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墨寒對木青冥與四怪的兩敗俱傷,以及從蛇怪心中看到了什麼而感到費解和好奇。木青冥耐心的給她答疑解惑,原來這一切,都是四怪和一個看裝束像極了屍骨婆的人商議的計策。無非是爲了把一些情報傳給木青冥的同時,藉此救墨寒一條命。並且讓神祇們,安然無恙。引出來木青冥繼續講述從蛇怪心神裡,所看到的記憶。下一步長生道還要做什麼的行動,鎖龍人們藉此得知。而獲得了火妖心和老妖汗的劉洋還在沾沾自喜,不知自己和他的邪教已落入彀中。】
“這裡坐不住了,我回屋躺會去吧。”許久之後,木青冥杵着椅子扶手站起身。
墨寒也趕忙起身,攙扶着他朝着正屋而去。
“我說,這四怪下手是不是狠了點。”墨寒邊走邊這麼說到;但是,卻沒有絲毫的抱怨,無非是隨口一說而已。
“這樣才真實,長生道纔不會懷疑。按蛇怪心神裡的記憶來看,他們只有重傷了我纔會讓長生道誤以爲,這樣一來我道行折損,以後啊,劉洋行事會更是肆無忌憚,我們才能更好的消滅這夥邪教。”木青冥說着此話,已經在墨寒的攙扶下來到了屋中臥房裡。
這幾天爲了給他好好休息,牀上都多墊了幾牀被褥,就是爲了讓木青冥躺着的時候軟一些,不至於背上的傷口太疼。
“嗯,也是。”墨寒點點頭,扶着木青冥坐在了牀上,又問到:“要躺着嗎?”。
木青冥擺擺手,道:“我先做一會。”。
“接下來日子會更難過一些,劉洋更肆無忌憚。他或許會趁機壯大長生道,我們得做好準備,行事要更是小心。”頓了頓聲,木青冥又叮囑妻子道:“我這傷還得養一段時間,告訴弟子們無論城中發生了什麼,他們都不要去管。他們現在要做的是抓緊修煉,然後好好的活着。鎖龍人的香火,得靠他們和我們的孩子一起延續下去的。”。
“會發生什麼?”墨寒見木青冥忽然就面色嚴肅,便知道此事輕重,於是略有擔心的問到。
“從四怪的記憶裡來看,那個出現在他們記憶裡的鎖龍人,似乎對長生道很清楚。告訴了他們,有了火妖心後的劉洋還需要媒介來讓獲得的力量,很快的融合在一起,更好的控制。”木青冥一邊說着,一邊在墨寒的幫忙下脫去了鞋襪,慢慢的爬到了牀上去面朝下的躺着,歪頭看向了對面的花窗,又道:“如果劉洋獲得了蟻怪的心,接下來他會讓長生道的邪人找一個媒介。”。
木青冥目光所及之處的窗花上,精美的雕花把陽光分成了一束束的,斜斜照射到屋中來。
“這個媒介是什麼?”墨寒又好奇的問到。
“一種帶着怨氣的邪靈,從記憶中來看,長生道之前是打算把禍害宮小姐的那個蓋頭當作媒介的。但是,那時候他們還沒來得及執行現在的計劃,蓋頭就一個媒介。還包括林萬銀,其實也是可以做成媒介的人。不過,都被我們給攪局了。”說到此,木青冥忽然心情大好,嘿嘿一笑。
看着長生道吃虧這種事,他不介意再多看幾次的。
雖然他說的這兩個事情,都是弄巧成拙,無意中讓長生道暫時沒了媒介。但是這樣一來,也無異於是讓長生道吃虧了。
現在長生道採用了需要媒介的長生計劃,又沒了媒介,長生道只能是去製造一個新的媒介出來了。
這些計劃,都是那個夫人,告訴了四怪的。然後再借着四怪的回憶,把這些都告訴了能觸及他們心神的木青冥。
這需要對木青冥和長生道都非常瞭解的人,才能制定出如此完美的計劃來。
而當年,木家派出去圍剿四怪的也就是三個鎖龍人,鐵樺夫婦和木青冥他的奶奶。
種種跡象表明,這個夫人就在這三個人之中。鐵樺叔是不可能的了,一大男人怎麼裝也不像是女人的,更談不上夫人一說。
那剩下的只有木青冥的奶奶和鐵嬸了。
雖然木青冥很期望,這個人是鐵嬸,但從此人找到四怪的時間來看,正是他奶奶失蹤的時間。而且,至今木家的鎖龍人也沒有查到這個老太太的去向。
“讓妙天和妙筆注意一下,最近長生道是否會找到適合做成媒介的人或者是邪物。暗中監視一下。”暗忖半晌之後,木青冥又開口說到。
他要藉此再來驗證一下,他得到情報是否是百分百的準確。
這關係着他以後的行動,和是否能夠相信那個所謂的夫人......
