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術師”女士沒再多說,重新問道:
“你是現在回微風舞廳,還是在這裡待到中午?”
盧米安從未離開過因蒂斯,更別說來南大陸,正好也沒什麼事情,點了點頭道:“我想逛逛。”
“魔術師”女士輕輕頷首,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幾乎是同時,那帶着刺骨冷意的寒風穿過人羣,吹在了盧米安的身上。
從夏日特里爾過來的他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伴隨着寒風,剛纔遙遠得就像在幾百米外的集市喧囂灌入了盧米安的耳朵,讓他有種真正進入這個世界的感覺。
聯想到“魔術師”女士的出現和消失都沒有被周圍之人察覺,盧米安迅速有了一定的猜測:快速製造了“靈性之牆”,或者將我拉入了非獨立的異度空間?"
念頭電轉間,盧米安看見路過的男男女女都用既戒備警惕,又疑惑不解的目光望向在高原酷寒季節只穿薄薄襯衫、黑色馬甲、單薄長褲的自己。
“看什麼看,沒見過人扮酷嗎?”盧米安咕噥了一句,靠着“托鉢僧侶”的忍耐能力若無其事地走入了集市。
新鮮的牲畜糞便味道、濃郁的玉米甜香和灑着香料的烤肉氣味混雜着飄入了他的鼻端。
盧米安環顧了一圈,看到不少攤位在售賣以玉米爲主的食物,那有純粹水煮的整根玉米,有塗抹着紅色醬料的烤玉米,有切成塊放入濃湯的玉米,有和牛羊肉塊、洋蔥土豆一起包裹看烤制的玉米,有研磨成粉熬成黏糊煮進不同肉塊的玉米,有攤成了粗糙大餅灑上配料的玉米......
思索了片刻,盧米安穿過趕集之人自行“讓出”的道路,抵達了一個攤位。
攤主是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皮膚黝黑透紅,臉孔瘦削,顴骨高聳,眼眸深棕,黑髮偏長,頗顯油膩。
他頭戴着一頂黑色的氈帽,身穿羊毛和其他材質混織而成的暗紅長袍。
盧米安指着鐵色大鍋內烹製的黃色玉米糊,用因蒂斯語問道:“多少錢?”
他剛纔已觀察過,這裡的人部分能聽懂因蒂斯語,交易用的是各種金屬貨幣,包括費爾金。
攤主畏懼害怕,帶着點討好地用不太嫺熟的因蒂斯語做出回答:“5科佩1杯。”
1裡克啊,還挺便宜的……盧米安望了眼沉浮着不少牛羊肉塊的玉米糊,掏出了一枚正面是霍納奇斯山脈圖案的黃銅色硬幣。
攤主悄然舒了口氣,手腳麻利地拿出一個與集市風格和科技水平不太搭配的紙杯,勺了滿滿一杯,甚至多給了幾塊肉。
盧米安接過之後,立刻感覺到一陣暖意傳入了自己的身體。
對一個承受着凌冽寒風的人來說,這是非常美好的體驗。
而更美好的體驗是暖乎乎的玉米糊從口腔流入食道,灌入胃袋,將溫暖傳遞給全身上下每個角落。
它底味淡甜,混入了一點點辣和一點點辛,正好中和了牛羊肉塊的腥味,讓肉質的美感完全綻放在了舌頭的味蕾上,口感奇特又引人食慾。
整根玉米,有塗抹着紅色醬料的烤玉米,有切成塊放入濃湯的玉米,有和牛羊肉塊、洋蔥土豆一起包裹着烤制的玉米,有研磨成粉熬成黏糊煮進不同肉塊的玉米,有攤成了粗糙大餅灑上配料的玉米......
思索了片刻,盧米安穿過趕集之人自行“讓出”的道路,抵達了一個攤位。
攤主是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皮膚黝黑透紅,臉孔瘦削,顴骨高聳,眼眸深棕,黑髮偏長,頗顯油膩。
他頭戴着一頂黑色的氈帽,身穿羊毛和其他材質混織而成的暗紅長袍。
盧米安指着鐵色大鍋內烹製的黃色玉米糊,用因蒂斯語問道:“多少錢?”
