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琦點了點頭，說道：
“比利說的沒錯，瓦拉突襲者的確是受那種巨型真菌的控制。不過。。。它們也很無奈，我們人類想把火星改造成有氧世界。而氧氣對於瓦拉生物來說就是類似沙林毒氣般的存在，如果它們什麼都不做，那麼這個星球上的所有瓦拉生物都會在幾十年內滅絕！”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比利好奇的問道。“那個真菌懂人類的語言？還是說你們能夠通過心靈網絡進行溝通？”
這也是在場所有人都想知道的。
人類一直以來都在尋找地外文明，包括旅行者系列飛船上攜帶着人類信息的金屬圓盤，充分顯示了人類與其他文明建立聯繫的渴望！
不過人類自身是通過聽覺，視覺，味覺，嗅覺和觸覺構這五種感官建起個體間交流體系的。因此，如果其他文明的生物並不具備這些交流器官是很難和人類產生溝通的！
他們齊刷刷地看着張琦等他做出這方面的解答，能夠溝通就代表着有談判的可能。
同時既然這個宇宙中存在着其他文明，那麼按照綠岸方程，人類在遙遠的未來必定會與更多更奇特的文明打上交道。通過和瓦拉文明交流，可以爲子孫後代積累無窮的經驗，其中的好處即便是羅格斯這種普通士兵都能很快的意識到。
但是張琦很快就讓他們失望了！
“呃。。。你們想多了！那個粉色的真菌根本不懂人類的語言，我懷疑它連發聲器官都不存在。事實上我們的會面是單方面的，我也不知道它通過什麼手段和我共享了它的部分記憶！”
大概是覺得這麼敘述不甚準確，張琦又糾正道：
“不，應該是通過心靈網絡，當時它伸出了一根細長的菌絲纏繞着我的額頭。然後我被帶到了瓦拉生物的母星上，那是一顆深紫色的星球。上面密佈着山峰一樣高聳的巨型真菌，然後它們在流星雨經過的時候，將體內的種子射向外太空，通過隕石將它們的子嗣散佈到宇宙各處。”
“而火星上的瓦拉族羣就是其中成功的例子，當然，我在地底所看到的粉色真菌和它們母星上的先祖有很大的區別。這應該是這個文明個體對於火星環境而做出的調整，而作爲瓦拉真菌伴生種族的瓦拉生物同樣具備這種快速進化的特點，它們剛剛抵達火星時只有兔子大小。爲了挖掘地底世界，它們變得越來越強壯。而人類出現後，其中一部分瓦拉生物爲了戰鬥進化出了鋒利的利爪。”
“理查德，你等等！”比利再次打斷道：“既然它們能夠進化，爲什麼只有瓦拉突襲者一種怪物來襲擊我們？難道它們覺得僅僅憑藉着瓦拉突襲者就能消滅我們人類？”
“爲什麼不能？我們能擋住幾百上千的瓦拉突襲者，上萬了還能擋嗎？十萬呢？百萬呢？”張琦頓了頓，說道“而且誰說只有瓦拉突襲者一種的！我在地底看到了至少兩種新的瓦拉生物，其中一種是四肢着地具有遠程攻擊能力的兵種，另一種則是類似於竹節蟲的高速兵種！它輕輕一跳就有八九米高，而且全身上下着彈面積極小，其他囊包裡說不定還有別的新式兵種！”
這一席話說的所有人都面色發青，這裡有不少人都和瓦拉突襲者戰鬥過，深知這種生物集團衝鋒時的恐怖威勢。現在再加上遠程和立體兵種的誕生，人類真的還有勝算嗎？
“理查德，按照你的看法，你覺得爲什麼那株巨大的真菌沒有立刻發動新的攻勢呢？”霍夫曼沉聲問道，身爲軍方人士他時刻關心着整個火星的戰局。
張琦想了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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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我就說說我個人的猜想。首先我們不能把瓦拉生物和瓦拉真菌割裂開來看待。這是一個完整的星際文明，雖說在很多方面看來和人類有着不小的差距，但它們有它們自己的想法和訴求。我在那段記憶中體驗過當初爲了製造大氣層，在兩極引爆的核彈的威力。這應該是它們現在最大的顧忌，一旦人類被逼入了生死存亡的境地，引爆核彈和瓦拉文明同歸於盡這是它們不願意看到的。”
“其次，我大概是它們遇見的第一個具有心靈網絡的人類，那株瓦拉真菌已經表達了它們退無可退的事實。我估計它們是想希望我們讓出這個星球吧，其實它們也不想打，所以一直以來它們的攻擊目標始終沒有放到人類的聚集點上。。。”
“嗯？你們怎麼了？”張琦發現會議室裡的氣氛更加沉重了，不由奇怪的說道。
比利看了霍夫曼一眼，發現他沒有反對的意思，於是哭喪着臉答道：
“現在火星上哪有什麼核彈？你該清楚把一噸的物資運到火星，地球至少需要耗費數百噸的物資！我們之前都以爲瓦拉生物只是火星的原生物種，智力程度最多也就跟狼羣差不多。核彈這種玩意沒事誰會往火星上運！現在好了，我們面對的居然是正兒八經的星際文明！”
“啊？”
這下子連張琦都楞在那裡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之前只是個新兵，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到火星軍的具體部署情況，想當然地以爲核彈這種大殺器怎麼都該留幾顆壯壯膽的。沒想到他引以爲傲的底牌居然根本不存在？
霍夫曼心虛地擦了擦頭上的冷汗，說道：
“還好你不知道實情，沒有在瓦拉真菌的面前露怯，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理查德，你確定它們是因爲氧氣的問題才攻擊我們的嗎？”
“基本能確定，因爲我在記憶中看到核爆後瓦拉生物爲了將那些被核爆震塌的碎石運出去，頻繁地出沒於地表。時間一長，那些去地表的瓦拉生物皮膚開始發黑，嗯，就像暴露在空氣中逐漸氧化的蘋果。隨後瓦拉真菌開始派遣更多的瓦拉突襲者前往地表進行調查，當它們靠近藍藻時體表的氧化進程徒然加快。除此之外，我想象不出還有其他因素會造成這種現象。”
“我明白了！感謝你提供的重要情報，這些消息我必須儘快送到火星政府！今天的會議到此結束！”說話霍夫曼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