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在裡面待着,專門跑到外邊來站着?”
“還不是爲了等你。”曾媛扶着自己的腰,站的時間久了就容易腰疼,這是她懷孕的後遺症。
安妍哭笑不得:“我又不是小孩子,再說了,我小的時候在濱市待過不短的時間,這邊的情況我多少還是有些瞭解的。”
“那你不告訴我。”曾媛一邊帶着安妍往預定好的位子上走一邊說:“早知道你這麼沒良心,就不帶你吃這麼高檔的餐廳了,就應該讓你去大排檔隨便吃一點的。”
安妍也不氣:“如果去吃大排檔,怎麼還能顯擺你現在的生活呢?”
曾媛霸氣地拿起菜單:“這上邊最貴的牛排給我來兩份,都要七分熟。”等到服務員離後,曾媛衝安妍笑:“怎麼樣,土豪嗎?”
安妍嘆了口氣:“果然是被包養了的女人就是不一樣。”
“還說我呢,你和那個王子路是什麼關係?”
剛纔見到王子路的時候曾媛就覺得有些眼熟,再聽到名字她就覺得更熟悉了,但是那個時候腦子短路,怎麼都想不起來,等到王子路的車開走以後她才猛然想起來,怪不得覺得那個人眼熟,那個人不就是那個商業鉅子王子路嗎?安妍是怎麼和王子路走到一起呢?
“就是普通的朋友。”安妍想要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
“嘖嘖。”曾媛搖了搖頭,“你知道什麼是欲蓋彌彰嗎?就是像你這樣,說得越是簡單的,到最後就越是複雜。”
“朋友關係能讓接送你?你看王子路那張臉,那身材,真是怎麼看怎麼完美啊,之前都是在電視上看,還以爲肯定是新聞媒體給他磨皮美白p臉了呢,今天一看,簡直帥得沒有天理啊,這樣的男人還事業有成,他要讓其他的男人怎麼活啊。”
安妍被曾媛的這一系列讚美給逗笑了:“照你這麼說,如果讓你在王子路和秦風中間選一個你要怎麼選?”
安妍本就是開個玩笑,沒想到曾媛真的還認真地考慮了一下這個問題:“如果讓我選,我當然會選擇王子路,但是畢竟是帶球跑,現在就算想後悔也已經晚了。”然後曾媛哀嚎:“秦風就是個禽獸。”
安妍嘆了口氣:“像你這樣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纔是真正的禽獸。”
不過就是從剛纔曾媛的那些話語中來看,她過得非常幸福,說來也是,能夠等候在監獄裡的女朋友那麼多年的秦風怎麼可能讓曾媛受一點委屈呢?因爲曾媛和家裡決裂,爲了兩個人的將來自己一個人從零開始創辦自己的公司、自己的品牌。
“對了,秦風怎麼沒過來?”
一提到秦風,曾媛就開始大倒苦水:“早就已經被我打發走了。”曾媛的神情激憤:“你都不知道秦風有多婆媽,平時連公司不去公司也就罷了,他還不讓我出門。”曾媛有些委屈:“我就是下去遛彎他都不讓,你來了我才解脫的,總不能讓他在這裡監視我到底吃了多少東西吧?”
“我已經聞到戀愛的酸腐氣息了,你就不要再刺激我了。”
“剛纔那個……”
還沒等曾媛說完,
安妍就搶先開口:“這個話題就此打住,我們先吃飯。”
“對了,那個保安的消息明確了嗎?”
好容易能跟一個除了秦風和家裡阿姨以外的人聊天,曾媛的嘴就停不下來。
“沒有。”安妍皺了皺眉頭,她知道自己不能着急,阿歡能夠幫他找到那個保安的老家子安濱市這樣的線索已經很不容易了,但是她總是不能很好地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五年多的時間,她壓抑了太久,她的身上揹負着原本不屬於她的沉重的枷鎖,她沒有一天是不想將它卸下來的。
當初在監獄的時候是她沒有機會將枷鎖卸下來,出獄以後也絲毫沒有頭緒,所以這種心情還沒有暴露得這麼徹底,但是現在,好容易有了線索,因爲看到了平反的曙光,所以安妍也變得迫切了起來。
“不要着急。”看出了安妍的失落,曾媛輕聲安慰:“都已經知道他的老家在濱市了,他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總會找到的,你寬心就好。”
安妍點了點頭,她也知道,一定會找到的,只是她擔心這個找到要等到多少年以後。
她擔心,這樣的等待會讓她失去一切的希望,在會灰撲撲的生活裡獨自前行。
“還有件事想要麻煩你。”安妍想了許久終於還是開了口:“我可能要在濱市生活很長一段時間,我想在這邊找個工作。”
曾媛有些疑惑:“你家不是有公司嗎?”曾媛說話向來就直,她從來不考慮自己說的話是不是合體。
安妍知道曾媛的性子,也不覺得侮辱,她慘淡地笑了笑:“我現在已經和家裡決裂了。”
曾媛知道安妍和家裡的關係不好,但是她沒有想到家裡居然一分錢都不給安妍。
“如果你缺錢了就問我借就好了,我又不收你的利息。”
知道曾媛的一片好心,安妍笑了笑:“借你的錢我仍然是還不起,還是找工作更靠譜一些。”
安妍有案底,如果安妍自己找工作,多半會被拒。曾媛不是不知道安妍的苦衷,看來她不輕易麻煩別人的這個習慣還是沒有變:“秦風有個朋友的公司正在找一個打雜的職員,公司比較小,要做的工作比較多,工資的話起初只有不到三千。”
其實昨天安妍打電話的時候秦風就已經考慮到安妍會有找工作需要的這個問題了,他問自己的幾個朋友,只有這個朋友缺這麼一個職位。
“這個是昨天秦風無意中說起來的,如果覺得這個條件不好,那還可以再等等,憑藉你的能力肯定是能找到更好的工作的。”曾媛安慰安妍。
安妍想了想,在濱市自己有地方住,光是出伙食費和交通費,兩千塊錢應該綽綽有餘了。
“不用再等了。”安妍笑了笑:“能有個工作餬口就夠了,這個工作什麼時候能上任?”
