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佩服陳覺,幾乎每天早晨都堅持早起練功,而且看樣子應該許多年如一日。我想正是他這種持之以恆的精神,才讓他不光是身體還是意志都要超於其他的同齡人。
在我眼中,陳覺已經很厲害了,但是他每天仍然堅持的練習着那些連我這個初學者眼裡都是再基礎不過的招式了。
跟陳覺相比,我的耐性和恆心真的太差了,連起碼的早起都辦不到,還真是慚愧。
想到這,我只好咬着牙起了牀。然後下到地上,裝模作樣的跟着陳覺一起練了起來。好像還沒睡醒我,蹲下身扎着馬步,卻又昏昏欲睡了。
“喂,不行就別勉強自己啦,再去睡會兒吧。”陳覺忽然開口道。
聽他這麼一說,我覺得自己那脆弱的自尊心好像有點受傷。出於面子問題,我逞強的搖搖頭,雖然還很困,不過仍然堅持着。練功這東西還真不容易啊,誰讓自己當初那麼滿腔熱情的要學功夫呢,現在打退堂鼓不光會被別人看不起,自己這關也過不去吧。
稀裡糊塗的扎着馬步,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聽見了老頭子推門進來說話的聲音:“行啦,吃早點吧!”
聽到這話,我似乎像得救了一般,睜開了眼睛,直起身子,覺得腰背還是那麼的酸。我看了眼身邊的陳覺,陳覺仍然直直的伸着雙臂,緊握雙拳,紋絲不動的扎着馬步。看上前,他好像仍然意猶未盡一般,很享受這種煎熬的感覺似的。
“差不多了吧……”我輕聲說道,在我看來這樣已經是極限了,陳覺這樣也太讓我下不來臺了……
過了片刻,陳覺才收了勢,深深纔出了一口氣,然後一臉輕聲的衝我說道:“吃飯吧,餓了……”
誒,自己什麼時候才能達到陳覺的程度呢,好像難度挺大的……
吃過了早點,老頭就去診所了,我和陳覺洗漱了之後,在陳覺奶奶的監督下,裝模作樣的寫着寒假作業,我倆絞盡腦汁的寫着題,全都愁眉苦臉的。陳覺的奶奶卻似乎樂在其中,摟着月兒,非常認真的看着我倆。
這樣的時間真的難熬,好像被看着幹活的犯人似的,過去外婆也曾經這麼看着我學習、寫作業,不過那時候感覺沒有這麼煎熬,很輕鬆的感覺,不知道爲什麼現在卻變成了這個樣子,似乎是一種負擔了……
牆上的時鐘,走得特別慢,我和陳覺不時擡頭看看,希望快點到中午。每當我倆看鐘的時候,陳覺奶奶就會不高興的看我倆抱怨幾句。
忽然,屋裡的舊電話響了,陳覺想站起來去接,卻被陳覺奶奶給攔住了,老太太邊起身邊絮叨着:“我接,要是找你們玩的,我就讓他們遠點扇去!”
老太太接起電話,嗯了幾聲,放下電話後,看向我和陳覺說道:“老死頭子讓你倆去診所一趟!”然後又自言自語的嘟囔:“一天竟事,歲數大了,有病!”
聽到這話,我和陳覺簡直要樂翻天了,終於可以出去了,管它是出去幹什麼,總比在這高壓監督下寫着那些讓人簡直髮瘋的作業要好啊。
我倆飛一般的把作業本收了起來,然後就朝着門外跑去,絲毫不顧陳覺奶奶在身後呼喊我倆快去快回的聲音。
下了樓的我倆跟出籠小鳥一般,也不知道怎麼了,在家呆着現在已經變成了很痛苦很鬱悶的事情,現在的心不是一般的野。
陳覺笑着說:“我倆比賽吧,看誰先跑到診所!”
診所的距離不是太遠,站在樓下其實已經可以隱約看見診所所在的那棟樓了。雖然我心裡沒什麼底,不過心情挺舒暢,而且陳覺也是第一次和我提出這樣的要求,聽上去挺有意思的,我心裡也隱隱的希望和他較量一次。
我點頭答應了下來,陳覺也很滿意,陳覺邊走邊喊道:“123跑!”話音剛落陳覺就撒腿跑了起來,我見狀也急忙跟着跑了起來。
泡在冬日的街頭,路上還有積雪,穿着笨重大衣的我,緊緊的跟着陳覺跑着,害怕滑到,但又不想被陳覺拉開太大的距離,就這麼小心翼翼的跟着。
跑了不遠,就覺得氣喘吁吁了,腳下也幾次打滑,嚇得我夠嗆。陳覺在前面自如的擺動着雙臂,快速的跑着,看上去十分輕鬆,邊跑邊回頭看着我笑笑。
終於,我跟着陳覺跑到了他家的診所,來到診所門口,我的心砰砰的跳着,不停的喘着粗氣,累個夠嗆。陳覺好像剛剛活動開身體似的,神龍活虎的站在前面等着我。
見我走近了,陳覺伸出手拉了我一下,我倆就走進了診所。
“爺爺,找我幹嘛啊?”陳覺進屋的時候喊道。
“是你小爺爺我找你!誒呀……老爺子手下留情!”居然是胡柏航的聲音,後面估計是被老頭子給揍了吧。
我和陳覺循聲看去,穿着一身髒兮兮校服的胡柏航正被老頭子死死的按着脖子,一邊的椅子上搭着他那件破舊的軍大衣。
這傢伙怎麼跑這來了,怎麼像個老鼠似的,到處亂竄呢。不知道今天他來又要幹什麼,莫非又有什麼碟片要來和我們分享?
