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深林尖叫

顧綾似乎是下定了決心

“哪怕這洞穴再可怕,我也要走,哥哥也是這麼想的吧……”

顧綾不自覺的想起他來

“啊!”天邊的一聲慘叫,似乎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顧綾被嚇了一跳

“誰?”回頭一看,沒有別人,仔細想想,那尖叫聲還在很遠處

“姐姐……”

顧綾不禁擔心

“那叫聲!”

不會是姐姐的吧……顧綾不敢想,姐姐本就遭遇過許多磨難,若不是有很重的刺激,二姐根本就沒有什麼反應

“那又爲什麼……”

“算了算了,那尖叫絕對不是姐姐的……”

她沉默了一會,不敢想象姐姐被殺害的樣子

“不會的……不會的……”

二姐曾告訴她,在她沒來到家中之前,大哥早就翻越過這山,只是回來之後,全身通紅,密密麻麻的疹子佈滿全身,一簇緊挨着一簇,好不瘮人

卻像是經過密道時自己身上的,也像是姐姐身上的疹子

有人說這就是基因的病根子,可顧綾呢?她不是王家的人啊,她只是個被撿來的小姑娘啊

顧綾不想再探索‘我是誰’這個問題,只是靜靜的期盼着那個尖叫聲不會是姐姐,她不希望在她最後的日子裡,還是如此的悲劇

……

很慶幸,那確實不是她的姐姐,是另一個女人,據說是一家旅店的老闆娘

現在正被掛在樹枝上,雙手被吊起來,滴答滴答的滴落着暗紅的血

似乎是喝了些抗凝劑,血液怎麼都無法停止

“你怎麼不說話呢?告訴我,他和她去了哪裡,我可以放了你”

女人咬着牙,任由血液從小腿留下,滴落到黑色的土地上,一聲又一聲的水滴似的聲音讓她恐懼——她不知道自己還可以撐多久

“今天你就睡在這裡吧,如果她來救你的話,你會逃過一劫,如果沒有,那就請你永遠沉睡下去吧……”

他故意壓低音量,語氣沉穩緩慢,彷彿一切事情都與他無關

“嗚嗚……”

被塞上破抹布的口中不停的叫喊,卻發不任何聲音

“她會來的話,死的會是她,但如果她不救你,那沉睡的就是你了”

“你猜猜,你們是過命的交情?還是彼此早已不熟悉呢?”

那女人當然知道,他說的是王鳳月,可她深知,鳳月的身體恐怕現在早就歸於天際而屍骨被烏鴉啄食了

那男人拋下她就走,走之前,還留下了許多陷阱和機關

女人知道自己等不到了,緩緩的閉上眼睛

“楊素,楊素……”鳳月是一瘸一拐的,喘着粗氣爬過來的

哪裡還有些風韻猶存啊?只是長着張好看的臉,隨後就是狼狽不堪

病魔已經幾乎讓她瘋狂,殘留的理智告訴她,“楊素有可能在這裡”

“鳳月!”

女人的眼裡重回希望,可看見她的樣子

“鳳月你……”

鳳月什麼都沒說,將她鬆綁,止血,幸好是抗凝劑用量不多,看來並不是不留情面的

“你怎麼過來的?”

“樹上”

“說你是個野孩子,真沒錯”楊素笑到,轉眼間就看見鳳月倒了下去

“鳳月!”

叫不醒了,喊不起了,鳳月只覺天旋地轉,似乎是如釋重負般的飄走了

“照顧好我阿妹,不要去管她的身世,沒人知道,沒人在意……”

是靈魂在說話吧,鳳月再也感覺不到她自己有任何變化了,病痛的感覺已經麻木了

殘留的意識還讓她短暫的存在於世界

她倒下的地方,光影斑駁,樸素而美好,黑色的蝴蝶飛來,楊素從小到大都沒有見過這種蝴蝶,可如今,又怎麼去感嘆稀奇呢?

光透過層層的樹葉,倒映在這片空地上,安靜,惋惜

“命運總是這麼捉弄人呢……明明…是這麼好的人”

好的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罪過,又何必感嘆呢?

“她的罪行,死亡早已不可赦免”

深夜的叢林,一個男人躲在暗處看着這一幕,冷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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