在曾媛的心裡,安妍一直是那種自尊自強的人,她原以爲這樣的工作安妍是怎麼都不會接受的,這樣的職員說白了就是個打下手的,別人讓做什麼就得做什麼,是個苦差事不說公司還低,再說了,安妍再怎麼說都是在大家裡成長的,估計也
沒怎麼吃過苦。
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曾媛連這個工作的具體情況都沒有了解過,她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這個是秦風聯繫的,到時候問問秦風好了。”
安妍輕笑:“果然有了老公就是不一樣,你居然懶到連這種信息都不記的程度了。”
曾媛捋了捋自己已經留長的頭髮:“如果這種小事都要自己記的話,那我還要秦風乾什麼?”
“對了,你的頭髮怎麼還這麼短啊。”正說着,曾媛伸手碰了碰安妍的頭髮。
安妍也摸了摸自己的頭髮:“短嗎?比之前已經長了些了,我中途只剪過一次。”
“你居然剪頭髮!”曾媛像是看怪物一樣看着安妍:“你都已經短髮了那麼長時間了,難道你就不膩嗎?這麼長時間了也應該換個口味了吧!”
“唉,想當初我辦婚禮的時候就是短髮,最近從櫃子裡翻出來當初的婚紗照的時候真的都要被氣死了,怎麼能拍得那麼醜?”
“醜嗎?”安妍想了想,當初曾媛短髮的時候也挺好看的啊。
“怎麼不醜!”曾媛的語氣頗有些義憤填膺的味道:“短髮的我看上去就像未成年少女!”曾媛憤憤不平:“你說雖然我長了張娃娃臉,但是我還是有胸的好嗎?去民政局拍照的時候,那個更年期的大媽居然問我成年了嗎,這簡直就是對我的侮辱。”
安妍涼颼颼地說了句:“你總不能將自己身材的缺陷怪在短頭髮上,短頭髮照樣能看出成年的女人也多了去了,你只是一個特例。”
曾媛陰鷙地看着安妍:“你說這種話就不怕被我殺人滅口嗎?”
“說什麼殺人滅口呢?”突然從旁邊傳出一道柔和的男聲,曾媛的臉色變了變,她近乎是咬牙切齒地喊出了兩個字:“秦風。”
安妍這是第一次見到秦風,秦風是那種傳統意義上的帥哥,劍眉星目,氣度不凡,就算是一臉柔和的笑意也不能給他的帥氣打半點的折扣。
秦風絲毫不受曾媛的語氣威脅:“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說這話總血腥的詞語,會嚇壞寶寶的。”
曾媛求救地看着安妍,看到了吧?是不是比婆婆還婆媽?
“不是讓你去公司了嗎?”見秦風居然在自己的身邊坐下,曾媛有些頭疼地問。
“本來是打算去公司的,後來總覺得放心不下,於是又折回來了。”
“你偷聽了多久了?”
秦風認真地想了想,“大概從你們坐在這裡我就開始聽了。”然後他一本正經地對曾媛說:“即便你覺得哦我婆媽,但是有些事情我還是要講。”說着,秦風直接將曾媛剛點的冰果汁喝了下去:“你現在不適合喝冰的。”然後又幫曾媛叫了杯熱牛奶。
“安妍,你看他!”安妍在這兒,她就是曾媛的孃家人,這種時候當然要發揮孃家人該有的風範。
“你要聽話。”
要聽話,要聽話?曾媛簡直想要去撞牆,這是身爲自己的朋友應該說話的話嗎?安妍究竟是自己這邊的還是秦風那邊的啊?難道是自己的暗示不夠明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