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次又想忽悠誰?你覺得你的話還有人信麼?”張琦冷冷地喝到。
“我從頭到尾都沒有忽悠過任何人,朱勤那次是他還沒把話聽完就接受了任務,這個鍋按不到我頭上吧?”
“沒什麼鍋不鍋的,反正你和魔都那兩個在動手前都會先把我們清理了。我們只是爲了活命先下手爲強罷了。”
明輝的臉色因爲劇痛而扭曲着,每跑出一步,腹中的彈頭和箭矢都會更加深入他的肉體,這種滋味實在不足爲外人道。可是現在他別無選擇,既然那個小諸葛已經把話都點到這個份上了,那就證明事情已經沒有了轉圜的餘地,對面是鐵了心要他的命!
他有些不甘心的問道:
“那爲什麼選擇我?不選魔都那兩個,難道你們認爲我比較容易對付?”
“選你純粹是朱勤的意思,誰讓你坑過他呢?”張琦淡淡的說道。
明輝眼鏡轉了兩圈,突然改變了方向,對着張琦和一嵐喝道:
“哼,這個廢物,自己智商不在線,還想拖老子下水,今日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他好過!你們誰敢阻我,我就和他不死不休!”
正說着,朱勤的身影從煙霧中撲出,看到明輝渾身浴血的樣子不由大喜,合身而上和明輝戰到一起。
兩道人影乍合還分,朱勤的一身功夫都在兩條腿上,時而正踹,時而側踢,在面對單手持着紅槍的明輝時竟然漸漸佔到了上風!
這種情況下,張琦和一嵐也不好貿然射擊,當然這其中明輝的威脅是不是起了作用,起了多大作用,那就不好說了。
“哈哈哈哈!明兄,你大概怎麼也想不到會有這麼一天吧?當初指點江山的氣勢去哪了?”朱勤一記勢大力沉的高蹬腿飛至,明輝勉力橫過槍柄一格,由於少了右臂的支撐,槍桿頓時一偏,重重地打在那被穿甲彈削去肩膀的巨大創口上。
明輝臉上頓時一白,兩側髮際線下方有神經跳動着,這一下明顯令他感到痛極!不過他也是硬氣,愣是一聲不吭的在地上滾了兩圈泄去力道,沒等他站穩“砰”的一聲脆響,只感到大腿像是被錘子狠狠的錘了一下,差點又跪了下去。
他恨恨的瞪了張琦一眼,怒罵道:
“放冷槍算什麼本事,有本事等老子幹掉這傻驢再單挑?”
“傻。。。傻驢?我跟你拼了!”朱勤這幾日一直對自己衝動耿耿於懷,如今被他當面嘲諷頓時氣血上涌,腳出如風。
嵐腳!
“啪”的一響,月牙形的半透明風刃如同吹毛斷髮的絕世快刀一般嚮明輝斬去。兩人之間不過五六米的距離,明輝腿部中彈,正勉力想要站直身體,如今面對朱勤這全力發動的殺手鐗已是避無可避。
危機關頭,只見他銀牙緊咬,旋身,擡臂,丈二紅槍被他水平掄圓了往那道快若閃電的風刃砸了過去!
“噗”
槍頭,風刃相接!
那處的空氣肉眼可見地震顫了一下,嵐腳的攻勢被抽散,明輝也不好受,丈二紅槍被踢得倒卷二回,再次撞在他胸膛上,他踉蹌着噔噔噔地退了好幾步。
“哼,你不是自詡能文能武機智過人麼?怎麼現在跟條喪家之犬一樣在我面前站都站不穩呢?”朱勤不緊不慢地跟上去,這種將之前高高在上的強者踩在腳底的感覺令他渾身通暢,如三伏天喝下一大瓶冰鎮啤酒一般暢快至極!
眼見朱勤步步緊逼,明輝勉力單手將紅槍遞出,往敵人面部戳去。朱勤哈哈一笑,力灌左腿,直接一記高掃將丈二紅槍蕩了開去,然後也不收腿而是在半空一折又化爲側踹踢在他的小腹上!
一招得手的朱勤突然覺得事情不對,因爲他發現明輝的臉上並無痛苦之色,反而露出一絲陰測測的笑意。
接下去發生的一幕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明輝藉着朱勤兩腳之力變成槍尖後蕩,而自己的身體也被踢得凌空向後退去,然而他的身子竟然在半空中一轉,骨碌掉了個頭往後面不遠處的一嵐衝去!
一嵐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會突然變成攻擊對象,弓箭雖然拿在手中保持着射擊的姿態,可蓄力早已中斷了。
此時,在朱勤面前只有招架之力的明輝像是變了個人,他握住槍尾的手掌輕輕一抖,槍尖就如同開出了一朵朵清冽的梅花。
剎那間一片紅影占據了她的全部視線,危難之際一嵐也顧不得許多了,只得將利箭草草射了出去,以期爲自己爭取點後撤的時間。
可惜那支箭矢剛碰觸到那道紅影就寸寸龜裂開來,連阻一阻敵人的攻勢都做不到!
上當了,原來這個傢伙自始至終都沒想過和朱勤同歸於盡,他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沒有變過,斬殺有遠程一擊致命能力的射手一嵐,隨後靠着自己的身手殺出一條活路!
當一嵐想明白了這點,眼前的紅影忽的爆裂開來,重重槍影像是一張大網把她全身都罩了進去,還沒等人反應過來便又悠的一收,彷彿剛纔漫天槍影都是幻覺一般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燎原百擊·一丈威!
這一招是明輝現階段殺傷能力最高的招式,可以在瞬間攻出16槍,每槍可以造成普通攻擊20%的傷害。
不過他也爲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在他放手全力搏殺一嵐之時,又中了一槍一腳,落地時嘴角鼻孔同時有血液溢出。
明輝不敢再逗留,來不及查看血人般倒在地上的一嵐,邁開大步往集控大樓跑去!
張琦的那把槍打在身上實在太傷了,那三發子彈已經帶走了他60點生命值,已經超過格里芬坦克穿甲彈的傷害了!現在只有把戰場放到集控大樓這種封閉環境中,纔可以解除掉那個威脅!
想到這裡明輝突然用手臂夾住丈二紅槍,從隨身空間中摸出一個白色小球捏碎開來,頓時一大股煙霧從他掌中瀰漫開,而他自己也朝着集控大樓飛快地跑去。跑動的同時還不忘按動皮帶口子上的一個機關,那裡有一針腎上腺素正緩緩注入他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