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傷口經過簡單處理的德拉卡馬被幾個士兵駕着帶往科茲耶上校的身邊,因爲失血過多而臉色蒼白的他被士兵強硬的按在了椅子上,至於他的心腹莫萊拉可就沒這麼幸運了,屍體直接被丟到亂葬坑裡面,等待打掃戰爭之後一把火銷燬所有罪證。
科茲耶上校叼着一根雪茄,幸災樂禍的打量着垂頭喪氣的抵抗運動領導人,將一盒雪茄丟在他面前,說道,“德拉卡馬閣下要不要試試,古巴出產的雪茄。不過談判之前我還是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政府方面派來的科茲耶上校,俄羅斯人。”
德拉卡馬剛想接過桌子上的雪茄,身後突然響起的一連串槍聲把他嚇了一跳,回過頭纔看見那些被俘虜的民兵站成了一排靠在牆邊,然後被一個神情平淡的男子一個一個的射殺,彷彿就像吃飯喝水一樣稀疏平常。
“這可不是一次什麼光彩的行動,除了你之外我們不希望看到其他人活着,確切的說,我們不希望還有人知道你活着。不過我找到了這個東西。”科茲耶上校往後靠了靠,背部舒服的靠在椅子上,他拿出一個黑色的小袋子丟到桌面上,袋子裡的鑽石被撒了出來,陽光反射着晶瑩璀璨的鑽石,熠熠生輝。
“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我很驚訝你居然收集了那麼多的血鑽,這些鑽石不單能爲我們這次的行動支付費用,而且還讓我的部隊大賺了一筆財富,感謝德拉卡馬你的慷慨。”科茲耶上校假惺惺的說道。
“哼,接下來你們怎麼做?殺了我奪取鑽石礦,然後跟政府軍簽訂協議?他們可是一羣卑鄙的政客,到時候總會想方設法的給你們使絆子。”德拉卡馬冷笑着說道,他大方的拿起桌面上的一根雪茄,讓身邊的士兵用打火機點燃之後深深的吸了一口。
“政府方面提出的條件的確是把你殺了之後我們才能拿到開採權,不過嘛。”科茲耶上校話鋒一轉,打量着德拉卡馬,慢悠悠的說道,“如你所見我們的確不會殺了你,但是留着你的命來要挾政府,也就是說如果政府軍不願意將開採權拱手讓出來,我們就轉而支持抵抗運動。”
科茲耶的直白讓德拉卡馬有些目瞪口呆,他丟下雪茄,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了科茲耶上校很久,他實在難以相信上一秒鐘屠殺了他軍隊的敵人下一秒就坐在談判桌上跟他說要轉而支持反對派,科茲耶上校在想些什麼他突然看不懂了。
“呵呵,你們不是號稱共產主義國際麼?怎麼說前任的馬謝爾總統可是提倡建立科學社會主義,也是你們共產主義陣營的一員,轉眼之間就拋棄了自己的盟友,這讓其他社會主義國家怎麼看待你們?”德拉卡馬似乎忘記了自己的處境,嘲諷的說道。
“我還以爲反對派領袖都是一些沒什麼遠見的井底蛙,但德拉卡馬閣下的見識顯然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科茲耶上校有些欣賞的望着一副承蒙讚譽表情的德拉卡馬,眼神卻越發的陰森冰冷,就像盯着一隻可以隨時宰殺的牲口一樣。
“既然說到了共產主義的盟友,我也就有時間在這裡給你講解一下這些所謂的盟友都是什麼樣的貨色。”
科茲耶上校語氣平淡的說道,“我們曾花費大量的財力去建設西伯利亞生產石油,天然氣和鋁還生產其他各種產品,蘇聯在那裡建造的城市都有幼兒園和醫院,人們不必害怕冬天會凍死在沒有暖氣的房間裡,那裡不再賣女人和動物皮毛,而現在,他們卻叫共產黨滾出這片土地。”
科茲耶每說過一個國家,都會稍微的停頓一下,留給對方思考的時間。他瞥了一眼德拉卡馬沒什麼變化的表情,又繼續自顧自的說下去。