他剛纔已觀察過,這裡的人部分能聽懂因蒂斯語,交易用的是各種金屬貨幣。
包括費爾金。
攤主畏懼害怕,帶着點討好地用不太嫺熟的因蒂斯語做出回答:“5科佩1杯。”
1裡克啊,還挺便宜的……盧米安望了眼沉浮着不少牛羊肉塊的玉米糊,掏出了一枚正面是霍納奇斯山脈圖案的黃銅色硬幣。
攤主悄然舒了口氣,手腳麻利地拿出一個與集市風格和科技水平不太搭配的紙杯,勺了滿滿一杯,甚至多給了幾塊肉。
盧米安接過之後,立刻感覺到一陣暖意傳入了自己的身體。
對一個承受着凌冽寒風的人來說,這是非常美好的體驗。
而更美好的體驗是暖乎乎的玉米糊從口腔流入食道,灌入胃袋,將溫暖傳遞給全身上下每個角落。
它底味淡甜,混入了一點點辣和一點點辛,正好中和了牛羊肉塊的腥味,讓肉質的美感完全綻放在了舌頭的味蕾上,口感奇特又引人食慾。
套着鮮豔袍裙的女士防備躲閃的反應裡,驅趕着牛羊羣的男性恐懼仇恨的目光中,比特里爾稀薄了不少的空氣內,盧米安一邊喝着杯裡的玉米糊,一邊走向了集市的盡頭。
沒多久,他進入了“白色之城”拉普斯,看見了金黃色的“永恆烈陽”教堂和雕刻着各種工業零件的“蒸汽與機械之神”教堂,看見了那一棟棟白色爲底的建築,看見了售賣牛羊皮革和各種織品的商店,看見了“高地進出口公司”和“拉普斯礦業聯合會”等招牌,看見了被長毛牛和中型馬拉着的一輛輛車,看見了以穿袍爲主的大量本地人和正裝革履的少數外來者。
盧米安挑了一間名爲“高地秘藥”的商店,以遊覽者的姿態拐了進去。
這間商店的老闆是個因蒂斯人,四十歲左右,有着典型的黑髮和藍眼,穿着帶花飾的白色襯衣、羊絨織成的厚衣物和有金色毛邊的深藍外套。
看到盧米安,他欣喜地打起了招呼:“上午好,親愛的同胞。”
說完,他打量了下盧米安的衣着,關切問道:“你遇見了強盜嗎?”
“我剛到拉普斯,途中出了點事故。”盧米安笑着用特里爾口音做出回答。
販賣秘藥的老闆深有體會地點了點頭:“南大陸完全沒有報紙上寫得那麼好,但確實是冒險家們的樂園。
“我十五年前就到了西拜朗,在南大陸各個城市尋找機會,可直到我進入這座'白色之城’,我的人生纔出現了好的變化,蒸汽在上!”
他一邊感慨,一邊在胸口畫起三角聖徽。
“蒸汽在上!”盧米安回以同樣的禮節。
老闆笑得愈發親切:“這位兄弟,要不要來點木乃伊粉?真正木乃伊的!”
盧米安環顧了這間不大的商店一圈,笑着說道:“你怎麼不把木乃伊擺在櫥窗內,以證明骨灰的真實性?”
老闆訕訕笑道:“這會刺激到那些野蠻人。
“雖然他們之中也有人買木乃伊粉末,但絕大部分人還是不能接受木乃伊成爲商品。”
盧米安故意說道:“我從特里爾離開的時候,木乃伊粉末簡直供不應求,價格炒得很高,你沒有想過把木乃伊運回特里爾賣嗎?”