我瞎猜着,心裡倒是希望他帶來了什麼讓我驚奇的東西,雖然覺得自己有些齷齪……
老頭鬆開了手,然後說:“這臭小子來找你倆,居然他媽找到這兒來了。”
胡柏航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臉不服氣的瞪了老頭一眼,然後說道:“操!原來苑意住那地方沒人了,我也不知道怎麼找你們了,就跑這兒來了,正好碰上這老頭剛纔調戲老太太!”
這傢伙又開始胡扯了起來,陳覺不滿的皺了下眉頭說:“你個小偷又來幹什麼?”然後大聲喊道:“爺爺,小心點,把東西看住了,東西要是丟了就找他啊!”
“操!你個裝逼犯,我哪惹你了,見面就埋汰我!”胡柏航不滿的說。
“誰讓你瞎白活,說我爺爺的!”陳覺反駁道。
胡柏航一臉的不服,說:“剛纔他確實在摸老太太的手啊,被我看見了,他還不好意思呢!”
“小兔崽子!我那是看病!”老頭說完又是一揚手,拍在了胡柏航的後腦勺上,打得胡柏航跳起來好高,看樣子應該疼夠嗆。
鬧得差不多了,胡柏航邊穿大衣邊說道:“我大老遠來,找你倆有事,走,咱們出去說,請我吃飯!”
他邊說邊推着我和陳覺往外走,我和陳覺都莫名其妙的看向他,哪跟哪啊就要我們請他吃飯。
走出了診所,胡柏航邊走邊抱怨着,說找我難找,給他累夠嗆之類的。我不明所以,不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麼。
餛飩鋪裡,胡柏航狼吞虎嚥的吃着,我和陳覺坐在一邊愣愣的看着他,這傢伙不是就爲了混頓飯,大老遠跑過來的吧。
陳覺問出了我倆的疑惑:“你小子就是爲了來吃餛飩的?”
胡柏航大口的吃着,一副享受的樣子,看那樣子像要噎死了似的。他嚥下了一口,然後笑着說:“該說不說,這向西街的餛飩確實好吃!”
“你他媽有事沒事,沒事在這扯什麼!”陳覺說着伸手把餛飩碗拉倒了一邊。
胡柏航急忙伸手去搶,邊搶邊說:“有事,有事,還是大事呢!”說着一副賴皮賴臉的樣子把餛飩碗拽了回去。長大嘴巴喝了口湯,咂了下嘴,然後用那髒兮兮的大衣袖子抹了下嘴。
然後看向我和陳覺認真的說:“我和吳宇航那邊有點事兒,找你們幫忙。”
我和陳覺都仔細的聽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胡柏航繼續說道:“明天吳宇航要和別人定點兒,需要點人去幫忙,所以我就想到你們了。”
什麼?要我們幫忙,是指我和陳覺,還是還要找其他人啊?怎麼會想到我們呢。不過,上次吳宇航幫過我打林風,我還一直沒感謝過他,這次他有事情找我,我怎麼好拒絕,不過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那麼能耐能幫上人家。
陳覺倒是很輕鬆,問道:“什麼情況?”
“沒什麼事兒,就是個我們學校的傻逼,撩婉汀,結果被我看見了,我就要揍他,但是吳宇航搶先一步把他給削了。那逼不服氣,要和吳宇航幹。好像聽說他在外面認識點人,我想人越多越好,就想讓你們幫忙去撐下場面。”胡柏航唾沫橫飛的講着。
陳覺盯着胡柏航,似乎對他的話有些疑慮,想要看清楚事實。我也覺得,胡柏航這傢伙滿嘴跑火車的,不知道他那些話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好啊,我和苑意過去唄,不然我倆也沒事兒。”陳覺不在意的說道,好像是在試探胡柏航。
胡柏航皺了下眉頭,好像有點爲難,吸了下鼻涕說道:“能不能多帶點人去啊……我可是跟吳宇航還有其他兄弟說,苑意現在是四十中的大棍兒,牛逼的不得了……”
“我靠!你不會是把苑意的身份透露出去了吧!”陳覺瞪大了眼睛,差點高喊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