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顯然是個絕好的出口,因爲鑽出去後就是火車的底盤及鐵軌之間,這幾乎就是個天然的堡壘。
當然,頭上頂着的是一箱箱的彈藥還是讓人膽戰心驚。
一鑽出火車舒爾卡就放心了些,因爲這些游擊隊顯然不專業,他打着手電筒朝火車進攻。
這很正常,烏克蘭叛軍……他們很可能就是丟下鋤頭扛一把槍的農民。
“砰!”一聲槍響,一名敵人被打倒在地。
舒爾卡甚至沒看清對手什麼樣子,他只看到手電筒的光線以及有節奏的上下跳動,舒爾卡由此推測出敵人的位置並打出一槍。
“砰!”又是一聲槍響。
之前那名敵人被擊斃時手電筒掉在地上並往側面打出了一道光線,這道光線讓舒爾卡捕捉到了一的個黑影,於是及時扣動扳機。
黑暗中傳來一聲慘叫,舒爾卡知道自己命中,只不過不確定打中了哪裡。
“砰!”這一槍命中的是名靠近火車的敵人。
在此之前舒爾卡一直沒發現他,因爲他似乎埋伏在車廂旁……就像加夫裡洛夫少校說的那樣,這傢伙可能準備在車廂門打開的一霎那把手榴彈拋進車廂裡。
但他左等右等也沒見車廂門打開,反而聽到車底傳來一聲聲槍響,於是好奇的走動幾步並彎下腰查看車底的情況。
這也是對手毫無作戰經驗的一種表現……此時的他更應該拉燃一枚手榴彈往車底拋。
但或許,他是想弄清車底下的是敵人還是自己人,畢竟他不明白敵人爲什麼會憑空出現在車底。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即便他彎腰察看情況又能看出什麼呢?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清。
所以,這其實是他習慣性的動作……就像之前所說的,想要成爲一名戰士就必須改掉和平時期的一些習慣。
這名敵人沒有這個機會了,因爲就在他彎腰察看時,舒爾卡就對準他的頭部近距離扣動扳機……他哼也沒哼一聲就從鐵軌上跌了下去。
“打得好!”剛下來趴在舒爾卡身邊的加夫裡洛夫少校讚了聲,同時舉起手槍“砰砰”的朝外射擊。
其它戰士也一個個舉槍射擊,手電筒光線一個接着一個倒下。
接着,敵人突然意識到怎麼回事,只聽有人叫了聲:“關掉手電,他們是根據手電光線射擊的!”
於是手電一個個關掉,四周霎時就陷入一片黑暗,甚至就連槍聲就停了下來,只有雨水在“沙沙”的響。
“這些叛徒!”加夫裡洛夫少校咬牙罵了聲。
舒爾卡知道加夫裡洛夫少校爲什麼會這麼罵,因爲剛纔的叫聲是烏克蘭語……烏克蘭語雖然與俄語有許多共同之處可以互通,但還是有些不同之處很容易分辯出來。
不過這時舒爾卡已沒時間計較這個,因爲若有若無的腳步聲在兩側響了起來。
加夫裡洛夫少校朝舒爾卡望了一眼。
舒爾卡明白加夫裡洛夫少校這是什麼意思,他感覺到了危機……游擊隊雖然戰鬥經驗不足但卻不笨。他們知道在這種情況下不需要也沒必要對舒爾卡等人躲藏的車廂底發起強攻或者說是正面強攻。
他們可以先佔領火車兩側也就是頭部和尾部……頭部和尾部的戰士就沒有舒爾卡等人這麼幸運了,因爲他們的第一反應就是打開車廂門。
其結果就不用多說了,此時的他們只怕已經倒在了血泊中。
然後,游擊隊們需要做的就是往裝滿彈藥的車廂裡丟一個炸藥包,或者從側翼靠近舒爾卡所在的車廂然後往車底甩幾枚手榴彈。
雅可夫也感覺到了這種被包圍的危險,於是緊張的問了聲:“怎麼辦,少校同志?”
雅可夫問加夫裡洛夫少校是對的,因爲戰鬥打響時就是以軍銜最高的軍官爲指揮員,所以問的當然是加夫裡洛夫少校。
但加夫裡洛夫少校很快就把責任推給了舒爾卡。
“這話應該問少尉,雅可夫同志!”加夫裡洛夫少校說:“由他指揮這場戰鬥!”
舒爾卡不由一陣氣苦。
這可不是件簡單的事,游擊隊雖然素質不高但人數衆多,更糟的還是現在時間緊迫……只有幾分鐘的時間思考,否則這整列列車都會“轟”的一聲。
當然,連鎖爆炸不太可能,因爲從一開始裝運時就考慮到這一點,所以是一節車廂裝載彈藥兩節車廂裝載補給間隔開來,否則列車運輸的安全性就太差了。
但即便是這樣對舒爾卡等人來產也是十分不利的。
然而,舒爾卡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殺出去?
黑暗中寡不敵衆,他們甚至連敵人在哪裡都不知道,而敵人卻有可能在外做好準備用一個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這裡。
想了想,舒爾卡就說道:“回去!”
“什麼?”雅可夫沒聽明白,加夫裡洛夫少校同樣沒聽明白。
“雅可夫!”舒爾卡命令道:“爬到另一頭去,將我們的車廂脫鉤,其它人返回車廂!”
戰士們聽着有些糊塗,這能起什麼作用嗎?
但加夫裡洛夫少校卻明白了,於是補了一聲:“按少尉的命令做,動作快!”
“是!”戰士們應了聲。
然後,其中一名戰士爬了一會兒就小聲說道:“我明白了!”
“什麼?”雅可夫問。
“我們正在斜坡上!”
“那又怎麼樣?”
……
接着雅可夫也明白了:“車廂脫鉤後會沿着斜坡滑行,我們就能與游擊隊脫離接觸?”
“是的!”另一名戰士回答:“這樣我們就能逃出他們的包圍圈了!”
這正是舒爾卡的想法,車廂並不是在任何時候都需要火車頭牽引才能機動,重力也可以。
問題就在於舒爾卡不知道這個斜坡有多長有多陡……
如果又長又陡而且還在急彎處的話,又或者另一頭是懸崖,那麼火車就會帶着他們一躍而下。
舒爾卡很希望能想起火車被炸停之前的狀態,但怎麼也想不起來。
不過這似乎沒什麼意義,因爲不管是什麼情況,此時的舒爾卡已經沒有其它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