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繫上亞納耶夫總書記了嗎?”
阿赫羅梅耶夫和亞佐夫一進門就對弗拉基米爾詢問目前的最新進展。部長會議主席將他們召集到身邊,詢問最新的情況。每個人的臉上都表現出焦慮和凝重的神情。
弗拉基米爾停下踱步的動作,轉身望向兩位跟他一樣焦慮的克里姆林宮高層領導人,最終搖搖頭,嘆了一口氣,“還是聯繫不上,無論怎麼樣都聯繫不到總書記現在的情況……我們會讓薩雷奇海角邊防部隊向福羅斯別墅的方向進行試探,但是不能確保打探到準確的消息。”
頓時辦公室裡陷入集體的沉默,亞納耶夫在克里米亞的音訊全無讓他們感到害怕,有些人甚至猜測暗流涌動的政治局已經露出了自己的獠牙,把政治鬥爭擺上了檯面。
弗拉基米爾在最不知所措的時候,辦公室的大門被打開,瓦列裡快步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自己的秘書。他直接走到部長會議主席面前,也無視阿赫羅梅耶夫和亞佐夫的警惕眼神,毫不畏懼的站在他面前。
秘書面露難色的對弗拉基米爾說道,“對不起,弗拉基米爾主席,瓦列裡主任說有重要情況向你彙報,所以我……”
“沒事,你先出去吧,這裡我會負責搞定。”
勸走了秘書之後,弗拉基米爾關上門,轉過身正對瓦列裡,說道,“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出來吧,瓦列裡同志。雖然亞納耶夫總書記說過你是絕對不能輕舉妄動的關鍵棋子,並且穿插了整個計劃。但是在我眼中,你只是總書記身邊的叛徒,保守派潛藏在我們內部的間諜,拋開那些傲慢的成見,我想知道你到底知道些什麼?趁我沒把內務部和克格勃的審訊專家叫過來之前,我希望你能好好的交代清楚。”
“你是敵是友?”
弗拉基米爾發難之後,阿赫羅梅耶夫與亞佐夫下意識上前一步,準備逮捕這個叛徒,防止對方逃脫。
瓦列裡舉起雙手,示意對方放鬆一點,自己並無惡意,“別急,各位同志,我是不會逃走的,當我到你面前的時候也應該知道,我選擇站在哪一邊。”
“我知道的不比你多,但是亞納耶夫總書記從來不會以身犯險,因爲總書記在這件事情上埋伏了兩條線,一條明線是你,另外一條暗線是我。也正是因爲我,他纔敢放心的前往福羅斯別墅。”
瓦列裡雙手插在口袋裡,迎接其他人驚訝的目光,解釋說道,“你們猜對了,我是雙面間諜。爲了知曉盧基揚諾夫的計劃,總書記把我安插在他們身邊,事實上我也就比你們早幾天知曉他們全盤計劃。總書記現在在福羅斯別墅,放心,那裡是目前爲止最安全的地方,比克里姆林宮還要安全。”
阿赫羅梅耶夫插嘴說道,“我們的總書記現在音訊全無,你告訴我他在最安全的地方?瓦列裡同志,玩笑不是這麼開的!”
亞佐夫也不滿意瓦列裡的說法,希望對方能給出一個令人信服的解釋。
瓦列裡很認真的回答,“雖然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每一任的領導人保衛局局長總以爲他們的智商能夠駕馭住他們保衛的領導人,但實際上卻反過來被耍的團團轉。格涅拉洛夫根本就不知道,他安排的哪些人手都是亞納耶夫總書記早已經準備好的克格勃人員,總書記瞞着所有人打造這一手局。格涅拉洛夫以爲自己是典獄長,實際上他纔是鎖在福羅斯別墅裡的囚犯!亞納耶夫就是爲了捆住他,不讓他潛逃出去。”
振奮人心的消息來的太快,弗拉基米爾三人有些分辨不出哪些纔是真正的消息,哪些纔是假消息。
瓦列裡沒有留給他們時間整理自己的思路,繼續把自己瞭解的情況一一道出,“現在盧基揚諾夫已經在白宮擺好了局,就等着弗拉基米爾跳進去。魯茨科伊是他手中最後能動用的棋子,實在退無可退的情況下,他們還能夠守住白宮,能跟你們談條件。弗拉基米爾踏入了白宮,就是有去無回了。”
“現在要做的是讓阿赫羅梅耶夫總司令調動塔曼師,捷爾任斯基師進入莫斯科市區,包圍白宮。逼迫保守派們投降,盧基揚諾夫除了兵行險招之外已經沒有後路可退。當他看到t72坦克出現在白宮門口的時候,應該意識到自己是全軍覆沒的結局了。”
計中計。
亞納耶夫下了一盤很大的棋子,把所有人都算計了進去。盧基揚諾夫以爲自己抓到了亞納耶夫的把柄,知曉他下一步的行動計劃,實際上對方早就暗中引導對方算出自己的下一步,然後在將計就計的進行佈局。他們都以爲自己在按照計劃在走,實際上亞納耶夫纔是他們計劃的一手操控人。
弗拉基米爾明白過來,爲什麼亞納耶夫在最緊要的關頭依舊一如既往保持着冷靜的態度,其實他們的局都在算計之內,根本不屑於陪這些人玩。要達到總書記的水準,他們再過幾十年也比不上。
說到這裡,弗拉基米爾完全有理由相信瓦列裡說的是實話了,動用近衛師的力量之後,就算他們還有什麼陰謀詭計,在絕對的武裝力量之前,都只有被碾壓的存在。
“亞納耶夫總書記在離開之前還有說過什麼嗎?”弗拉基米爾問道,“按照總書記的性格,他應該不會什麼都不說就離開這裡。”
瓦列裡恍然想起什麼,說道,“是的,總書記在離開之間的確說過,如果最後事情無法收手的話,還請弗拉基米爾狠下決心。”
“什麼決心?”
弗拉基米爾打起了精神,亞納耶夫總書記考慮到所有情況,保守派如果不願意從臺階上下來的話,莫斯科應該怎麼保住自己的臉皮。
瓦列裡同志深吸一口氣,將亞納耶夫離開莫斯科之前最後一句話轉告給了弗拉基米爾。
“炮轟白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