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木青冥聽了弟子龍姑,以及妙雨的回報,想到長生道只怕是未雨綢繆,用淨花來爲教衆弟子,增加道行功力。果不其然,他們的猜測推斷一點沒錯。長生道一些教衆,在劉洋的安排指示下早已開始服用淨花,以此來提升自身功力道行。其中,就有現如今劉洋的左膀右臂陳善。引出來陳善覺得自己可以勝過木青冥的弟子,但卻不但斷言,能勝過木青冥夫婦。而翌日夜晚,鎖龍人所僱傭的飛賊們再次行動,前往了官渡地區,開始偷盜古塔內的寶珠。】
陰風悄無聲息而起,迴旋在了這個石室之中。
正中處石柱上的烈焰在風中搖曳幾下,再次高漲起來。
石室裡,被劉洋問話的陳善收起笑容,並未急於答覆劉洋的話。而是默然立在原地,微微皺着眉頭。
確實,淨花這種異界奇花,對於他們這些修煉邪術之人來說,是大補之物。
生吞服用花瓣,能讓他們能容易控制陰邪之氣。
從而更好的淬鍊丹田,洗練經脈,也可以藉此迅速提升道行。
他陳善,正是這淨花服用後的受益者之一。
他自己都能感覺到,自從服用淨花開始,道行真的是有所突飛猛進。經過控制陰邪之氣,不斷順暢的洗練經脈後,陰邪之氣在他體內暢通,所施展出的邪術範圍和威力,還有速度也能大大提升。
這點從現在他四周地面,那些被烈焰擊打過後還熱氣騰騰,滾燙不已的地面就不難看出來。
只是一擊,堅實的地面也能裂痕蔓延,滾燙如火,是陳善之前絕對做不到的。
可見淨花對他的道行功力,起到了不小的提升作用。
可是鎖龍人的岣嶁神通,更是多有獨到之處。洗練經脈更是容易不說,神通還能根基固本,一切功法源頭的炁,都是來自於世間萬物之本的天地靈氣。
一炁胸中分陰陽,定五行的功法獨步天下,也讓鎖龍人哪怕只是初學岣嶁神通,也能修行者的經脈骨骼皮肉都得到不斷的錘鍊而強化。
同時也能自身駕馭自然五行,控制陰陽以及天地靈氣,借天地之力,使得奇術發揮出意想不到的巨大威力。
當初木青冥魔氣轉變,徹底的擺脫了魔氣和戾氣的困擾,體內真炁變得純粹之時,以一己之力就能與血修羅這等異界鬼神,鬥得旗鼓相當,不相上下。
可見岣嶁神通的威力和獨到之處,也不容小覷,更不能輕視。
陳善想到這些,再細想一番後,纔給劉洋回答道:“要說對付木青冥的那些弟子,以屬下現在的道行,倒是綽綽有餘。”。
這話他倒是說的自信滿滿;也不只是因爲託淨花的福,道行得以精進,突飛猛進。更有他進來修行的幾招邪術,都已經小有所成。
而岣嶁神通心法只在於煉炁和固本,其中衍生出的奇術,可就不容易修行了。多數除了要靠悟性之外,還幾乎都講究一個根基牢固,需要常年磨練,才能完全熟能生巧,發揮出非同小可的威力。
這點上,木青冥的弟子們都是才入門不久的。修行之術,必定是要循序漸進,不可能急於求成的。
而長生道的邪術,只要能順利控制陰邪之氣,知道心法手訣,稍加練習後便能施展得遊刃有餘。
陳善對付才入門的鎖龍人,倒是佔了個大便宜。
“嗯。”劉洋也深知這其中道理,便是點頭一下,以示認可。
“可要對他那幾個同門師兄弟,除非是一對一,否則他們羣毆屬下的話.....屬下絕不是他們的對手。”眉頭鎖緊一下,又緩緩展開了的陳善,若有所思的道:“畢竟,那幾個都是成名已久的老鎖龍人了。”。
“這倒是句實話。”劉洋又微微頜首一下。
“是啊,據說妙天擅長追蹤,一手神出鬼沒的暗殺術,在當下也是數一數二的高手。妙雨的藥術和封印,已經在木家弟子裡無人能及了。”頓了一頓後,劉洋又道:“光是這兩人,就是如今你不能比的。更何況我們還不知道,那妙筆和妙樂,倒底有什麼奇妙的神通。”。
“是。”陳善附和了一句。
“不過。”隨之,陳善又道:“若是屬下再有兩個幫手,也能以五對四,就算是不知道妙筆和妙樂有什麼奇妙的神通,屬下也有把握戰勝木青冥身邊的這幾個老鎖龍人的。”。
一旁的詭異火焰定住,暗室之中更亮了些許。火光之下,可以清楚的看到自信神色,再次回到了陳善的臉上。
