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和陳覺走了過去,那男生馬上大驚失色,高聲說:“你倆幹啥呀,跟我玩橫的是不是!”說着還做出要操起椅子的動作,陳覺二話沒說一個箭步就衝了過去,一下就按住了那人的雙手,我也快步上前拽住了那人的肩膀。
這人被我和陳覺連拉帶扯的帶向了門外,網吧老闆娘嘴上喊着:“別來勁,別動手啊!”臉上卻是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還有點慫恿我和陳覺的意思。在這種情況下,我和陳覺都感覺要是不給這傢伙點厲害看看,好像有點下不來臺了。
我倆推搡着那個男生出了門,剛下臺階沒等他站穩,陳覺就狠狠一推,弄得他站立不穩差點就摔倒在地。我也不知道是出於好心,還是怎麼了,伸手拉了他一下,可是馬上就被陳覺那犀利的眼光給驚醒了,不僅鬆開了手,還向前推了一下。
那男生仰面摔倒在地,陳覺馬上跟了上去,彎下身子一把拽住他的衣領,冷聲說:“少拿齊瑞嚇唬咱們,他算什麼東西!”
話語剛落,陳覺就擡手給了那男生一記耳光,打得那男生沒有一點招架之力。我也走了過去,站在一邊指了指他說:“以後少惹事,惹事也別讓我看見了。還有你告訴齊瑞和夏雨他們,我不怕他們,我等着呢!”
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放出了這麼狠的話來,也不清楚自己說這話的時候是什麼表情,但是從那男生的臉上可以看出極度的驚慌失措。陳覺微微扭頭看了下我,雖然我最近有所轉變,但是他好像也有點驚訝我能這麼冷、這麼狠的說出這樣的話。
用陳覺經常說的話就是,我總是讓他驚喜不斷。要說驚是肯定有,可是有什麼可喜的呢……
陳覺鬆開了手,狠狠的瞪了那男生一眼,撤回了身。那男生從地上狼狽的爬了起來,來不及去撣身上的泥土,踉蹌着逃走了,邊走邊回頭指着我倆說:“你們等着,讓你們牛逼!”
“快點滾!”陳覺假意要追,那男生嚇得趕忙加快了腳步逃跑了。見他那逃跑的狼狽像,我和陳覺都開心的笑了起來,這感覺還真挺爽的。
笑夠了我和陳覺返身回到了網吧,老闆娘滿臉堆笑的看着我倆,問道:“攆跑了啊?”
我點點頭,沒說什麼,不自然的看了看網吧裡的其他人,不知道自己如此的高調行事會不會太惹人注目了。
“謝謝你倆了唄。”老闆娘那撲滿了粉的臉帶着濃濃的笑意,可是看上去卻感覺怪怪的。
我倆不停的說不算什麼,就回到了座位上,繼續玩電腦了。耽誤了這麼久,剛纔的聊天都打斷了,不知道那邊的“檸檬女孩……”會不會等着急了,我忙慌的看向屏幕,發現她說了好幾句話,還問我怎麼不說話了。
我急忙敲鍵盤,解釋剛纔有點事出去了,還不停的道歉。過了好幾分鐘,她那邊回過話來了,我正慶幸她還在,只見一行“我要下了,有時間再聊吧……”出現在眼前。不知道怎麼,我居然感到一絲的失落,覺得跟她聊天意猶未盡,雖然並沒有聊太多。
“有沒有聯繫方式啊?”一行字再次打了過來,見到這句話,我就是一愣,不太明白她什麼意思。心裡有點掙扎,不知道到底應該不應該給她,但是有股奇怪的力量驅使着我快速的把呼機號發了過去……
也不知道她看沒看見,記沒記下,只看見檸檬女孩離開聊天室房間的提示。我坐在那裡有點發呆,心裡居然不停尋思着關於這個檸檬女孩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麼魔。
正坐着呢,忽然老闆娘笑盈盈的走了過來,拿着兩瓶汽水放在了我和陳覺的電腦桌上,十分親切的說:“來,姨請你們喝水!”看樣子是來爲剛纔的事情表達謝意吧,這還讓我有點不好意思。
我跟陳覺連忙道謝,老闆娘卻擺手說:“跟姨還客氣啥,老來玩來,咱也都是熟人了,就別太外道了。”我笑着點點頭,沒多說什麼,陳覺偷眼打量着老闆娘,似乎是想探明她的來意。
“姨啊,咱幫你忙也不是爲白喝你汽水啊。”陳覺微笑着說,似乎在說我們根本不差她那瓶汽水喝。老闆娘明顯聽出了他話的意思,但是卻沒有說多餘的話,轉身離開了。
