這兩天我都藉着送石雪晴放學回家的名義沒有去耐火街,聽取了陳覺和林風的意見暫避一下風頭。在其他人看來,都以爲我在泡妞,估計大家也不會多想什麼。
學校裡,每個人都壞笑的看着我和石雪晴,就好像有什麼驚天的秘密一般。不管男生女生,只要是認知道我們的人都會在私底下議論紛紛,那八卦的勁頭真讓我有點難以招架,有這麼強烈的求知慾爲什麼不用在求學上呢,真是搞不明白他們。
可我也說不好對大家這種關注是什麼感覺,雖然感到靦腆,隱約卻還有點得意。尤其是大家誤會我和石雪晴有那方面的事兒的時候,我嘴上否認,還拿什麼兄妹關係做幌子,可心裡早就美上天了,還真有些希望我倆真有那樣的事兒。
石雪晴被弄得尷尬不已,不知道怎麼解釋也不知道怎麼應對,尤其是看我連續兩天都賴皮賴臉的跟着她,這更讓她氣得直瞪眼,好幾次揮着小拳頭向我打來。可她那軟綿綿的拳頭打在我身上,我不僅沒感覺疼,反倒還挺享受的。
“苑意!你太煩人了,你要是再這樣我可不跟你好了,給你告老師了襖!”石雪晴衝我說道,可卻不敢大聲怕引起路旁其他人的注意。
這已經是我第三天晚上放學跟着她了,在衆人各種眼神裡,石雪晴快步的走着,極力跟我保持着距離。雖然她樣子像在生氣,可腳步卻帶着一種歡快,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至於的嘛,還告老師,這算啥事兒啊。好歹你也是我小妹兒,送你回家咋地了。”我一副無賴相的說,還朝她擠眉弄眼的,自己都感覺自己很無恥,可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居然還挺喜歡這種逗她生氣的感覺。
總聽他們說,一個男生經常撩哪個女生其實就是喜歡這個女生,在向他示好,即使有時候做出的行爲會讓那女生厭煩無比。
石雪晴怎麼也甩不開我,看着她那無可奈何的模樣,怎麼看都覺得可愛。我快步跟上,討人嫌的伸手扒拉了一下她的馬尾辮,繼續說道:“走這快乾啥,着急回家啊。”
“你管呢!煩人!”石雪晴看都不看我,蹦蹦噠噠的朝前走着。
走了一會兒石雪晴忽然停了下來看下道邊,開口對我說道:“我想吃棒棒糖了!”
“啊?”我有些詫異,跟着她看向了路邊一個賣零食和飲料的小攤,看着插在那裡花花綠綠的棒棒糖,我會意的笑了。
“給,不謝謝你哥襖!”我把買了的真知棒遞給了她一支,厚着臉皮說道。
“謝你什麼,臭不要臉。”石雪晴責罵道,估計這是她所會的最狠的罵人的話了吧。
剝開棒棒糖放在嘴裡含了會兒,石雪晴瞟了我一眼說:“有本事你以後天天都跟着我,不然我就瞧不起你!”
“行啊,那咱倆就試試唄。”我聽到她這麼說,心裡居然倍感欣喜,絲毫沒想過天天放學都跟着她會是件多麼浩大的工程。我似乎早就忘了,送她放學回家只是一個藉口……
這幾天我都是跟着石雪晴一直到她家的附近的路口,然後才折返回去,用公用電話給陳覺打個傳呼,約好了見面的地方一起回家。還好,韓蘇家離這邊也不遠,我倆似乎都有點各取所需的意思。
這幾天聽說耐火街因爲我們學校忽然的再次崛起,又有些陷入了混亂的狀態,學校這幫傢伙還真給面子,好像惹了不少事兒。孟飛的人、朝鮮中學的人、還有其他幾個學校的人,幾乎跟我們學校都有些摩擦,只是孟飛至今仍然沒露面,好像真把自己當什麼人物了,不屑參與這樣的小打小鬧似的。
今天回到向西街,我和陳覺都有點嘴饞,於是決定去飯店改善下生活,跟黑叔他們混點好吃的。已經半個多月了,老爸好像在山上還沒下來,真不知道他要呆到什麼時候,難道他真在修煉什麼絕世武功?
