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木青冥接到了妙天的意念傳音,得知城中忽然出現了邪氣的痕跡,想必是長生道教徒已入城了,決定臨時改變原計劃。而長生道們在城中轉了一圈後,確認了鼠精就在城隍廟街上後,前往此街展開結界後,抓住了鼠精的本能弱點,以無數油炸的花生米引 誘 鼠精出洞。引出來那隻鼠精果然受不了花生米香氣的誘 惑,遵循着本能悄然出洞,卻不知已中長生道之計。鼠精方纔躍出,就被長生道施展的縛妖陣,定住了身形動彈不得。褚哥正要把那鼠精處決,再設法進入地洞強取瞑金之時,鎖龍人們忽然殺出,以貓尿潑灑到鼠精身上,以縛妖索捆住了長生道教徒。】
方士的結界已在四個長生道教徒的共同施法下,於夜色之中悄然展開。夜風忽然消散,而那從空中灑下的月光,也定在了城隍廟之前,不再移動半分半毫。
與鎖龍人的們鏡花水月術的結界幾乎大同小異,也是能把特定之物籠罩在一個用異術,構造出的平行空間之中。
在這個方術構成的結界裡,除了那城隍廟之外的建築,都是浮華幻影。
而在城隍廟前,散落一地的花生米,安安靜靜的躺在那佈滿地面的月光之中,也是一動不動。
其中透出的香氣,還在四溢。
妖怪也有三六九等,相對來說,像墨寒和還被鎖龍人們,壓在家中封印起來的虺妖,以及木青冥的大弟子啊弘,算是妖怪中的上等。這一類的妖怪早已沒了之前還是動物時的本能,化爲人形後不管是生理機能還是性格本能,都與人類同化,就連智力亦是如此;且妖氣也內斂了不少。
若不是遇到得到高人,他們的模樣並不會被常人們,輕而易舉的認出他們是妖怪的。
而鼠精不一樣,首先他們就算化爲人形,模樣也多少還有老鼠的影子。其次,他們就算是修煉成了人形,也依舊沒法擺脫老鼠的本能。就算是修行千年,依舊還是殘留着老鼠的本能和習性。
但是,鼠精這種低等妖怪爲了自保,也有着自己特有的優勢。他們反而比墨寒他們那些高等妖怪,更會很好的隱藏自己的妖氣。從而不易被他人,察覺到他們的行蹤。
只不過這樣一來,鼠精會一直保持着老鼠的本能,反而也就成了他的弱點。
長生道的教徒們正是知曉此事,才用那香噴噴的香脆花生,來誘惑鼠精的。而木青冥在沒有拿到鼠精,不小心遺留在朱家的金毛前,也是打算用這個辦法來誘捕鼠精的。
冰冷的月光下,那些花生米散發出的香氣,徐徐飄到了廟中那破爛的神龕下,再順着並不大的入口緩緩涌入了地洞之中去。當香氣在那地洞之中四溢開來時,瞬間就勾起了還在地洞之中,熟睡着的鼠精的食慾,和肚子裡饞蟲。
食指一動的鼠精,嘴角不由自主的溢出一絲口水,從睡夢之中猛然睜眼,立刻驚醒。
這鼠精方纔初醒,立刻就迫不及待的動了動自己的鼻子,一嗅那洞中瀰漫的香氣之後,確認了香味來自於洞口之外,嘴角處再次流出了口水。
真是可悲的鼠精;在本能的驅使下,這隻鼠精越來越餓,腹中咕嚕聲響不停,不一會的功夫,他就已經在本能的驅使下朝着洞口方向爬去。
黑暗之中,被油炸花生米的香氣,勾得那腹中飢腸轆轆的鼠精,一邊向着洞口那邊疾馳而去,眼中也隨之有綠光閃現,立刻暴漲了起來。
只不過鼠目寸光,那綠光如何璀璨,也不過只能照亮一寸之地,但其中卻充滿了貪婪和迫不及待之色。
三五息的功夫,那鼠精距離越來越小的洞口已經近在咫尺。只見得那鼠精甚至一晃,身上各處骨骼一陣咔嚓連響,瞬間就變得自由一個普通的冬瓜那麼大小。
那便是鼠精特有的縮骨功,能讓他的身體瞬間就縮小了數倍,他體內所有的骨骼上關節也在此刻輕鬆的拉開,骨頭交錯摺疊起來。
這點人類可是做不到的;就算是外面的長生道教徒,和木青冥他們等鎖龍人,再修行個數百年的時間,也做不到的。
下一秒後,鼠精縱身一躍,竄出了並不大的地洞入口。落地之時就地向前來了個前滾翻後,往前翻出三尺時身上各處骨骼,又傳來了一連串的咔嚓細響。
響聲落地時,鼠精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身子體形已然恢復如初。
眼中綠光不減的鼠精,嘴裡溢出的口水更多。他舉目向前望去,只見得門扉不見蹤影的破爛城隍廟門外,只見得門外的地上,撒滿了一地飽滿圓潤的花生米。
那脆生生的外皮,和圓鼓鼓的飽滿花生,那鼠精嘴裡口水再次溢出。
他已經睡了一天了,也餓了一天。此時見到自己最愛吃的花生,還是炸香了後裹上了鹽粒的油炸花生,那鼠精的理智全被嘴饞所淹沒。
