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外面很是熱鬧,一羣軍官模樣的人,正在大廳裡鬧騰,還掀翻了一張桌子,飯菜撒的滿地都是,其中一人踩着翻了的桌子,正舉着手裡的也不知是什麼玩意兒,在那兒高聲的叫嚷着數落着老金。
“老金出了什麼事兒?”吳瑜聽了幾句也算是聽個大概了,但還是要問問老金瞭解一下情況。
“二爺,”看吳瑜過來,老金陰着臉,說了事情的經過:原來這些軍官的鬧事,說飯菜裡有蟲子不想付錢,還掀翻了桌子,看老金的模樣,身上沾滿了飯菜,顯然那些人還動了手。
“往飯菜裡放蟲子?媽的,這事兒,自己小說上,電視上,看過無數次惡劣手段,但卻還真沒親自見到過,沒想到在大唐見識了一回。
雖然喝了點酒,吳瑜倒還沒有到血往上涌的地步,略一想就知道是有人故意來砸場子來了,誰呢?吳瑜把目光看向身後的秦猛,人家是地地道道的大唐長安人,又是軍人,從這波兵痞身上應該看得出點門道。
“是侯君集的人,是他的部將牛進達,大概因爲你陛下讓侯君集回家思過,這是來找你麻煩來了。”秦猛在他耳邊低聲的解釋,兩人酒都沒有喝太多,秦猛也就是臉有些微紅,一皺眉頭,他現在正在京中述職,身上有事兒,一羣御史看着呢,不便出頭,只得向身旁的小張同學使了顏色,讓他喊人去。
“你就是這酒樓的主家?”一個流着絡腮鬍子的軍官,身材高大,三十多歲的年紀,本來一直在那兒坐着不說話,看到老金喊吳瑜主家,這才站起身子,走了過來。
人家找上們來了,雖然是這種說不明白的事兒,也只有站出來了,吳瑜硬這頭皮衝着來者拱拱手:“在下吳瑜是這酒樓的主家,不知我們有什麼侍候的不妥,讓各位發這麼大的脾氣?真是罪過。”
“你就是吳瑜?”這軍官壓根不理吳瑜這一套沒,直接眼睛一瞪,殺氣騰騰,一副想要揍人的模樣,逼得吳瑜由不得的往後推了一步,皺皺眉頭:“怎麼將軍認識在下?這可是天子腳下,吳某也是朝廷命官來者,將軍還是收斂點好。”
“嘿嘿,吳大人狩獵場一事兒,出盡了風頭,我老牛也在場,雖然沒見過,但吳大人的名氣咱老牛可是久仰了。”牛進達也不知從那兒把拉出來了一根牙籤,剔這牙,總算沒直接上來就出手:“吳大人,今天的這是兒,你說怎麼辦吧,我與部下好心的照顧你家的生意,沒想到卻在飯菜裡吃出來了一隻蟲子,讓我等好似倒了一番的胃口,吳大人,你說怎麼辦。”話說到這裡,牛進達卻伸着脖子打了個飽嗝,顯然鬧事前,這廝還不忘了先吃了個酒飽飯足,發出一聲冷笑,明顯說得都是些鬼話。
“飯菜裡有蟲子?”吳瑜故作氣憤,回身問老金:“老金這是怎麼回事?我們新開張,這不是砸自己招牌不是?”
回二爺,咱這酒樓乾淨的很,那蟲子是哪位軍爺自己放進去的,跑堂的夥計都看見了,老金掌握着人證,脖子挺得的很直,說着指了指旁邊一個臉上還留着個紅印子的小夥計說道:“順子,你和二爺說說,是怎麼回事兒。”
“回二爺,”順子捱了一巴掌,正在旁邊抹淚,聽掌櫃的喚他急忙過來,過來時那拿着蟲子的軍官對這他一呲牙,嚇得腳底一滑,還差點趴下,模樣悽慘的狠:“二爺,是。。。。。是這樣的,順子捂着臉,小的當時就在那些軍爺旁邊侍候這,看着他們從袖子裡拿出來一隻蟲子放到了飯菜裡,小的還沒來得及制止,他們就給小的來了一巴掌,然後就開始鬧了起來,就是。。。。。就是那個人,拿蟲子的給飯菜裡放的蟲子,還打得小的。”順子帶着哭腔,說着還偷瞄了幾眼那拿蟲子的軍官,模樣很是害怕,顯然被打得嚇得不輕。
哎,可憐的孩子,吳瑜讓順子退倒一旁,然後看着牛進達說道:“牛將軍,你也聽見了,這蟲子不是我們放的,想必是你的那位手下,是屬鳥的有着吃蟲子的愛好,自己帶着吃呢?莫要怨到我們身上纔好。”
“我們嫁禍的麼?”牛進達,撇撇嘴,扔了牙籤:“我老牛可是親眼所見,我那兄弟是從飯菜裡扒拉出來了只蟲子的,吳大人,我可是堂堂的朝廷命官,怎麼說也比你那小夥計說話也可信一些吧?”
