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事處理的井井有條,不得不歸功於紛紜。
她舒心的微笑着望我。
我咂嘴,咖啡有點苦了。
“假日過得怎麼樣呢?”她依舊微笑着望我。
“坦白說,不好。”我回笑。
“平予啊,”紛紜得意似的秀了秀手上嶄新的戒指。“我要訂婚了。”
“祝福。”我愜意的閉上眼。
“喂,你沒有什麼表示嗎?”
“到日子再說吧,小姐,讓我休息休息。”
“誒,這些日子,伯母可天天不停call我和智遠呢,”紛紜忍不住輕笑,“你又做什麼了?”
我真是頭疼。
“去忙吧小姐,做完事不就可以早早和你心愛的智遠約會。”
“呦——”紛紜踩着高跟,笑意慢慢的長噓一聲便推門離去。
我暗暗嘆氣,輕緩地揉着太陽穴。
宋鬆去了日本出差,爲期三週的審查期硬是縮減到一週。
畢竟。
我了了收拾了文件,拿了公司鑰匙,起身去了紛紜的辦公室,“紛紜,我去一趟醫院,晚上早點走吧。”拿着鑰匙朝她晃晃。只看見她無奈的眼神。
不再多看。
下午五點,天很藍,淡淡的霞光從藍天的邊際浸潤出來,染紅了幾抹縹緲的雲。
還沒到張的病房,就聽到他嘔吐的聲音,有點心疼。
護理輕輕撫着他的背。
“來啦...”張看到我,又朝我虛弱地笑着,眼裡還帶着點點淚水。
“恩...”我真的不忍看他。
護理默不作聲的打量着我。就那樣直直的看着我,彷彿怕我對張做什麼,監視一般。
“小吳,出去吧。”張真的善解人意。我忍不住看向他。
他又對我笑,臉色好蒼白。
一時間有些安靜,只能聽到點滴藥水的聲音。淡淡的霞光斜射進病房,徜徉在地板之上。
微光裡,灰塵暇絮全然靜靜的舞動。
他的眼中鑲嵌着霞光。
染成了淡淡的棕色。
“我不想再做化療了,平予。”
“你會贊同的吧。”
“恩?平予。”
他燦爛的眼睛,那樣望着我。
我心虛地扭過頭。
張啊,在你面前,我真的...
“知道你怎麼想呢。”張又忍不住笑。
我也還是又忍不住驚愕的看着他。
我驚愕什麼呢,張就是這樣一個人,善良又頑皮。
“我不想再讓宋鬆那樣爲我憔悴了。”
“我真的,阻礙了他太多。”
“儘管我愛他,不想拋下他,但我也的確,”
“的確失去了追逐光的勇氣。”
張好平靜,那樣平靜的說着,那樣平靜的看着我。
宋鬆怎麼會這樣認爲呢,他樂意爲你放下一切。你這個傻瓜,你不在了,他怎麼...
但我說不出來。
事實上,我就那樣坐在他牀邊,安靜地聽張講。
張會不知道嗎。張是宋鬆的愛人呢。
張的自私此時也顯得那樣...善良麼。
事實上,我也知道,張知道我愛宋鬆。
張啊,你沒必要對我說的。
你讓我,感到自己的心虛。
我真是個小人。
張啊,我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