可見他也不是信口雌黃,是真的信心滿滿。
“那對付木青冥夫婦呢?”劉洋也不再廢話,直接問到。
說話間,這劉洋雙眼之中,閃過一道寒光;四周氣溫立刻驟降了些。
石室之中,也陰冷了很多。彷彿是欲將萬物凍僵凍硬的大雪冰天,忽然天降一般。
一時間,身邊的陳善也是渾身一抖。
他也察覺到,劉洋身上暴漲的陰邪之氣裡充斥着令人生畏的殺氣。
“沒有絲毫的把握。”沉思良久之後,陳善有些失落的回答到。這話音之中,還暗藏着幾分不甘。
“恕屬下直言,現在的木青冥已經是今非昔比。他已經藉着我們聖教之手,擺脫了魔氣的困擾和拖累,練成了最純粹的真炁。道行功力是一日千里。”頓了頓聲後,這陳善又道:“加上他本就是天資聰慧之人,又常常行事無常理可循,身邊還有個上個百年狐妖,屬下不得不承認,我不是他的對手。”。
說完,下意識的攥緊了雙拳。眼中才浮現的不甘之色,不減反增。
“也是,這木青冥非得本教主親自動手了。走了,你們就好好練功吧,可別消極怠慢。至於木青冥,就不操心了。”片刻過後,劉洋說完此話後,邁步向前。
劉洋也只是來視察視察,已經看到了想看的,他也就不再逗留。
徐徐幾步,劉洋就走到了火光外的昏暗之中去,不一會就消失在了黑暗裡。
而有了這些情報,劉洋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安排和佈置行動。
“恭送教主。”陳善彎腰下去,行了一禮,久久也沒有直起腰來......
翌日入夜,空中又浮現了烏雲蔽空。
明亮的星月,被嚴嚴實實的遮了起來。夜空中雲層越來越是厚重,空中化爲一片鉛灰色。
而今夜的夜風,也變得又快又急。
這樣的天氣,一看就是又要變天了。
風雨欲來,城中內外都是氣溫驟降,也有濃郁的陰氣在夜風之中,隨風四溢。
這也讓城中內外,沒有了往日的熱鬧。入夜之後不久,寂靜隨着夜色降臨,春城內外百姓官員們,多數都在寒風之中,躲進了屋中,窩在了牀上。
而幾個飛賊,卻趁着這天時,悄然出城,伴着越來越是刺骨的夜風一路南行。在黑暗之中也沒有點燈,沒有舉着火把燈籠,趁夜摸黑,卻也輕車熟路的朝着官渡那邊而去。
飛賊之中也有擅長觀天象之人,早已料定今夜必有大風,且風中一定變天。變天前後,城中內外必定是空寂,難見夜行出遊之人,正好給他們這些飛賊,能提供一個盜寶的好天時。
幾個南行的飛賊裡,爲首的就是飛賊頭領。
鎖龍人給的定金本就不少,此活兒也讓飛賊們得到了重視。飛賊首領覺得,要萬無一失纔對得起僱主。
這纔是飛賊首領一定要親自出手,趕往官渡去爲鎖龍人們盜寶的原因。
幾個飛賊默不作聲,一路向前,走了半晌纔來到了官渡這邊。
果不其然,因爲忽然變天的緣故,再加上此地不過是城外小鎮,今夜更是安靜。
鎮子上的街道上,看不到任何一個夜行之人。家家戶戶,也是門窗緊閉着的。只有寒冷的夜風,不斷的呼嘯着吹來吹去。
連個賣夜宵的,和打更的人都看不到。
幾個飛賊在鎮子外呆站了片刻,確認附近沒有什麼危險,也確定了身後沒人跟蹤後,才趁着夜色,摸黑進了鎮子。
殊不知,在他們身後不遠處,長生道的監視者一直奉命追蹤着這些飛賊。只不過,這個監視者用匿跡咒,藏起了自己的身影和氣息。
飛賊們就算怎麼看,也不知道身後,就跟着一個暗中監視他們的人。
不知不覺的飛賊們,在夜幕下黑暗之中走街串巷,不一會,就來到了古塔邊。
夜幕下這座古塔也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那些壯觀又華麗的佛教裝飾,藏匿在了夜幕下,難見真容。
“走。”飛賊頭領低聲說着,率先朝着古塔下走去。
當他們一行人默默地走到古塔下時,長生道的監視者也跟了過去,就在古塔外站定,從門券邊上,向着古塔下方十字通道里悄悄的探頭張望。
只見得那幾個飛賊站定在通道正中處,舉目看向了頭頂上方的銅裝飾。
那個裝飾,正是昨日飛賊黃彥畫出圖紙上之物。
這幾個飛賊不敢點火照亮,有沒有暗中視物的眼力,在黑暗的包圍下,那個飾物他們也只能是看出個大概的輪廓。