“那不一定!”吳瑜搖頭,這你年代沒有錄像那回事兒,不能真實回放,這判斷蟲子是怎麼跑進飯菜裡的還真是一個世界性的難題,吳瑜皺皺眉頭,除了感嘆,這隻爲了某些別有用心的人而奉獻出來了生命的可憐蟲子外,還真想不到合適的解決辦法。
“牛大人,你說這事兒,怎麼辦吧?要不咱去大理寺讓官家斷斷?”這種事情,小的方面說不清,只能往大了上鬧,人家都欺負到了頭上來了,反正得罪過了,吳瑜也不怕了,最好能鬧到皇帝陛下哪裡:“如果牛大人不滿意,咱還可以去求陛下來聖裁?總不能,讓牛將軍吃虧,或者讓我們酒樓倒黴不是?”吳瑜也是耍光棍,這事兒牽涉到侯君集,李二陛下,不能讓自己辦事兒,還讓人欺負自己,得表個態不是,總不能讓人老是找自己的麻煩。
有句話怎麼說的,邪的怕橫的,橫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顯然這這牛進達就屬於那種楞的外加不要命的,見吳瑜用皇上,壓自己,反而來了氣兒了,他本就屬於行動主義者,也懶得再給這廝說話了,狠狠的說道:“行啊,吳大人,不過在這之前,咱兄弟們吃飯吃出個蟲子,心裡有氣兒,得先發泄出來不是?兄弟們,給我砸,出了事情我老牛擔着。”
牛進達說完,他手下那羣喝的本來就有些醉了的軍官,立刻嗷嗷叫就要開始動手,牛進達更是站在吳瑜的面前,仰頭,瞪眼,斜嘴角,一副老子就是砸你了,你能怎麼樣?
“讓他們砸!”吳瑜一愣,沒料到這廝說動手就動手,撇了面前這混人一眼,吳瑜很無奈的,囑咐金掌櫃帶着夥計們都躲到廚房去,免得被傷着:“砸,砸完,老子讓你傾家蕩產來陪。”
既然想鬧大就得實現做好充分準備,吳瑜自己還想着,是不是,與那牛進達動動手,留個黑眼圈什麼的,好到時候,找皇帝哭訴時,更顯得真切一些?不過瞧瞧,面前這人,那比自己大腿還粗的胳膊,某人還是很是聰明的選擇了放棄,用苦肉計,也是要看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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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住手,那兒來的混小子,敢在這兒鬧騰。”話說,這牛進達等人剛動上手,就有人出來制止了,甭問,就聽着嗓門和說話的氣勢,就知道是誰來了,盧國公程知節,程咬金,程老頭來了。
程知節身後跟着就是剛纔出去的小張同學,顯然是他搬來的救兵,另外程老爺子懷裡還抱着個小人,一個三歲大小的小女孩,大眼睛,粉嫩的小臉,正好奇的四處看着,模樣神情,嘿,就甭提多可愛了,屬於那種,見了就像抱住親兩口那種小可愛。
“牛進達,你小子,幹嘛?喝多了發酒瘋麼?”囂張,不愧爲做過混世魔王的人,說話就是囂張:“說,怎麼回事?這可是天子腳下,由我們老幾個在,發酒瘋葉輪不到你,你要說不出個由來來,看老子不劈了你。”
不愧爲土匪出身,這話說得霸道,吳瑜在驚喜的同時,也由不得的開始在程老爺子的出身上尋問題,感情老爺子的意思是,這長安城發酒瘋也就他們老幾個夠格,你牛進達還沒那個身份。
“盧國公。。。。。。”看到了吧,不要命的怕不講理的,牛進達,一見程知節進來,那臉色立馬就變得刷白了,貓着腰剛想溜,就被程老頭,一把給抓住了:“那個國公爺,是這樣的在下和我那部下們,在這酒樓,吃飯吃出來個蟲子,所以才鬧起來了,並非在下故意找事,老國公,你老也得講理不是?”
“講理?老子是朝廷命官,當然講理。”程知節,有一把將擋在他前面牛進達推到一旁,對這那羣酒勁早被嚇醒了的軍官喊道:“說,是誰吃出來蟲子了,蟲子在那兒?我老程看看什麼樣的蟲子,敢跑到我賢侄家的飯菜裡?”說着程知節將懷裡的小可愛,交予身後的小張同學先抱着,捋胳膊挽袖子,程老爺子看來要動手了。
那剛纔還拿着蟲子,叫嚷的最厲害的那位軍官,此時蟲子卻成了燙手貨,急忙把手往身後躲,但還是晚了一步,讓程老爺子給看見了,上步,伸手,乾淨利索,一把把他拿蟲子的手個捏住:“在這兒,原來,嘿嘿。”
“國公爺,小的,小的。。。。。。。”這廝張着嘴,告饒的話還沒說出口,程老爺子已經,從他手中奪過蟲子,很直接的塞到了他張開的嘴裡,然後對這他胸部用力的一拍,咕嘟一生,蟲子下肚了。
“不是說蟲子麼?蟲子在那?交不出來,看老子怎麼收拾你們。”收拾完,那人程老爺子虎目一瞪,很是理直氣壯的對這周圍大喊。
帥氣,強悍,真他媽的強悍的不同凡響,吳瑜看的倆眼珠子,差點掉地上,忍不住的佩服的豎起了大拇哥,話說如果後世,每家餐館都養一個程咬金,那用這些小手段吃霸王餐的事情,那可就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了。
程老爺子,囂張的在那四處瞅着,剛纔還叫嚷這砸店的軍官,此時都如霜打的茄子,低着頭,躲避老爺子的目光。
“看,鬧事的都被自己鎮下去了,程老爺子,看看滿目狼藉的酒樓大廳,皺皺眉頭,又罵了幾句,回頭問:“賢侄,這損失大麼?算算,讓這些蠢貨賠,老夫還等着吃你們家做得飯菜呢,那個恩。。。。。。。”老程頭猶豫了一下嘴付到吳瑜的耳邊說道:“注意一下啊,別讓蟲子也跑到老夫的飯菜裡。”那個啥,感情他真的以爲蟲子是吳瑜家放的,這來,就是來欺負人的,聽得吳瑜哭笑不得,只能說佩服。 WWW .T Tκan .Сo
“哎,”該算賬了,這個咱擅長,吳瑜很愉快的答應了一聲,回身叫過金裝櫃,開始算損失,研究賬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