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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靜君將妙雪詛咒了數遍,察覺到老夫人看着她的眼神越來越失望,好像在下一個什麼樣的決定。
她猛然想起自己已經不能生養,她的下半輩子除了自己誰也無法依靠了,以色侍人的她最是清楚女人的芳華眉毛轉眼即逝,男人的眷寵不可能是一輩子,她也就仗着如今貌美能讓關大爺迷戀她,可是五年之後呢,十年之後呢?她沒有子嗣……能依靠的還能是誰?
難道還癡心妄想,以爲大爺能愛她一輩子,她比誰都清楚,世上無長情的男子。
心中驚濤駭浪,郭靜君卻不知該如何跟老夫人求情了,就算讓她離開關家……她或許能重新開始,只怕從此將她禁錮……
“老夫人,定是妙雪那賤婢陷害我,您一定要查明真相。”已經是絕路了,只能絕處求生,說不定能說服老夫人讓她離開也不定。
老夫人眼色一動,嚴肅平靜的臉龐終於出現一絲變化,“她是你的婢女,是你帶進關家的,她如何會害你?”
郭靜君道,“那賤婢勾引了大爺,自是見不得我懷了大爺的孩子,那日她假裝好心探望我,其實就是偷偷將香包放在我牀頭,我一直有喜歡隨身放香包的習慣,她是清楚我這點喜好的,才能令我沒有起疑,老夫人,如今夫人也有了身孕,那賤婢說不定也會下狠手。”
果然是那個妙雪老夫人冷冷一笑,她昨夜已經讓人將妙雪鎖在柴房,只是還沒來得及問話而已。
“你且好好休養,別再做出令關家丟臉的事情。”指的是剛剛郭靜君和丫環扭打在一起的情景。
郭靜君欲言又止,好好休養之後,就竟她廢置在這裡不聞不問嗎?還有,如今她身邊誰照顧?妙琴和妙音都被抓下去了……
可是她還來不及開頭問清楚,老夫人已經帶着人離開了。
“留兩個人看着院門,將門鎖上,誰也不許出來,再讓家裡的丫環婆子四處檢查一遍,看看哪裡有麝香。”老夫人剛出了院門,就對翠碧和翠絲吩咐着,聲音透着凌厲的威嚴。
“剛剛那兩個丫環,各賞二十大板之後趕出關家,偏院新進的丫環婆子也都趕出去,人手不夠的,就先從上房這邊調幾個去幫忙,也是這幾天而已了”後面一句,老夫人說得有些含糊。
翠碧和翠絲齊聲應喏。
老夫人卻隻字不提要怎麼處置妙雪。
一番動靜之後,老夫人在大廳等着回話。家裡除了偏院之外,只有妙雪屋裡搜到一模一樣的香包,雖然裡面沒有裝着麝香,但已經能夠證明一切,又從後門的門房那裡知曉,妙雪幾天前放休的時候出去過一趟,到了快門禁纔回來。
老夫人聽了,只是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回屋裡換了一套沒有香味的衣裳之後,才往關娘子的正院去。
此時關娘子已經安心地在屋裡歇息,心情仍猶如站在雲端上不真實,也有些擔心,讓人檢查了幾遍,確認屋裡沒有香包,才放下心來。
“……這次是祖先有靈,你這一胎真是來得及時。”老夫人坐在牀邊的繡墩上,笑眯眯地對關娘子說道,全然沒了之前在偏院的銳利和狠厲。
關娘子抿嘴淺笑,“之前陪娘到居士林祈願,也是祖師爺保佑。”
老夫人皺眉輕嘆,有些失望地道,“那悟明道長是青居真人的徒弟,沒想竟算錯了郭靜君的孩子……”雖然她也知道,就算沒有悟明道長的那一卦,那孩子也未必能保住,但總覺得心裡有些不舒服。
“也許是算錯了。”這實在是不好說,難道還要以這個理由跟悟明討公道嗎?
“是不是算錯了都好,已經不重要了。”老夫人淡聲道,“如今你只要好好養身子,將孩子平安生下來,其他的不要費心去理會。”
關娘子笑着答是,關於郭靜君這件事她也不想插手多管,若是能全部由老夫人做主,她反而會輕鬆許多,因爲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排郭靜君接下來的生活。
老夫人看着關娘子喝下安胎藥睡下之後才離開正院。
關大爺滿臉興奮趕回來的時候,關娘子已經沉睡過去,他不敢打攪她,臉上帶着收不住的笑容來到上房。
老夫人眉梢眼角也是欣悅的笑意,關娘子有了身孕這件事將郭靜君小產的那種哀慟和悲憤掩蓋得一點痕跡都沒有了,至少表面上已經是這樣。
“惠雲真的有了?娘,惠雲她真的懷孕了?”關大爺像十七八歲的毛頭小子一樣興奮,坐不住地來回度步,一遍又一遍地要老夫人跟他確認。
老夫人笑眯了眼,“蔡大夫已經確認了,真的有了。”
關大爺已經激動得不知該說什麼,“娘,娘,老天待我也不薄,對不對?”