“海上貿易太危險了,如果通過進出口公司,他們會狠狠地壓我的價,而且還會收我一筆稅,那羣該死的鬣狗!”老闆望了盧米安一眼,試探着說道,“你要是願意承擔相應的風險,我們倒是可以合作。”
“你能提供多少木乃伊?”盧米安一臉不信任的表情。
老闆笑了笑:“這取決於你想要多少,我有足夠的渠道。”
我要多少有多少?你們這是挖到高地王國哪位大貴族的家族墓地了?或者,隨便找些死屍或者活人現場製作?盧米安與“高地秘藥”的老闆閒聊了幾句,知道對方名叫“薩連特.恩派亞”後,藉口需要考慮,離開了這間商店。
又走了一陣,盧米安看到不少本地人涌入了路旁一棟造型壯觀氣質嚴肅的三層白色建築。
他好奇地跟了過去,發現門口守着多名戴黑色三角帽,穿鑲金線藍色外套、白色長褲和黑色皮靴的因蒂斯士兵。
果然,拉普斯是因蒂斯的殖民城市……盧米安目光一掃,視線落在了那棟白色建築正門處的金色單詞上:“拉普斯專門法院”
盧米安隨着人羣,進了一個審判廳,坐在沒什麼人的角落裡,旁聽起案件的審理。
受審者是兩名因蒂斯士兵,他們被控在一個多月前的夜晚,於郊外攔截了一對新婚夫婦,殘忍殺害了丈夫,輪流強暴了妻子。
後者幸運活了下來,再加上不少目擊者和足夠的證據,整起案件顯得非常清晰。
已是第三次開庭審理這兩名罪犯的法官經過較長時間的考慮,做出了最終的判決:
罪名成立,立刻驅除出高地,等他們回了因蒂斯,再由軍事法庭做進一步的懲戒。
這樣的裁定引發了大量的不滿,聽審的本地人紛紛站了起來,高聲抗議,但法官沒有妥協,讓早有準備的法警和士兵將他們強行驅趕出了法院。
坐在角落的盧米安靜靜看着那一張張既激動憤怒又痛苦怨恨的臉孔,直到他們都被迫離開,才緩慢起身,走出法院。
經過“永恆烈陽”教堂外面的廣場時,他遇到了幾名套着鑲金線白袍的神職人員。
他們和周圍的人都保持着足夠的距離,邊低聲交流,邊走向教堂。
盧米安略微側過腦袋,依靠“獵人”的耳朵仔細傾聽起這些神職人員的話語。
由於距離實在太遠,他只能勉強分辨出兩個短語:“黑夜的力量……侵入這裡……”
什麼意思?魯恩王國的“黑夜女神”教會將手伸入了星星高原?盧米安琢磨了一陣,繼續起自己的閒逛。
......
特里爾時間中午12點30分,盧米安被“魔術師”女士帶回了微風舞廳,出現於自己那間臥室內。
他坐至木桌前,開始整理詩人先生對夢境象徵元素做出的解讀。
忙碌之中,他聽見了熟悉的腳步聲和一點也不客氣的敲門動靜。
放下手裡的鋼筆,盧米安站起身來,望向門口:“進來吧。”
開門的人是芙蘭卡,她和往常一樣,女士襯衫、米黃馬褲配紅色靴子,但不同的是,腰間多了條淺色的褶皺長裙。
“很奇怪。”盧米安坦然直言。
芙蘭卡又欣喜又惆悵地嘆了口氣:“我還不習慣穿裙子,先這麼湊合着吧。
“這是爲了迎接'歡愉’。”
“歡愉?”盧米安不太理解這個名詞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芙蘭卡反手關上房門,表情複雜地說道:“因爲你已經加入了'鐵血十字會’,所以我的任務也算是初步完成了,接下來,一邊看自己能不能也加入,一邊配合你的行動。
“而既然任務已經初步完成,那肯定有獎勵,'女巫’的下一個序列是'歡愉魔女。
“嗯,加上之前蒐集的,我已經有全部的主材料和大部分輔助材料,只差真正的木乃伊骨灰了,我來找伱是想讓你在你的神秘學聚會上幫我留意一下,TMD,那些商店裡賣的木乃伊骨灰就沒有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