木青冥才醒來後,就派人去給戚家請了假在家裡休養。加上他在城中有些朋友,一時間宮家戚家,趙良和韓大毛他們都紛紛慌慌張張的去了家裡探病。
這些事情,很快就由長生道安插在城中的眼線,彙報到了西山上去。
當然,這也是木青冥的安排,是要長生道知道他真的是重傷,險些就丟了性命。這個消息傳上了西山後,讓劉洋無比興奮。
加上他的手下彙報,重傷的木青冥肯定會折損修爲,這個彙報讓他先入爲主,認爲木青冥已經虛弱到很久都難以恢復的地步。
劉洋這幾天可高興壞了,甚至有點飄飄然。
大業將成,讓劉洋自然是隻有興奮和激動。
在這個時間,木青冥又重傷,據說還請了三個月的假,看來真的是傷的不輕啊。這讓劉洋細細思量了好幾天後,覺得可以趁機在城中做點其他的事了。
要是等木青冥把傷養好了,長生道可能就沒有機會了。
待在自己石室裡的劉洋站起身來,走到了身後的石書架前,從上面拿起一支,外表用人血畫着奇怪符咒的小瓷瓶。
上面的符咒已幹,呈現出深色的暗紅。每一個符咒乍看之下,都像是一張張眼神空蕩,但是正在做呲牙咧嘴咆哮狀的人臉。
要分開來看,才能看出來那是一個個符咒。
劉洋扒開了瓶塞,頓時一股股酸臭味從瓶子裡涌現而出。
那味道太濃,也實在難聞,能讓正常人一聞之下胃酸翻涌。但劉洋不但不懼,還搖了搖瓶子。
瓶中的液體輕輕的發出咕嘟聲,隨着他的晃動而晃動。
然後他心滿意足的蓋上了瓶蓋。
同樣是用血液畫着符咒的瓶塞蓋子一蓋上,酸臭味頓時全無。
這瓶子裡裝着的,就是從蟻怪身上,取來的老妖熱汗。
以後他要煉丹時,這些東西都要得到。
如今除了木鬼,也就差一個厲鬼的悔淚了。
劉洋得好好琢磨琢磨,這厲鬼的悔淚要怎麼去獲得。
他把手中瓷瓶,放回架子上,在書架前來回踱步幾圈後也沒有想到辦法,只能是先暫時拋到腦後。
留着以後再想。
然後他走向了另一處的架子,從中徑直的取下了一個食盒。
這隻上漆的食盒上,也用血液畫出了不少的符咒,幾乎佈滿了整個食盒的外表。而這些符咒,與裝着老妖熱汗瓷瓶上的,一模一樣。
都是長生道邪術裡古老的血符。
劉洋捧着食盒,走回了石案後坐下,把食盒小心翼翼地擺在了石桌上後,緩緩的把蓋子打開。
這食盒裡並沒有擺放着什麼美味珍饈,只是擺着一顆半個拳頭大小,也只剩下了一半的心臟。
從外形和其中的脈絡來看,和人心並沒有什麼區別。只是這顏色,赤紅如火,就連表面和脈絡,亦是如此。
一開食盒蓋子,這半顆心居然涼了起來,如同燈火一樣,在昏暗的石室中散發着火光。隱約還能看到,有熱浪在心臟表皮上來回飄蕩。
它正是劉洋讓教徒們,從蟻怪胸腔中取下來的火妖心。
雖然費了點周折,但負傷了的蟻怪獨自一人,最終還是敗在了他教徒的手上,蟻怪自然是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因此,現在的火妖心纔會在他的手上。
火妖心就是這樣,蘊含在其中的渾厚火之靈氣,讓它能發光發熱。就算離開了本體,在劉洋用古老的血符封印下,它和其他的土人脾金仙肺,還有水妖腎一樣,也能不腐不爛。
長期保鮮的同時,讓它的功能依然存在。
劉洋伸手進入了食盒,輕輕的一撫靜靜的躺在盒子裡的火妖心,頓感心臟上炎熱滾燙。
其中火之靈氣散發出的高溫,本該在劉洋手落在心臟上時,就烙掉了他手上皮膚,把血肉烘烤燒傷。
但現在的劉洋,根本不懼這點高溫。
他甚至可以在不用邪氣護體的情況下火中取炭。
一來是他體內蘊含着的水之靈氣,保護着他。而來是他在這短時間裡,已經把另一半火妖心,移植到了他的體內。
如今的劉洋,體內已經具備了火之靈氣。
因此,所有普通的火焰對他都不會造成傷害了。至於火妖心上的高溫,更是不會對他造成傷害了。
劉洋眼中得意,不減反增。
看着這半枚火妖心,劉洋再次激動了起來。體內另外的半枚火妖心,感應到了他的激動,也跟着躁動不安。
倒是也沒有怎麼排斥他,只是變得更是燥熱,令劉洋胸中一陣陣暖意橫生,翻騰不停的同時,把他體內陰寒的水之靈,給完全融合改變。
他臉上和脖子上,因爲陰寒的水之靈而生出的細小鱗片,也在燥熱中慢慢褪去了幾片。恢復了正常的肌膚,只是有點像嬰兒一樣的細嫩。
用不了多久,這些魚鱗褪去的地方皮膚就會慢慢的恢復如常。
之前劉洋那病懨懨陰森森的模樣也會因此改變,然後他體內的力量,自然也能得到強化。
劉洋會比之前和過去的任何時候,都要強大。
他得意洋洋,也有這些原因。
許久之後,他把食盒蓋了起來後再次站起身來,把食盒放回了原處後,又折返了石案後坐下。
才坐穩了,他就對着大門那邊喊了一聲:“來人。”。
聲音已是中氣十足,不似過去一樣陰沉嘶啞了。
劉洋要做什麼?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