不過,這好像並不影響他們偷盜。
長生道的監視者,只見飛賊頭領不一會兒後從腰間拔出一把短刀,向上一拋。
冰冷夜風風聲掩蓋下,咻的一聲輕響中,寒光一閃,那把短刀不偏不倚,穩穩地插在了裝飾一旁的磚縫裡。與此同時,黃彥已經拿出了盒子。
下一秒後,飛賊頭領二話不說,一躍而起之時,伸手向上一抓,抓住了短刀的木質刀柄。身子搖晃幾下,定了下來。
就這樣抓着刀柄,穩穩地掛在了半空之中。
待到身子定住,這個飛賊頭領伸出另一隻手去,在裝飾上一陣摸索後,抓住了裝飾正中處的大日如來像。
然後,飛賊頭領抓着神像輕輕地一轉。
一陣細微的咔嚓聲,在古塔下通道里的黑暗之中響起。
然後,看似是已經鑲嵌在了石塔上的裝飾,被這個飛賊頭領輕而易舉的剝離了塔身,取了下來。
這一切都看得長生道的監視者心生驚訝;他也是昆明城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從小就在這地方長大,也知道這官渡裡的古塔,卻不知道此塔中還有這等機關之物。
今夜,倒是讓這個監視者大開眼界了。
與此同時,就在裝飾脫離了古塔的那一瞬,塔中有一物忽然掉落,正好不偏不離的落進了下方黃彥手捧着的盒子裡。
就算是那盒子之中墊着厚厚的錦緞,此物落下後,還是發出了一聲輕聲的砰聲悶響。
不過這一點細微的響動,都被外面颳起的夜風蓋住了聲響。再加上動靜不大,這一切盜竊行爲,可謂是悄無聲息的,神不知鬼不覺。
而落在盒子裡的東西,因爲有厚厚的錦緞護着,倒是完好無損。並沒有因爲是直接摔落,而有任何的損傷。
這一幕利落的盜寶,除了長生道的監視者外,無飛賊們以外的其他人看到。
整個官渡鎮子上的人,都還不知道這個寒風四起的夜裡,在他們古塔中暗藏了幾百年的寶物已經被人盜走了。
而飛賊頭領,也把手一鬆,拿着裝飾品從半空中落了下來,穩穩地站在了地上後,二話不說,把手中裝飾品遞給了黃彥,換過了黃彥手中的木盒。
黃彥拿過了飾品,一言不發,把手中之物一翻,默默地撫摸着此物背面。
黑暗之中,這個飾品的背面是有些什麼,他看不真切,但是可以靠用手去撫摸,來判斷出此物背面,倒底雕刻着什麼東西。
而幾個其他的飛賊,卻是湊過頭來,在暗中看着盒子裡的東西。可夜幕中,這古塔下過於的黑暗,幾個飛賊瞪着大眼睛看了半天,也愣是沒有看清楚,這盒子裡裝着的是什麼東西。只能依稀看清楚,盒子裡的東西不過是個圓鼓鼓的東西,像是一顆珠子。
不過,鎖龍人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他們要的也就是一顆珠子。
再擡頭一看,那頭頂上露出的,不過一個巴掌大小的暗格中已經空無一物。飛賊們因此斷定,自己沒有拿錯東西。
而長生道的監視者,壯着膽也悄悄地走了過來。仗着匿跡咒,飛賊看不到他,湊過頭來一看。
他那一雙修煉邪術而能暗中視物的眼睛,把盒子裡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原來那盒子之中,裝着的是一顆圓圓的珠子,只有一個小核桃那麼大,渾身一片烏黑,是一顆黑珠。
且是用一種晶體制造而成,就算是身處黑暗之中,又渾身烏黑,但是還是能散發出淡淡光澤。
長生道的監視者只是看了幾眼,就悄悄地退到了一邊,以免打草驚蛇。
而珠子裡蘊含着的,有所內斂而不外泄的水之靈氣,倒是讓這個長生道的教徒很是在意。
他一時間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鎖龍人要盜取這麼一顆寶珠做什麼?
因爲這顆寶珠雖然蘊含着水之靈,但力量並不大。想必古人將其藏在這裡,只是爲了給古塔闢火的而已。
很顯然,監視者是想不明白鎖龍人們要這寶座做什麼的。
鎖龍人要用這顆寶珠做什麼?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