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震陽子千年就已經有了仙神命格,加上這千年前一直都在吸取邪氣,爲的就是能在你飛昇的時候你肚子裡的孩子,遲早都會出來,孩子一出來,你的正魂就要離開。就算是你有不壞之軀,但也改變不了你自己被詛咒的命運,加上之前翁浩正消耗了你一年多的壽命,你也活不過二十四歲了,柳元宗他會選擇犧牲他自己救你,或許當初你們犯下禁忌的時候,柳元宗早就想到了日後他要犧牲他自己爲你們所做的一切陪葬,所以,並沒有什麼能救他的辦法,一切都是自作自受,種因得果。”
巫神說這話的時候,話裡字字間都帶着些嘲諷的味道,可是我並不認爲我們是自作自受,人生的路很長,路一長,時間一久,就會犯錯,犯錯並不是一件可恥的事情,我們並沒有拖累到別人,沒有第三個人因爲我們的錯而受到牽連,柳元宗對我說的最後那些話,字字句句都在我的耳邊迴盪,他願意爲我活着而魂飛魄散,永遠的消失,我也會用盡一切辦法的挽救他性命,哪怕是與仙無緣,哪怕是死。
“那如果我不想成仙,在我生完柳靖直接將正魂還給柳元宗的話,他就不用死了對吧!”我對巫神說,他剛纔,似乎並不想告訴我這個方法。
巫神聽我說完這件事情,眼神愣了這麼一瞬間,忽然有冷笑了一聲:“你們的愛情,真是感天動地呢,你若是想去找死,我並不攔你,只是我並不想和一個將死之人有過多的往來,還請你在前燃燒我斷髮,斷了這媒介,永不相見。”
我不明白巫神爲什麼臉色變的這麼快,但是他要我燒了他的頭髮,我心裡雖然惋惜了一個既像是我的朋友又像是我貴人的人,可也不能違抗他說的話,柳元宗我一點都不想讓他死,所以我上樓去拿了當初巫神給我的這縷頭髮出來,對他說恩人之發,應該永存,但是他已經對我說要我焚燒,我也就恭敬不如從命,還望巫神不要介懷。說着,我將我手裡的那縷白髮湊近燭火,一陣清風從我身後傳了過來,我轉頭一看,巫神早就已經失去了蹤影。
我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我孩子出生的那一天,也會是柳元宗灰飛煙滅的那一天,我真是寧願這個孩子永遠也不會出來,這樣的話,柳元宗也不會因爲救我而犧牲他自己,只是我唯一不能明白的,就是爲什麼柳元宗,既然在已經做好了魂飛魄散的準備後,卻還不回來,反而一直都待在
獅子山呢,並且我還想起之前放出去找柳元宗的小紙人,一直都沒有回來過。
失蹤一兩個,倒是情有可原,有可能是貪玩或者是被懂行的人收了,可是連續失蹤了一大片不見一個回來,這就有些反常了,我怕出什麼事情,於是又剪了些紙人去打探前批紙人的消息。
這次,這些紙人倒是回來的比較早,在我放他們出去的一兩個小時後就全都回來了,從窗戶上飛到家裡來,紛紛對我說那些紙人被困在了白柳鎮。
困在了白柳鎮?這是爲什麼?
在我的追問下,好幾個紙人嘰嘰喳喳的對我說白柳鎮和周邊的那些小鎮子,已經全都被陰氣覆蓋了,那些紙人飛到白柳鎮的時候被柳元宗控制住了,不讓他們回來了。
“那白柳鎮的這些人都走了沒?”我趕緊的問其中一個紙人。
“走了,那些困住的紙人告訴我們說都被柳元宗遷移走了,他們還說鬼神不想讓他們回來的原因就是怕他們告訴你這件事情,鬼神並不想讓你知道白柳鎮的事情。”一陣如銀鈴般的聲音對我說。
我稍微的放下些心來。柳元宗說是說和震陽子是一起的,但是與震陽子追求和目的又是不一樣,柳元宗希望我成神,是希望我能永遠的活下去,而震陽子想讓我成神,只是想在成神的時候,剝奪我的神格,將他喜歡的那個女塞進我的身體裡,讓我永遠死去。
那些陰氣,肯定都是震陽子釋放出來的,我不知道他想釋放出這麼多陰氣幹什麼,但是柳元宗阻止這麼多的陰氣擴散,一定是是和他反着乾的,我想震陽子,一定會對柳元宗不利!