不過他不在也好,這讓我心理壓力減輕了不少,在向西街的感覺也挺自在。
來到了飯店,黑叔仍然悠閒的坐在裡面抽着煙喝着茶,全神貫注的看着什麼金融、證券之類的報紙,如果不是他那黑漆漆的面孔和一股社會老大的氣勢,他那架勢還真像是個學者、知識分子什麼的。
見我倆來了,黑叔笑着招呼我倆坐下,盯着我問:“咋地,又饞了襖?”看來黑叔還挺了解我的心思。
我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說:“這不是正長身體呢嘛,得多吃點好的,不然怎麼茁壯成長啊。”
黑叔摸了我腦袋一下說:“你小子現在也開始油腔滑調了啊,學的倒是挺快!行啦,坐着吧,晚上咱吃好的!陳覺,去洗頭房把你海子叔喊來,咱一起吃飯,對了,順便把那兩家的賬本要來,我要看。”
陳覺去喊海子叔了,我和黑叔坐在飯店裡,飯店一個吃飯的人也沒有,真不知道這生意怎麼做的,黑叔不時一向都精於做買賣嗎,怎麼自己打理的飯店生意經營如此慘淡呢。
我無聊的看着電視,黑叔仍然認真的看着報紙,不時皺皺眉頭,似乎在算計着什麼,儼然是商人的派頭。
忽然他桌子上的電話響了,黑叔放下報紙看了看,把電話接了起來,聽着電話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他立馬錶情變得嚴肅起來,眼神也有些發狠。
“這點事兒還用我說襖?啥事都我去幹,還要你們幹啥。談不明白,談不明白你就想辦法讓他明白!天天派人接他孩子放學,等他媳婦下班,看他能明白不!一個包工頭他牛逼什麼!”黑叔怒道,用手狠狠的敲擊着桌面,然後把電話重重的掛斷了。
此時的黑叔可沒有剛纔那溫文爾雅的派頭了,又恢復了黑道人士應有的氣勢,而且相當的有震懾力,弄得我都有點後背發涼。
平日裡老爸在,有他的對比,黑叔和海子叔他們好像不是特別太能顯示出霸氣來,可實際上他們倆人每個人都有着異於常人的氣勢,站在人羣裡也是鶴立雞羣。所以,我一種都好奇,爲什麼他們都對老爸那麼服服帖帖、忠心耿耿,難道只是因爲兄弟情義嗎?
海子叔和陳覺也回到了飯店,海子叔紅光滿面,臉上露着滿足的笑容,看樣子好像玩得不錯。陳覺走過來把幾個小本交個黑叔,黑叔接過來翻看了幾下,就大聲招呼後廚開飯了。
海子叔喝着酒有些埋怨的對黑叔說:“你找我回來幹啥啊,你們吃你們的唄,我那邊還有事兒呢。”
“你有雞巴事兒,不就是娘們嘛,你他媽小心腎虛。”黑叔諷刺道,然後說:“找你回來有事兒跟你說,西區分局新換個領導班子。今晚趙所長安排,讓西區這幾家都去聊天,一起研究研究送禮的事兒。”
“竟逼事兒!這事宇哥知道不?”海子叔大口的吃着東西,不在意的問。
黑叔搖搖頭說:“打電話是軍子接的,宇哥好像唸經呢。”
“軍子咋說的?”海子叔心不在焉的問,我和陳覺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差點把湯噴出來。
“你他媽是傻逼不?軍子能說話襖?就聽他又拍手,又啊啊啊的了。”黑叔沒好氣的說。
海子叔也反應了過來,撓撓頭嘿嘿的笑了下,然後問:“那咋辦啊?”
“我給宇哥發了條信息,把事兒說了說,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收着。”黑叔說道,我有些沒聽明白,不知道黑叔說的信息是什麼意思。
海子叔也有些詫異的問:“啥信息啊?”黑叔白了他一眼說:“啥也明白呢,農村來的襖,手機信息,打字就能發過去。”黑叔說着,指了指桌子上的電話。我這才恍然大悟,現在科技竟然都這麼發達了,電話還能寫信。
“誒我,還有這事兒呢,你教教我咋弄啊!”海子叔很感興趣的說。
黑叔不耐煩的揮了下手說:“你可行啦,你他媽拼音都不會拿啥發信息!看看吧,實在不行晚上就咱倆去,反正也就是跟那幫傢伙坐一起扯扯淡什麼的,不是啥大事兒。”
“也行,正好閒着沒事兒。誰他媽跟我裝逼,我就給他做了,還省了不少事兒!”海子叔大大咧咧的說,仍然是那殺人不眨眼的土匪派頭。
繼續吃着飯,黑叔的電話響了,黑叔一看馬上說道:“是宇哥!”然後立刻借了起來,笑着問好到:“宇哥,忙完了啊,我給你發信息你看見了吧?我和大海一會兒準備過去,你有啥交代……”
他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邊不知道老爸說什麼,黑叔的臉色變得好像有點不太好,似乎還挺尷尬,但還是點頭答應着,直到放下電話。
“咋地,咱倆幾點過去?”海子叔仍然大吃大喝着,沒注意黑叔的表情。
黑叔把電話放在桌子上,喝了口酒,緩緩的說:“宇哥說了,不用咱倆去,在家歇着吧。”
“啥?”海子叔放下了筷子,以爲自己沒聽清,大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