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那道彩虹,無法忘懷曾經的天空,回憶幾時能窮?上蒼讓我們今世再重。那年春天,冰雪消融。彌補傷痛?還是想攬入懷中?何去何從?經年太匆匆。寂寞深院冷宮,風捲碧色梧桐。相思折磨,烈日炎炎酷暑。一望山色蔥蘢。”
落然突然停了下來,大聲道:“刁公子,既然來了,站在門外幹什麼?”
“喬姑娘的歌聲實在太美,在下不忍心打斷。”刁彥玉笑着走了進來。
“讓刁公子見笑了。”落然禮貌地行了個禮,道:“我的身體也好了。”
“你要回家了嗎?”刁彥玉問:“在下還真是有些捨不得。”
落然記憶裡也有一個人,這樣說過,他說:“我哪裡捨得?”從回憶裡走出來,從黑暗裡走出來,她笑道:“刁公子。”
“不要再說話。”他說:“你走便走了,不要說那些傷心的話,落然,我從來都不曾奢求過什麼,這一刻,離別的這一刻,你能給我次機會嗎?”他的眼睛裡是真誠和濃濃的愛意。
她看着他,許久,點了點頭。
她不知道,跋山涉水來尋她的男子,就站在不遠處的地方。
遠遠地看着她。
心碎了。
“入冬了,陛下,怎麼還穿的這麼少?”尹韻竹把斗篷披在他身上。
“落然!”一把捉住她的手,夢裡喃喃念着:“落然……落然……”
尹韻竹苦笑了幾聲:“做了皇后又如何?還不是日日夜夜孤獨寂寞相伴?胤哲,落然已經不在了,你爲什麼不肯看看我呢?”
“因爲,他心裡根本就沒有你。”清冷的聲音,是誰?
刁彥玉撕下人皮面具,他穿着侍衛的衣服,顯然是易容進來的。
“刁彥!你來幹什麼?”尹韻竹搖着胤哲,但是胤哲並沒有醒,他夢裡夢見的是不是落然?是不是有她的夢裡,他都這樣不願意醒來?
“來人!來人!”尹韻竹叫道。
“胤哲中的是我的毒,我的個性,皇后娘娘是知道的,你若叫人捉了我,解藥就沒了,你的陛下,一定會給我陪葬,還有,我叫刁彥玉,而非,刁彥。”
“你究竟想幹什麼?”尹韻竹抱住胤哲,問他。
“我有幾個仇家,你是知道的。”
“公子翼和唐驀雨,我流櫻宮也一樣不敢碰,誰叫你非要惹鎖藤閣!”尹韻竹道。
“我明明差一點就滅了鎖藤閣。”
“差一點?差一點鎖藤閣就滅了倚薇樓!”尹韻竹不屑地看着刁彥玉。
“我要你幫我,我要復仇,我要毀了公子翼!我要毀了鎖藤閣!”刁彥玉道。
“你明明知道,本宮幫不了你,鎖藤閣這些年的勢力,豈是你和我能相敵的?若是一次沒有消滅乾淨,你應該會知道後果,本宮還不想惹火上身。”尹韻竹不卑不亢地說。
“你以前不是很想滅掉鎖藤閣嗎?你就爲了這個男人,把你自己的豪言壯志都忘記了?”他質問她。
“本宮已經不是以前的尹韻竹了,本宮是朝廷的皇后!”尹韻竹嘆了口氣:“本宮現在,什麼也不想了,本宮只要和陛下在一起。”
“你的陛下,若是知道喬落然沒有死?若是知道是你佈置了這一切,你這**的位置,還坐得穩嗎?”刁彥玉冷笑道。
“你……”尹韻竹最後還是點了頭:“你要我怎樣幫你?”
“公子翼的真正身份,其實是喬府的三女兒喬翼然,當然也是喬落然的姐姐,而我知道,冉沁坊的喬五娘也是公子翼的敵人,所以,咱們也可以和她聯手。”刁彥玉道。
“要本宮和一個鴇母合作,想都不要想!”尹韻竹怒道。
“該放下身價的時候就放下吧。”刁彥玉道:“又不是讓你和她稱兄道弟的。”
“好。”尹韻竹道:“只這一次,本宮幫你,下一次,不要再拿這個,來威脅本宮!”
“當然。”刁彥玉笑道,走出門。
“刁彥!陛下的解藥!”
“三個時辰後,他自然會醒來。”刁彥玉又冷冷地補充了一句:“我說過,我叫刁彥玉。”
“胤哲。”尹韻竹摟着胤哲,道:“我如此對你,你千萬莫要負了我。”
“你去哪裡了?”落然問他。
“你還沒有睡?”刁彥玉問落然。
“我想明天就要到家了。”落然道。
“明天要到家,就更要早睡,你這麼多天沒回家,家裡肯定擔心,你要是再頂着黑眼圈回去,他們一定以爲你過得不好。”刁彥玉輕輕哄她道:“躺下來,睡一覺,明天早上,咱們就到家了。”
落然聽話地點了點。
“我去外面守着。”刁彥玉出了馬車,倚在車輪旁邊,看着星空。
“落然,我該不該拿你做賭注?我是不得已的,我必須報仇,我的倚薇樓就那樣敗在你姐姐手裡,我不甘心,不甘心,我要把它奪回來,落然,我不會讓你在那裡呆太久的,我會接你一起回倚薇,落然,原諒我。”
終是昏昏沉沉地睡去。
一覺醒來,便是天亮了。
刁彥玉還在睡覺。
但是,落然已經醒了。
她爲他披上一件外衣,心疼地摸摸他滾燙的額頭:“刁公子,你快起來!你生病了!”
“落然,我沒事。”他勉強笑了笑。
“我怎麼這麼笨啊!這麼冷的天,怎麼能讓你睡在外面?是我不好,快!我扶你上車!”落然扶起他,但她纖弱的身子哪裡扶得起來他。
“可是喬落然?”一藍裙少女問。
“是我。”落然問:“姑娘是……”
“你是公子翼的妹妹?”藍裙少女給手下使了個眼色,道:“帶走!”
“你們要幹什麼?”落然扶住刁彥玉,冷聲道:“我告訴你們,我父親是……”
“我管你父親是誰?”藍裙少女冷笑了一聲:“我只知道,你是公子翼的妹妹。”
“落然!你們放開她!”刁彥玉拉住落然的手,還是鬆開了。
“刁公子!”落然喊道。
“我不和你們合作了!你放了落然!放了她!”刁彥玉怒道。
“讓我放了她?”藍裙少女冷笑一聲:“笑話!刁樓主,做了的事,就不要後悔,你放心,她既然是公子翼的妹妹,我喬五娘絕對不會虧待她的。”
“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