不一會兒,她又走了回來,二話不說就把兩盒白狼放在了我倆的面前,說:“抽着玩吧。”這可給我驚呆了,居然有人給我一整盒的煙,這收還是不收啊,我爲難的看看陳覺。
陳覺也怔了怔,看看老闆娘說:“姨啊,我也不會抽菸啊,你這太客氣了吧。”
老闆娘不以爲意的說:“誒呀,收着吧,不會就抽着玩,玩玩就會了。咱家我那混小子,沒你們大就開始抽菸了,算啥事兒啊。以後不一定還有啥事得麻煩你們呢,你姨也是明白人,知道你倆在學校都好使。”
她說這話,讓我有點詫異,難道我們的事兒學校外面都知道了,不至於這麼出名吧。
“你倆一來老是帶一幫人,他們一口一個哥的喊,還都聽你們的。我也聽別人說過了,你們是四十中的棍棒嘛。”老闆娘一副什麼都知道的樣子,神秘的說。
這話一出,我可更不好意思了,學校裡小孩的東西從大人嘴裡說出來,怎麼有點怪怪的呢,不是在諷刺我吧。
看着面前的兩盒白狼發呆,老闆娘已經回到櫃檯裡繼續看電影了,陳覺無奈的搖搖頭,然後對我說:“這算是咱倆的第一桶金唄?”這傢伙,居然還開起了玩笑,我隨手擺弄着煙盒,一時都要不知該往哪收了。
已經到了中午放學的時間,網吧陸續進來了人。時間過得還真快,不知道怎麼,只要在網吧晚上電腦了,就總感覺一轉眼時間就過去了,可在教室裡卻度日如年似的,這種鮮明的對比還真是怪異。
我和陳覺玩得也差不多了,肚子也餓了,準備離開去吃飯,順便看看李傑和夏臨這兩個傢伙怎麼樣了。剛要往外走,就看見櫃檯里老板娘正和一個男生說着話,看樣子好像還挺熟悉的。
剛要離開,老闆娘卻喊住了我倆,我疑惑的看了看,跟陳覺走了過去。老闆娘又露出了她那職業性的笑容,露出一口白牙說:“不玩了啊?”
我點點頭回答:“餓了,吃口飯去。”老闆娘一聽馬上熱情的說:“吃啥,我這有,隨便吃!”說着就做出了要回身拿東西的樣子,我趕忙擺手婉拒。
“姨啊,就別客氣了,有事就說。”陳覺一語道破了其中的玄機,老闆娘笑了笑,然後對我倆說:“是有點事兒找你倆。”說着指了指櫃檯裡的那個男生說:“這是我侄子,也在你們學校上學,剛上一年級。”
我有點奇怪,不明白她跟我倆說這些幹什麼。見我一臉疑惑,老闆娘解釋道:“我這侄子吧,是別的區轉過來的,現在住我家,在學校不認識什麼人,性子也蔫。”說着她壓低了聲音說:“在學校好像老被欺負,雖然他不說,但我能看出來,一天回來了那衣服埋汰巴拉的,全是腳印子。”
我越聽越糊塗了,她跟我說這些是什麼目的呢,不會以爲是我或者我們那夥人欺負她侄子了吧,我就那麼像是惡霸嗎?
老闆娘頓了頓,然後說道:“這麼說吧,我是想,你們在學校挺有面的,幫着姨照顧照顧照顧這個傻小子。你們看怎麼樣?”
原來如此啊,是想讓我們罩着她侄子的意思,這我可真沒想到,居然這麼信得過我。既然這樣,不答應好像也不好吧。
我看了看網吧老闆娘,有點不好意思的點點頭說:“行吧……我儘量……”聽我這麼說,她又露出了笑容,回身招呼着她的侄子過來。
那男生一走過來,我就是一愣,那張臉雖然只見過一次,卻讓我記憶無比的深刻,他那唯唯諾諾的、戰戰兢兢的樣子,很容易就能讓我聯想起過去的我。上一個讓我有這種感覺的是小天,而這個男生正是那天去一樓抓人的時候,在一間教室裡被人搶走了文具盒,坐在那裡挨欺負的那個男生。
當時我出於同情還幫了他,順便教訓了一下欺負他的那個男生,沒想到他竟然是網吧老闆娘的侄子,他可和他這個姑姑一點也不像啊。
他怯生生的站在我面前,神情十分不自然,不敢直視我。那樣子看着就是受氣包的相,那種冤樣給人一種特別想踹兩腳的感覺,難道我過去也是這幅模樣?
“這是你苑意哥,這是你陳覺哥!”老闆娘介紹道,然後對我倆說:“這是我侄子,叫葉廣林。”說着用手錘了下那個男生說:“叫人啊,他倆你在學校不認識啊?”
“認……認識……他們是……”那嘴型明顯是要說,“壞……”什麼的,不過馬上嚥了回去,我心裡實在無奈,特別想告訴他,變成壞學生我也不想的,實屬被逼無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