他不顧一切的飛奔向前,須臾之間,就以風馳電掣的速度,躍到了城隍廟的門外,彎膝俯身蹲下後,右手往身前快速一掃,在他身前的那十多粒花生米,一個眨眼的功夫,就盡數被那鼠精,一粒不漏地抓到了手中。
鼠精在月光中嘿嘿一笑,正要擡手起來,把手中那些花生米帶着抓起的塵土,不管一切的往嘴裡送去。
就在鼠精長大嘴巴,露出兩顆潔白的齙牙,且抓着花生米的手距離嘴邊不過一寸時,他忽然發現自己渾身肌肉堅硬如鐵,動也動彈不得。
而抓着花生米的右手五指,也沒法再鬆開了。
正在嘴饞時美食就在眼前,可鼠精卻是沒法送入嘴裡,讓他心中怒火頓生,殺意暴漲。但奈何身體完全動彈不得,每一根骨骼每一寸肌肉,那都已經是沉重如山,使得他一時間只能定在了原地。
這也讓鼠精漸漸地冷靜下來。稍微鎮定的鼠精,在電光火石間發現今日城隍廟前異常的幽靜,一點點的聲音都沒有。再進行了一番感知,立刻就感知到了周身環繞着一股股邪氣,凝聚成如繩索一般,纏繞着他的手腳和身軀。
邪氣也在同時,不斷的滲入他的體內,使得他的奇經八脈封住的同時,片刻間已沁入了鼠精的渾身肌肉和骨骼,不斷的加重着他肌肉和骨骼的體重。
“這是怎麼回事?哪來的邪氣?”鼠精心中一凜,暗叫一聲不好後,才知道自己中計了。
那花生米,就是用來引誘他出洞的。這讓鼠精不免有些懊惱,懊惱自己一時嘴饞,什麼都不管不顧就衝了出來,反而中了他人的計。
就在鼠精暗自懊惱之時,對面屋頂上的褚哥憋了一眼城隍廟主殿上,那四個站在飛檐翹角上,正在施法的長生道教徒後,從那屋頂上輕輕一躍,跳了下來。
不偏不離,穩穩地站在了動彈不得的鼠精身前。
他才落地站穩,就用滿是得意的目光,瞄了一眼那渾身僵硬,卻眼中還是怒火叢生的鼠精,冷哼一聲:“低級妖怪就是低級妖怪,這麼拙劣的陷阱,居然也能讓你上當。”。
說話間,臉上浮現了點點鄙夷之色。
那鼠精見狀,心中怒火不減反增。
“哈哈哈哈,自己都是很愚蠢的長生道,居然還敢這麼鄙夷那隻鼠精,簡直五十步笑百步。”與此同時,那空中忽然傳來了一聲朗聲大喊。
長生道教徒們忽然已經,眉頭皺起之時紛紛擡頭,向着天空中望去,試圖從聲音傳來之處找到說話者的聲音。
但這聲音,似乎是從四面八方傳來的,根本無法遁聲尋跡。且打量半天,也只有看到慢慢夜色,和在夜空中的月光之下變得鵝黃的白雲。
而且長生道們,已經展開了結界,按理來說此時這城隍廟街上,本該是隻有他們長生道教徒和鼠精纔對,何來的外人?
這讓所有的長生道教徒,都心中驚慌不已。
就在長生道的教徒們,都一時間在心慌時手足無措起來時,鼠精的頭頂上空忽然天降一道 騷 臭味十分嗆鼻的液體。
轉眼之間,有如瓢潑大雨一般,嘩啦落地,不偏不離的全灑在了那鼠精的身上。
一開始不知道是什麼,趕忙向後踮足一躍避開的褚哥,在倒飛出半丈左右,急速避開了那道從天而降的不明液體後,一吸鼻子,登時自言自語着反問道:“貓尿?”。
此言一出,他立馬知道喊話之人也是衝着那鼠精來的,長生道被人截胡了。
貓尿是鼠精的剋星之一,除此之外就是蟒蛇膽汁,只要撒上一點,都能瞬間讓鼠精昏厥。
當下褚哥臉上怒氣一閃而逝,瞬間更是警惕,環視着四周時,袖中寒光一閃,一柄長生道專用的短刀立馬從他袖中滑落。刀柄落入掌心時,褚哥五指立刻緊握。
與此同時,那鼠精渾身上下電芒突現,遍佈全身上下,讓那本就全身僵硬的鼠精瞬間就全身麻痹。
貓尿讓他倍感不適,所有經脈無不麻痹。
緊接着對面的長生道教徒,便是大喊一聲:“褚哥小心頭頂。”。
一言既出,褚哥擡頭望去上空,只見得寒芒一點,憑空浮現在他頭頂之上。正如墜地流星一般,朝着這褚哥面門直射而來。
在寒光的背後,不是別人,正是那木青冥。而那寒光一點,正是木青冥手中落月的刀尖。
“鎖龍人?”褚哥心中暗自一凜,當下想要避開,但寒芒已然近在咫尺,刀身上暴漲的凌厲殺氣,已然把褚哥籠罩其中。
那褚哥驚慌失措之下,只得把身子往旁邊奮力一歪,電光火石間,落月已轟然落地,帶起了陣陣勁風呼嘯而起。
刀尖所撞上的地面上,登時裂紋橫生,從裂紋中激射而起的碎石,被殺氣託舉着凌空而不落。
鮮血在疾風中飛濺,木青冥在半空中一個空翻,翩然落地。
鎖龍人是怎麼進入結界的?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