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的天空忽然出現霞光的時候,黑暗的魔獸森林內乍亮,深陷在地下的陰河忽然翻騰起來,轟鳴聲遠遠傳到城堡中,魔修們驚恐地跑上城堡,魔獸森林內的妖物們也驚恐地四下亂竄着,遠遠地避開陰河,避開從天空落下的霞光。
魔界的霞光出現了很久,城堡中的魔修們不由地都跪拜下去,他們已經失去了本身的傳承,這種莫名的異相只讓他們感到恐懼。
直到霞光隱去,陰河上充斥着五彩光暈,魔修們才膽戰心驚地站起來,他們不敢去窺視陰河,那裡曾經是他們的禁地,只是遠遠地望着霞光。
佛界,霞光出現之時,忽然從天空中傳來梵音,梵音伴隨着霞光的出現飄渺,很快霞光和梵音聚集到一處,霞光之下忽然出現了一個金光閃閃的影響,佛界剎那間沸騰了。
佛光縈繞,金佛已經現世。
下界、上界的五界同時出現了霞光,五界通道正式打開,不是每一界的每一塊大陸能可以與其它界面的大陸相通,每一界只有一塊大陸的特定位置,纔有通往其它界面的通道,這樣的大陸無一不是上古時期最興盛繁華的大陸,只是隨着時間的久遠和封印逐漸沒落了,但這一刻,針對下界、上界的所有的封印禁止全都消失了。
就在霞光遍佈的這一刻,妖界的罪贖之地同樣出現了呼應,乾坤石碑與乾坤鼎綻放的五行靈光衝上天空,而在其後的開裂的墓葬忽然再次裂開,氤氳的靈光從其內釋放出來,迎上五行靈光。
被乾坤石碑和乾坤鼎散發的靈光遮掩,誰也沒有看到墓葬的靈光,張瀟晗和小寶火狐還有梓冰都在五行靈光中,小寶和火狐在靈光沐浴之下只覺得通體通泰,就彷彿正在雙修,舒適的低吟從口中宣泄出來,眼神裡也滿是迷醉。
梓冰也在這樣的靈光中挺直了身體,靈光鑽進他的身體,洗滌着他僵硬的骨骼和肌肉,按摩着全身,他忍不住伸展身體,只想要放聲長嘯,但他只是舒展着身體,儘量吸收着靈光。
唯有張瀟晗默然地望着滿天的靈光穿過她的身體,她的身體好像是露着無數孔洞的篩子一樣,所有的靈光全都穿身而過,沒有留下半點。
她的丹田空空如也,在消耗殆盡了元嬰精華之後,元嬰也乾癟萎縮,最後消散再丹田之內,神識的耗盡也讓她在最後內視到丹田的狀況之後就如普通的凡人一般,如今,她一無所有,沒有了靈力沒有了神識,也沒有了任何法器,可是這五行靈光穿透了她的身體,卻沒有像穿透凡人身體一般讓她爆體而亡。
原來這就是開啓五界通道的代價,一無所有。
五色靈光終於慢慢淡去,慢慢再淡去,小寶和火狐滿臉紅暈地互相凝視着,梓冰的身體舒展,精神抖擻,唯有張瀟晗,束手而立,靜默地望着乾坤石碑,也才注意到石碑之後的五彩靈光。
可忽然,乾坤鼎再次送出靈光,這一次的靈光竟然是幽暗的,張瀟晗一看到這靈光面色大變,沒有誰比她更熟悉這靈光了,這是冥界的光芒。
下仙域的上空突兀地出現了一個黑色的漩渦,漩渦黑不見底,它就懸浮在下仙域的上空,緩緩地旋轉着,視線並不能看到旋轉的漩渦可曾吸附進去什麼東西,可每個人每個修士都感覺到漩渦力量的可怕,身邊正在有看不到的東西向漩渦流逝過去。
眼睛看不到,神識也看不到的東西纔是最可怕的,這個突然出現的漩渦是要從下仙域帶走什麼?
就在下仙域上空出現漩渦的一瞬,域外戰場的上空也橫空出世一座高塔,這座高塔巍峨高大氣勢磅礴,帶着勢不可擋的氣勢狠狠地落在了域外戰場內。
“轟”的一聲,大地的震動以高塔爲中心向四周擴散出去,整個域外戰場的地面全都顫動着,域外戰場入口的陣法也在這震動中轟然崩潰,正在入口處等待離開的修士一怔之下急切地向外涌出。
可轟鳴的震動只是一個開端,接着,高塔的大門忽然涌出濃黑的黑氣,黑氣一出現就向四周以漩渦逆轉的形式擴散開來,一圈圈從內到外,從低到高,在人羣才見到的時候就瀰漫到了周圍。
域外戰場本來就是昏暗的,這黑氣的瀰漫簡直就讓域外戰場徹底蒙上了黑紗,修士們驚慌起來,一個個祭出靈力抵抗着,可這黑氣根本就無視修士的靈力,法器,只是瀰漫着,滲透過去。
一羣十幾個修士正在與五六隻遊魂戰鬥着,斬魂刀斬落在遊魂身上,遊魂被迅速切割成兩半,可跟着它們又複合起來,斬魂刀再落下,忽然,黑氣無聲無息地瀰漫過來,先是穿過一個修士的身體,入體的剎那,他手裡的斬魂刀忽然一頓,眼神裡劃出一陣驚喜,一隻遊魂忽然出現在他的眼前,他才一警覺,黑氣已經蔓延到遊魂身上。
就好像劇烈的腐蝕一般,遊魂黝黑的身體在黑氣的侵蝕下忽然黯淡,跟着就融化到黑氣中消失不見,那修士震驚地睜大眼睛,可視線的範圍內卻再也看不到那隻遊魂的身影。
黑氣迅速蔓延開來,蔓延到其他修士和遊魂的身上,同樣的事情發生了,誰也說不出來到底是因爲什麼,只是黑氣過後,神識被灼燒的痛苦消失了,遊魂不見了。
距離不遠,有四位修士聚集在一起,其中一位正是霍生,在一次與修士的交鋒之後,他們一直避開了其他修士,他們知道他們和其他修士不同,知道遊魂不再攻擊他們,遊蕩在域外戰場內,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而忽然,大地出現了震動,黑氣瀰漫過來,望着瀰漫的黑氣,心底忽然出現恐懼出來,好像這黑氣的侵蝕會帶走他們身上的什麼東西,他們彷彿無法再留在這世界一般。
恐慌讓他們想要避開黑氣,可黑氣的速度不是**可以抵擋的,黑氣入體的剎那,好像心尖內有什麼東西唄生生地帶了出去,不僅僅是心尖,還有識海,也好像有什麼東西剝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