“那是自然。”老夫人點頭,頓了一下又道,“你快過來坐下,還有些事兒你和商量。”
關大爺平復了自己的心情,在炕牀的另一邊坐下,嘴角卻還忍不住上翹,“娘,您說,我聽着。”
“高興歸高興,郭靜君這事兒也不能含糊過去了,今天在她屋裡搜到麝香了。”老夫人將今日在郭靜君收到麝香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幸好是讓惠雲先出來外間,否則在屋裡呆着也不知道什麼後果。”
想到這麝香的後果,老夫人不禁一身冷汗,連關大爺聽了,也是緊握了雙拳,額頭青筋都凸起了,咬牙切齒叫道,“究竟是誰要我關炎波絕後”
“你去信郭家,將郭靜君進了關家之後所爲一一說明,他們若想帶她回去也可,若是不想,便將郭靜君送去莊子裡養着,絕不能留在家裡。”老夫人不急着說個明白,只是對翠絲使了個眼色,然後語氣不容置疑地道。
關大爺心中雖還有一絲不捨,但比起自己的子嗣,郭靜君顯然還不足以讓他忤逆老夫人的主意,“一切都聽孃的意思。”
“家裡的丫環都是我精挑細選出來的,人品純良,又是我一手教導,斷不會做出傷害關家的事情來,唯有那偏院的丫環我放心不下,這次陷害郭靜君小產的表面上看是惠雲纔有可能下手,但……還有一人。”老夫人半闔着眼睛,聲音透着冷寒。
“是妙雪”關大爺冷冷地開口,眼底一片的陰鬱暴怒。
老夫人瞥了關大爺一眼,讓他自己懷疑這丫環比自己跟她明說的要好,畢竟是他的女人,由他自己懷疑自己去處置,才能讓他明白,投懷送抱的女子並非善類,往後真要納妾收通房,需要仔細想想纔是了。
妙雪躺在柴房的雜草上,眼神有些空洞地看着屋頂,上面有蜘蛛在結網,天窗外的天空很藍,白雲很白,她感到很絕望。
她只是想要更好地活下去,爲自己爭取能活得更有尊嚴的生活方式有那麼難嗎?只是太迫切希望自己能夠活得好,纔會這麼輕易地被利用了。
聽到郭靜君的孩子沒了的時候,她的心情莫名的複雜,有一點點的歡喜,也有一點點的傷心,但覺得很虛渺不真實,直到她被關進了柴房裡,她才能冷靜下來細想她這些時日所作所爲到底是爲了什麼。
只是想活下去……這麼簡單
這麼簡單就被利用了……她從來沒想過要陷害郭靜君,只是害怕將來她若生下兒子,第一個饒不了的便是自己,她不想死,只能選擇先下手爲強,而慫恿她去做這件事的,竟然是那個只有八歲的姑娘,說出去……誰會相信?
別人只當她在陷害姑娘了吧,哈哈,她竟然被一個小女孩利用了,虧她自以爲很精明呢。關隨喜既沒叫她殺人,也沒明言要她去做什麼,她就傻傻地下手了,就算追究起來,她也沒法拉關隨喜那臭丫頭下水。
從頭到尾,她都沒有要她去勾引大爺,更沒要她去傷害郭靜君那臭丫頭只是利用了她的弱點,挑唆幾句……
柴房的門突然咿呀一聲打開了。
妙雪側開頭,黑暗的空間突然注入一絲明亮,她的眼睛有些不能適應,眨了眨眼,纔看清楚那背光站在門外的人是老夫人身邊的丫環。
她被帶到了上房,還沒跪下去就被關大爺一腳踢倒在地上,一個精緻的香包扔在她臉上,“賤人,這是不是你的?”
胸口的舊患被踢中一腳,喉頭立刻感覺到一股腥甜涌起,她艱難地看了那香包一眼,是她以前給郭靜君繡的,她還在郭靜君身邊服侍的時候,總是爲她繡香包。
“是奴婢的,但是……”她輕聲開口,話未說完,又被踢了一腳。
“你竟敢傷害我的子嗣”關大爺怒聲問着,恨不得將這惡毒的女人打死。
妙雪想要開口解釋,可是已經開不了口,關大爺一腳又一腳地落在她身上,她感覺自己的生命好像到了盡頭,什麼痛也沒有了,只有深深的倦意。
模糊之中,她彷彿聽到老夫人沉聲開口,“夠了,打死她只會污了你的手,讓人把她抓到官府裡去……”
被抓到官府……和死有什麼區別?
她也是被陷害的,真正可怕的人是那個關隨喜纔對啊,可是她突然不想解釋了,她此時最恨的是關大爺,總有一天,他會被自己的女兒反咬一口的。
那就是他的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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