“我們曾花費大量的財力去建設波羅的海三國,現在那裡有農田和大型發電廠,波羅的海的國家生產最好的電子產品和高品質汽車,還有著名的香水。對,這些都是我們乾的,但是現在那些人卻忘恩負義的倒向那些只給他們開過空頭支票的西方國家,並將我們叱訓爲無恥的侵略者。”
科茲耶的突然有些不合時宜的感傷,蘇聯辛辛苦苦的培養了一批共產主義的同盟,最後全部變成倒向自由世界的白眼狼。
“我們曾花費大量的財力在中亞建立實驗室,電臺,拜科火箭發射中心,還有醫院和體育館,製造了衛星和導彈,幫助那裡的人發展農業,種植小麥和棉花,足以滿足全國其他地區的需要。當他們享受着我的勞動成果的時候,那些寡頭政客卻叫我們滾出屬於他們的土地,並將我的建設自私的裝進自己的腰包。”
“我們曾花費大量的財力去支持烏克蘭重工業建設,製造世界上最大的飛機和船舶,還有坦克和汽車,當他們能夠享受這一切我的辛勤結晶的時候,烏克蘭政府讓蘇聯的軍隊滾出他們的土地,並將我們叱訓爲萬惡的魔鬼。”
“我們曾天真的鑄造起一道從波羅的海邊的什切青城市到亞得里亞的裡雅斯特鐵幕壁壘,卻阻攔不住內部同盟背後相軋。”
科茲耶上校一邊說話,一邊從腰間掏出一支左輪手槍,往裡面填裝了一顆子彈,然後將轉輪撥動了幾圈後對準了德拉卡馬的腦袋,他冷聲說道,“我們當年的確養育白眼狼,不過後來想明白了一件事,只有自身國家實力強大到可以碾壓別的強國,他們纔會心甘情願的俯首稱臣,這比我們用大量的金錢締造出來的外交關係可靠的多。”
“所以現在我們可不是社會主義的鷹犬,而是貪婪的吸血伊萬,別想着用利益關係來要挾我們公司,德拉卡馬,我們的幕後老闆可是莫斯科的克里姆林宮領導人,只要他點點頭,別說抵抗運動,莫桑比克整個國家也能在三分鐘之內從地圖上抹去。”
科茲耶上校將手指扣動在扳機上,說道,“我會給你三次開口的機會,直到你的抵抗運動陣線給出一個令我們滿意的答覆爲止,如果我們支持你們的話,會給出什麼樣的條件?”
“金屬礦產無條件的開採權五年。”德拉卡馬望着黑洞洞的槍口,額頭上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他突然有些害怕了,因爲不知道坐在桌子對面那個人到底是跟他開玩笑,還是真的瘋了。
“啪。”
撞針撞在了彈巢上,德拉卡馬下意識的大叫一聲,以爲自己死定了,不過顯然裡面的彈巢沒有子彈。科茲耶上校繼續說道,“俄羅斯轉盤玩的就是心跳,現在你還有兩次的機會,假如我們支持你們的話,會給出什麼樣的條件?”
“所有礦產無條件開採權十年以上。”緊閉着眼睛的德拉卡馬幾乎是哭喊着說出這句話,他的背後早已被汗水浸溼,或許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被恐懼玩弄於鼓掌之間。
“啪。”
又是一次撞針撞在彈巢上,德拉卡馬幾乎虛脫了一般癱坐着,被兩個士兵重新架起坐好,科茲耶上校嘖嘖說道,“沒想到堂堂一個組織的領導人也有這麼怕死的時候,這可是你最後一次機會了,說吧,還有什麼能打動我的條件。”
“之前的條件加上港口無條件的海外駐軍。”德拉卡馬喘着粗氣,他脆弱的心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隨時都有可能心肌梗塞,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已經聲音微弱了,加上之前的失血,眼前的科茲耶上校模樣似乎變得模糊起來。
“這還差不多。”科茲耶上校心滿意足的收起手槍,湊近了德拉卡馬,攤開一直緊握的左手,一顆子彈掉在了他的面前。科茲耶上校說道,“其實剛纔的手強里根本沒有子彈,不過還是感謝德拉卡馬閣下的慷慨相助,十年的礦產開採權和蘇聯海外駐軍機會我們收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