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真會裝相,一聽李密這話,趕緊坐下道:“哦,王爺原來有事呀,請吩咐。”
李密笑了:“程兄弟不必客氣,我們都是自家兄弟,這又不是帥廳,就別什麼王爺不王爺了。說實話,本王挺喜歡你這種性格,快人快語,心裡有什麼就說什麼,不像有些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陽奉陰違,這種人最可惡不過。今天的事,多謝程兄解圍……”
程咬金一看這李密還不往正題上說,看了看外邊的天,打了個哈欠,栽了個嘴。
李密一看,是時候了,這程咬金別一會兒睡着了,我今天豈不就白費事了?於是一咬道:“程兄弟,羅小姐今年芳齡幾何,可有婚配?”
程咬金聽了,眼睛一亮,李密,原來你的心思在這兒呀!羅士英是很漂亮,但在大隋朝你是蒲山公,這麼大的官兒肯定是妻妾成羣,還缺少美女老婆嗎?再說,你至少也得有三十多歲了吧,還想老驢吃嫩草?都說近水樓臺先得月,我程咬金還沒着手呢,你想這事也可以,得往後排隊去!
遂裝糊塗道:“回王爺,士英妹妹年方十九,尚未許配人家。王爺,兄弟今年二十有一了,莫非王爺是想體恤一下兄弟?知道兄弟還單着身子,打算給我和士英妹妹牽牽紅線?”
“哦……啊……”李密臉上很不自然,暗道,這個死程咬金,你是在故意跟我裝相吧?你難道不知道本王的心思?本王三十多的人了,一家老小全都遇害,不盡快找個王妃怎麼能成呢?不孝有三,無後爲大嘛。這羅士英才貌俱佳,本王早就看中了,但是沒人替本王分憂,想來想去也只有你最合適當這個媒人,但是你怎麼就不開竅呢?這還要本王怎麼點撥你呀?
但李密畢竟是李密,眼睛一轉,有了注意:“程兄弟,你誤會了,有人看中羅小姐了,託本王從中給問一下。不好意思啊,兄弟的婚事儘管放心,回頭本王一定給兄弟物色一個更合適的。”
程咬金一笑:“那就有勞王爺了!讓兄弟想想,是誰託你問這種事呀……哦,今晚這頓酒錢肯定是王伯當出的,對吧。那小夥子一表人材,武藝高強,跟士英妹妹挺般配,這樣吧,回頭兄弟替你問問,看士英妹妹樂意不樂意。”
李密氣得真想扯程咬金嘴巴,心說你是真糊塗,還是喝多了,還是故意裝相?不管怎麼說,今天算是本王找錯人了,真晦氣!於是強裝笑臉道:“這事回頭再說吧,天也不早了,明天還得出徵,早些回去休息吧。”說着,讓兩名武士過來相送。
程咬金也沒客氣,站起來晃着大黑腦袋,被人扶着搖搖晃晃地走了。
程咬金路過羅士信的營帳,看見裡面還亮着燈,遂對兩個扶他的人道:“你們回去休息吧,我前面一拐就到了,得先上個茅廁。”
“是,小人告退,將軍多加小心。”兩名武士轉身走了。
程咬金躲在黑影中,看見到兩個武士走遠了,一閃身便來到羅士信的帳篷外,剛要進去就聽裡有女子說話的聲音,細聲細語的,很是動聽。
士英妹妹?程咬金立馬就聽出來了,這麼晚了,他們姐弟還在閒聊?哦,對,羅士信明天要隨軍出征了,不管怎麼說,羅士信還是個十六歲的孩子,她這個當姐姐的不放心,我們跟着張大人的時候,每次出征前她也是這樣叮囑半天的。”
程咬金想到這裡就猶豫了一下,這時就聽裡面羅士信道:“姐姐,你放心吧,我又不是第一次上戰場了。再說,我的武藝姐姐也知道,沒有人是我的對手,再厲害的敵將也吃不住我的大鐵槍。”
“哎呀士信!”羅士英生氣了,“姐跟你說了這麼半天,白說了?”
“好好好,姐姐我記住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許驕傲,聽從將令,多跟秦大哥學,驕兵必敗。哎姐姐,這次王爺怎麼沒派你隨軍出征呀?”
“我哪知道呀,也可能另有任務吧……”
“羅兄弟,士英妹妹,這麼晚還沒休息呀,我程咬金進來了。”程咬金說着,一撩帳簾便進了二人的營帳。
姐弟二人一看趕緊起身讓座,程咬金也不客氣,坐下來後,又接過羅士英倒的一杯茶水一口抽了,羅士英抿嘴一樂:“程大哥喝酒去了?”說着又給倒了一杯。
“有人請客呀,盛情難卻。”程咬金點了點頭,又連喝了兩杯,這才覺得嘴裡不那幹了。
羅士信看着他樂得合不攏嘴,暗道,這程大哥真有意思,能吃能喝能睡,心直口快,心寬體胖,活得真瀟灑。
程咬金也不理他,又看了看羅士英道:“士英妹妹,你今天給程大哥倒這三杯水不虧呀,程大哥今天百忙之中,去應酬喝酒,就是因爲了你的事呀,知道嗎?”
羅士英聽了一愣,小臉微紅嗔道:“我能有什麼事呀,程大哥又胡說了,難不成真喝多了?”
“士英妹妹,今天程大哥還真沒喝多,有人看上你了,託我給牽個線,你猜猜是誰?”
“看程大哥說的,我哪知道……”羅士英說着臉更紅了。
“哎呀,士英妹妹,男大當婚,女大嫁,這很正常嘛,害什麼羞呀?你跟別的女子不同,巾幗英雄,就更不用扭扭捏捏了。我們軍營中有幾個小白臉都看上你了,王伯當、單雄信、徐軍師、秦二哥、還有那個李王爺,你要覺得誰合適,跟程大哥說一聲,我給你們當媒人。”
羅英心裡一震,臉像大紅布,嗔道:“程大哥,你真是喝多了,我誰也不嫁。天不早了,妹妹告退……”說完,羅士英跑開了。
程咬金一看,哦,她誰都不嫁?莫非,這美如天仙的士英妹妹對我老程有意思?那我們程家的祖墳可冒青煙了,於是高興地對羅士信道:“兄弟,今天晚上大哥就不走了,咱哥倆好好嘮嘮好嗎?”
“好哇,只是程大哥,你晚上能不能不打呼嚕,不咬牙,不說夢話……”
“那程大哥還是走吧,士信兄弟,明天見明天見。”程咬金說着樂哈哈地出了羅士信的帳篷,開心得一蹦多高,很快消失在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