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徵着祈求對象的那根橙黃色蠟燭的火光,搖晃了起來,彷彿被無形的風吹動,除此之外,它既沒有變得幽藍,也未染上別的顏色,平平常常,和之前沒什麼區別。
隱隱約約間,盧米安感覺自己的靈魂有了某種奇異的悸動,就像是聽到了來自遠方、直指精神體的呼喊。
他暫時沒法做出響應,繼續念出了後面的咒文 “我向您祈 求;” “祈求您賜予預言藥水……”就在這個儀式魔法裡,不能用“幫忙製造”等詞語,必須是“恩賜”或者“賜予”。
一個個赫密斯語單詞吐出,盧米安的靈氣似乎受到震動,產生了一波波漣漪,帶來了既拔高 又眩暈的感受。
他 前兩步,目光掃過水怪肉塊、蜥蜴眼睛和灰莨菪草藥等材料,拿起那張畫滿神秘符號的仿羊皮紙,將它湊到了代表祈求對象的那団橘黃色燭火上。
等到仿咩皮紙被點燃 ,置於充當祭壇的那塊石頭的天然凹陷內,盧米安又依次拿起鬱金香粉末等材料,將它們撒入火光。
混雜出來的奇異香味很快瀰漫於“靈性之牆”內,盧米安眼前彷彿出現了一些幻覺。
他看到 了原本畫在仿羊皮紙上的各種神秘符號,他們凸顯於虛空之中,不斷地移動,不斷地重組,不斷地改變着整體的狀態。
盧米安再次 退後,望着祭壇上擺放的各種各樣材料,用赫密斯語沉聲說道:“鬱金香啊,屬於宿命的草藥,請將力量傳遞給我的咒文”。
隨着盧米安落下最後一個單詞,於他靈內產 生的陣陣漣漪重疊在了一起,讓他有了一種只要伸出手掌,就能觸碰到燭火的幻覺。 與此同時 ,他胸口出現了些許灼熱,耳畔隱隱有嗡嗡聲響起,腦袋眩暈的像是被人提起來甩了十七八圈。
循着靈性的指引,盧米安伸出了右手,隔空按向那朵燭火。
他的眼眸隨之變得幽暗,他的靈性傾瀉而出,與火光融合在了一起。
那燭火頓時膨脹開來,將整個祭壇照的既明亮又虛幻。
擺放在一起各種“預言藥水”材料“活了過來”,蠕動着聚合在一起血色翻滾,暗影流淌,即爲邪異。
盧米安努力維持着靈性的平穩供應,看到那些實體材料相繼虛化,變成幻影,以這種方式完成了重組。
染着些許銀黑的暗紅色幻影凸顯到了現實,凝圍十団幽幽暗暗的液體。
這団液體的內部不斷的冒着氣泡,每個氣泡炸開都有銀黑微光迸射而出;蛇般遊走。
盧米安一步踏了過去,拿起放在祭壇上的一個金屬小瓶,擰開蓋子,將它湊到了那団液體的底部幽幽暗暗 的。
液體飛快往內聚縮,流入了瓶內,差一點裝滿。
放好這瓶“ 預 言藥水”,盧米安調整起自己的精神狀態。
他一邊平復靈的漣漪,一邊回味着儀式的全部流程。
要不是那 個荊棘符號在一定程度上被激發,提升了我的位格,我剛纔已經失敗了我根本沒法做出響應。
類似的儀式魔法我最多連續完成II個...盧米安分涌的念頭逐漸沉澱。
那五個儀式魔法在祈求對象的要求上,最低也得是序列7,甚至必須是“受契之人”,盧米安這個序列8 的“托鉢僧侶”純粹是假借體內污染的位格才能完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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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應的他的靈性也就沒法支撐太多。
結束掉儀式,收拾好祭壇,盧米安解除了“靈性之牆”,走到那條灰白色的布袋旁,將裡面的屍體拖了出來。
他好心的把對方的腦袋搬回了原位,將他的嘴巴弄了開來。
帶着點藍色的電石燈光芒裡,盧米安取出“預言藥水”,擰開蓋子,將那幽幽暗暗的液體全部灌入了屍體的口腔內。
他們 沒有第 一時間順着喉管滲透入內,如同真正的積水,存留於那裡。
忽然,盧米安感覺刮過這處採石場空洞的風變得陰冷了不少,電石燈的光芒也愈發幽藍。
幾乎是同時,他聽到了咕嚕的聲音,看到那屍體喉嚨蠕動,將所有“預言藥水”吞了進去。
下一秒, 那赤裸的屍體坐了起來,周圍染上了不正常的,難以被光照亮的黑暗,他蒼白憔悴的臉上,眼睛刷的睜開,原本褐色的眸子已經沒有顏色,如水晶般透明。
透明 眼眸的深處,似乎有層疊在一起的濃郁色塊,有純淨高懸的光芒有數不清的近乎無形的身影,有閃爍的水銀色波光……
貝內,一個月後將出現在哪裡?”
