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覺對和初二的打架這件事情的關注度,讓我有點不太理解,對他來說來學校唯一值得做的事情就是打架、立棍兒,他專注與此,樂此不疲。
韓蘇看了眼陳覺,然後撇了下嘴,然後故意不去理會陳覺,而是對着我說:“齊瑞哥的死對頭回來了,他現在全力準備和那人開打呢。黎誼卻非得先要收拾你們,這麼一弄,倆人就起爭執了唄。”
聽到韓蘇的講訴,我也來了興致。齊瑞的死對頭?什麼人能讓齊瑞都這麼緊張,這學校到底還有多少牛鬼蛇神這一路的人物啊。
我們想打聽打聽關於齊瑞那個死對頭的事情,韓蘇卻表示不是很理解,只是知道那人一直跟齊瑞對着幹。上學期的時候住了院,這個學期纔回來,據說是因爲打架弄斷了腿所以才住院的,一回來就放話要和齊瑞一較高下。
更加讓我和陳覺注意的是,齊瑞一直懷疑自己上學期被人套麻袋毒打就是他這個死對頭乾的。這是我們沒想到的,看來齊瑞真的沒把我們放在眼裡,認爲我們不會有那個膽量。
對我們來說這是個利好的消息,還沒開打,齊瑞和黎誼就產生了分歧,看來跟我們之間的這場爭鬥能不能發生都是未知數了。我對那個所謂齊瑞的死對頭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樣的人。
告訴完我們這些事情,韓蘇起身離開了,臨走看來眼陳覺,不高興的說:“不用謝我,是我自己上杆子非得來告訴你的,用不着某些人領情!”說完就走出了小吃部。
夏臨一副同情的表情,拍了拍陳覺的肩膀,卻被陳覺狠狠的握住了手腕,捏得他連連求饒。鬆開了夏臨,陳覺向我詢問意見,想知道我的看法。
我還是一如既往的迷茫,對於這些事情沒什麼頭緒,何況現在局面好像有點複雜,我更不敢輕易的做什麼判斷,只是覺得現在的局面似乎對我們有利一些了。
陳覺和我一樣,似乎都對那個齊瑞的對頭產生了很大的興趣。對於這個人,他也只是有所耳聞,只知道他是初二的另一個棍兒,與齊瑞這夥人不合,其他的就也不是很瞭解。
但我們幾個也都基本意見一致,既然他是齊瑞的對頭,那也就相對於是我們這條戰線上的了。不是都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嘛,要是有個盟友也不是什麼壞事。校外有江建成,三年級有筱落姐,要是在二年級再有支持者,那可就太完美了!
就是不知道他是個什麼人,需要了解了解。做這個事兒的人選馬上就有了,那肯定就是接觸人最多,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萬事通張劍了。大夥都認爲他是當仁不讓的最佳人選,他的厚臉皮和自來熟一般人是自愧不如的。
這事就交給我親自去和張劍說了,不過,陳覺還是提醒大家,雖然現在情況如此,但是仍然不能掉以輕心,還是要隨時準備好。畢竟,齊瑞那人喜怒無常的,誰知道他什麼時候來心情了,又想起我們這些一年級的小弟弟了。
每天仍然是吃力的跟着課程,弄得頭昏腦脹,根本就沒有什麼學習的動力,經常被一些事情分神,偶爾還會忽然的發呆或是胡思亂想,仍然做着各種白日夢……
開學時候,信誓旦旦立志要好好學習的三分鐘熱度已經慢慢消散了。我又開始了無心學習的狀態,我發現我身邊的這個同桌實在是太影響我的學習心情了,一書桌花花綠綠的課外雜誌讀物,動不動還會拿出來跟我分享,我根本就經受不住這種誘惑。不知道爲什麼,就是感覺這些課外書要比教科書有意思的多。
不太理解爲什麼這個女孩子那麼喜歡看這些閒書,似乎沉迷其中無法自拔一般。我特別想苦口婆心的教育她一番,讓她好好學習,不用耽誤學習。可是一想到,我自己這個樣子,還怎麼勸導人家啊,那不是自取其辱一般。
前座張劍這傢伙,自此我交代他去辦那事兒之後,每天都弄得東跑西顛的,下課人就沒影,上課也經常回來晚。搞得好像日理萬機一般,不過我卻聽李傑說,不止一次看見他課間泡在學校的小賣店裡混吃的,根本不像在忙着打聽事兒。
可是他每次見我,都做出一副忙忙碌碌的樣子,好像有多累多不容易似的。但是每次問他,他都告訴我再等等再等等,我真不知道這傢伙是不是在忽悠我呢。看他那樣子還真有點趙本山演的那個大忽悠的感覺,他不是把我當那個範偉耍呢吧……