“那我們現在去白柳鎮。”
我站起身來,周圍的紙人全都一哄而上,圍住我說:“主人您快要生了,不能出遠門……。”
紙人靈力的強弱,跟剪紙的人身上的靈力有很大的關係,我剪得紙人智商已經達到十歲小姑娘這麼高了,所以比較關心我的身體。
這麼久沒人關心,紙人的關心對我來說,就像是一陣溫暖的陽光照射在了我已經堆滿了塵埃的心臟上,不管我還有多久的時間,我的想法依舊還是和從前一般,我要在我還活着的時候,活的不留下任何的遺憾。
旱龍走了,我只能叫紙人帶我去,現在天色正晚,屋外月光明亮,我把我自己的氣息先隱藏了,順着一路月光,去白柳鎮。
果然和紙人說的一樣,白柳鎮及白柳鎮周圍的那些鎮子,已經全部被一陣濃黑的氣息給覆蓋住了,這股氣息濃郁的就像是當初幻境裡的一般。
我不明白震陽子放這些黑氣出來的目的是什麼,但是,找到柳元宗,這種問題就不用我苦思冥想了,若是我能打動他,他自然什麼都肯和我說。
我判斷出這些巨大陰氣裡有哪些陰氣是屬於柳元宗在,然後隨着他的陰氣向着白柳鎮的方向尋過去。柳元宗的正氣沒了,但是他身上的陰氣還時無比巨大,但是再怎麼厲害,也不能一直都這麼耗下去。
柳元宗的陰氣就是在我家裡發出來了,我輕輕推開了我家的門,便看見柳元宗懸浮在我家前院的上空,黑冠黑袍,襯托的臉越發的白皙嬌氣,一絲絲的黑氣,不斷的從他的身上散發開來。
我藏了我身上的正氣,所以處在這麼濃烈的陰氣裡,身體有些開始不舒服,於是解開了我身上封住陽氣的封印,輕的踏上紙人,懸在了柳元宗的身後,伸手捂住了劉柳元宗閉着的眼睛,嘴裡嘻嘻的笑着。
柳元宗似乎察覺有人來了,腦袋微微一轉,但是立馬鎮定了下來,伸手把我的手從他的眼睛上抓下來,轉頭看過我:“良善——,你怎麼來了,趕緊回去,不要回來了!”
柳元宗對我說的義正言辭,但是在我晃動了一下身體時,他以爲我真的要走,忍不住的將我的手攤開往他臉上貼,側臉在我掌心裡。
我看着真是又心疼又覺的好笑,於是對他說了一句:“嘴上說着不要不要的,身體確很誠實嘛。”
柳元宗聽我說這話,頓時一愣,問我怎麼忽然學起這樣說話來了?
我嘻嘻一笑,朝着柳元宗的懷裡抱上去緩了一會,然後對柳元宗說:“我好想你。”
所有的想念與傷心,在這種時候,全都變成眼淚從眼睛裡流了下來,儘管我之前誤會過柳元宗,但是後來知道他在我死後如此對我照料,沒讓我有個陰暗的童年,並且還陪伴我長大,他對我的恩情,我感激不盡。
柳元宗在我說完後,伸手緊緊的抱住了我,對我說:“你真是傻,我揹着你做了這麼多的事情,你就一點都不恨我嗎?”
“你爲我做了這麼多,確什麼都不肯和我說,幸虧我聰明,不然的話,我真要恨死你了!”我笑嘻嘻的對着柳元宗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