這段時間,盧米安專門推敲過要問的三個問題。
問題的規則主要, 有四個: 一是 必須關係未來的情況,不能問某某某現在在哪裡,以往做過什麼;II是描述:必須足夠精準,否則會出現答非所問的情況,就像紀堯姆。
貝內這個名字,在因蒂斯別的地方也有不少,存在大量的重名,不將來自哪裡限定到村莊一級,那具屍體很可能告訴你另外一個繼堯姆·貝內未來的命運。
三是不管屍體身前是哪國人,會不會對應的語言,他都將以描述問題的那種語言來回答。
四是一個問題,只 能包含一個需要回答的要素,不能以將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這種方式提問。
屍體慘白的臉龐 染上了一點陰綠,他張開嘴巴,用因蒂斯語道 “特里爾紅 公主區。”
這聲音虛幻飄忽的彷彿來自另外一個世界,"和逝者生前的嗓音截然不同 。 只能把範圍縮小到紅公主區?盧米安略微皺了下眉頭。
他其實能 夠理解"因爲這不是像那些隱秘存
在祈求來的“預言藥水”,製作者本質上還只是一個“托鉢僧倡”,效果自然不會很好。
隆德將在哪裡重逢”他不提普阿利斯夫人,是不清楚他和“夜夫人””究竟是什麼 關係,擔心位閣太高導致預言失敗。
屍體眼睛透明而無神地望着前方,再次用那種虛幻飄忽的嗓音回答道:“特里爾老實人市場區市場大道。”
市場大道?這 麼看來,路易斯:隆德不是偶然路過那裡 盧米安頗爲欣喜的想到。
之前,盧米安就是在這個時間段看見埃夫先生
進入地底的,所以他想以這種方式間出對方目的地的具體情況。
那具屍體很快做出了回答“特里爾老實人市場區老鴿籠劇場。”
又去老鴿籠劇場啊,盧米安將屍體塞回了布袋,打算到地底更深處掩埋。
老劇場一棟米白色的三層建築,前一個鬍鬚拉碴的流浪漢被II名男僕堵在了壁柱旁。
“ 我,我現在就走。”
他戰戰兢兢的說道。 這時 管家打扮的男人走了過來,一臉的驚喜 “老爺,是你嗎 ?老爺!"" “什麼 ”流浪漢很是茫然,管家非常激動 “你忘了嗎?
你是這裡的主人,我們都是你的僕傭,你之前頭部受了傷,忘記了很多事情,有一天突然 就離家出走了 。
“好幾個月了,我終於找到你了!
你還記得這裡你又回來了!"
“我不是,我不是..……
”流浪漢對自己的過往記得清清楚楚。
可管家和兩名男僕根本不聽他解釋,“簇擁”着他,將他帶到了那棟建築內。
“夫人 夫人,老爺回來了!”管家興奮的喊道。 沒多久,流浪漢看見了一名高雅美麗的女士。
那女士穿着淡綠色的萇裙,眉眼之間是化不開的成熟風韻。
她喜極而泣撲到了流浪漢 的懷裡:“你總算回來了,總算回來了!”
我們打算,嗅到了帶着點乳異的香水甜味,感覺到凹有致的柔軟身軀。
那流浪漢試圖分辨自己不是對方丈夫的話語涌到嘴邊又被吞了回去,他目然又迷茫的被帶去洗了澡,被帶到了餐廳,看到了水晶吊燈下的
豐盛晚餐: 一打牡蠣,一 鍋嫩雞肉,一盤牛肉燉梅乾,一份板油布丁,一份沙拉一瓶白丹霞葡萄酒與此同時,流浪漢還看到了掛在餐廳內的那些油畫其中一副是肖像畫,"和他本人很有點相像。
難道真的是我?可我記得我經歷過的每一件事情和我萇相相似的另一個人?
流浪漢龠發迷茫了,吃飽喝足他被帶到了臥室,過了一陣那位美麗高雅的夫人穿着絲質的睡裙走了進來。
她眼波如 水的說道: “你還記得我的熱情嗎?"
流浪漢的呼 吸頓時變得粗重,他難以自控的迎了過去。
兩人相擁着倒"在 了牀上,激情四溢, 這一刻流浪漢開始“相信”自己真的是這棟房屋的主人,有美麗的妻子,有專業的管家,有衆多的僕人。
哪怕原主人回來,他也要讓對方變成假的!
盧米安回到地面,提着熄滅的電石燈,走入了“金雞旅館”。
前臺的費爾斯夫,人看到他,立刻就站了起來:
“夏爾,夏爾先生,布里涅爾男爵讓你晚餐後去微風舞廳找他。"
布里涅爾男爵找我有什麼事嗎?
盧米安點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