可是我又不好意思多問他什麼,弄得我像不信任人似的,只能繼續等着,看這傢伙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
陳覺帶着夏臨他們繼續着各種收編,現在的整個初一年組,幾乎已經沒有什麼對手了。用陳覺的話說,他會讓我安安穩穩的坐住一年級大棍兒的寶座。每每看見他帶人在學校的廁所、操場、籃球場、自行車場等地方,收拾那些不服氣的還有惹到他們的人,我都心裡有些隱隱的不安。在別人的眼裡,我和他們這些人是不是也和其他在學校裡橫行霸道的人是一樣的形象了呢……
這天在學校的廁所後面,夏臨和李傑他們又收拾了兩個不長眼的。陳覺站在我身邊冷眼看着,眼睛都不眨。夏臨和李傑不停的罵着,說他們不給我面子,其實我都不知道這事兒到底和我有什麼關係。倆人不停的向我告饒,好像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一樣。這樣的情況已經發生不止一次了,實在讓我覺得莫名其妙。
收拾的差不多了,倆人一身泥土、狼狽不堪的離開了。看着他倆離開的背影,我深深的擔心,他們會不會從此對我懷恨於心。見我不太高興,陳覺一旁勸道:“你就別多想啦!老實人我們是不會隨便欺負的。被我們收拾的都是那些裝逼的,感覺自己不含糊的,不給他們點教訓,他們就把自己當爺爺了!”
他的這些話並沒有讓我心裡的自責減輕一些,我更覺得是陳覺在爲他們的做法找藉口開脫。可是我能說什麼呢……
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卻看見張劍急匆匆的趕了過來,見到我們就點頭哈腰的打着招呼,嬉皮笑臉的。我覺得有點奇怪,不知道他怎麼了。
“意哥!你讓我辦的事兒,我可辦算弄好了。我這個打聽啊,費了多少嘴皮子,找了多少人,還請了多少的客,簡直就別提了!”張劍邀功道。
“你可拉雞巴倒吧!我竟看你天天在小賣部跟別人混了,在這兒裝什麼犢子!”李傑不滿的說。張劍卻毫不在意,仍然一臉討好的看着我,我無奈的連點了幾下頭,跟這傢伙我實在是沒脾氣。看着他那猥瑣的賤樣,真是打也不是罵也不是的。
“怎麼事兒,趕緊說,別磨嘰!”陳覺不耐煩的催促道,張劍連忙笑着點頭,那態度好得不行,然後跟我介紹起了那個齊瑞死對頭的事情來。
那個人叫沙子莫,一個很文藝的名字還有一個特別的姓氏。身爲回民的他,從小在以漢族爲主的地區長大,卻聚集了一些同是回族家庭的孩子在一起,形成了一股不大不小的勢力。家裡是做牛羊肉生意的,也算是小康家庭了。
從小學開始,他就和齊瑞在倆人一起所在的小學開始爭鬥了,倆人誰也不服誰。雖然齊瑞的人要多一些,但是這個沙子莫特別的能打,也特別兇猛,打起架來不要命的類型。所以倆人一直都不分上下,誰也打不服誰。
陰差陽錯,倆人又上了同一所中學,從上初一開始他倆爲了爭奪年組大棍兒的鬥爭就沒停止過。搞得整個年組都烏煙瘴氣,人心惶惶的。倆人曾經在二樓的教導處門口都大打出手過,還一人被記了一個過。即使這樣,他倆也沒消停,非要分個高下不可。
直到他們剛升初二的時候,剛開學不久,那時候我還沒來這學校。沙子莫卻忽然住院了,都傳說他是在外面和人打架時候傷了腿,挺嚴重的樣子。他住院的這段期間,在初二年組沒有對手的齊瑞就以大棍兒自居了。
不過,這學期沙子莫出院重回學校,一回來就放話要和齊瑞繼續打下去。聽說最近這一階段,已經發生幾起小摩擦了,大戰一觸即發的感覺。同時張劍也證實了韓蘇的話,齊瑞和黎誼確實是因爲要先打哪一夥人的事情發生了矛盾,好像還挺嚴重的。
聽完張劍的介紹,對那個沙子莫也算有了些瞭解。不知道他能不能和我們站在同一陣營呢……
李傑拍拍張劍誇道:“行啊,劍哥,消息靈通嘛!”說着話拍的力道也越來越大,絲毫不管張劍疼不疼。
張劍諂媚的笑着,然後說:“其實這也都是別人告訴我的,特意讓我來和意哥你們說說。”
“什麼人啊?這麼好心?”夏臨好趣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