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白山,羊角寨。
趙貴得先鋒一等功,劉教頭也得了二等功。斥候隊的隊員們人人得賞,多的得了四五十匹絹的賞,少的也有二三十匹。
戰兵營其它隊這次算是沾光,他們一刀未動,也按下陣上獲得了個集體四等功,算下來每人得賞大約匹絹,折錢百文。
而輔兵營人數最多,每人也見者有份,一人分了二十錢的賞。
寨中繳獲的金、銀、銅錢、絲綢絹帛布匹,各種首飾等等,凡是值錢的全都被估值做價,然後做爲賞金分給士兵們了。
不過因爲多是實物,有時一樣東西得幾個人共有,於是羅成又跟大家約定。所有的賞賜,不管是金銀還是錢帛布匹,都暫時寄放在營中。羅成還讓王子明派人回章丘和歷城,尋找商人過來出售這些繳獲,所售錢帛由商人們運到章丘縣城來結算,等戰後,將士們再到營中取回自己所寄存的錢帛。
這樣一來,得賞的郡兵鄉勇們也不必總掛記着自己的戰利品,更不用隨身攜帶着這些累贅,再一個,繳獲的物資與商人交易,還方便了大家。
甚至,羅成還可以讓商人們運糧食到這邊來交易繳獲,羅成可以給他們折算運糧耗費,這也算是變樣的支持了剿匪,提高了後勤糧草轉運效率。
趙貴做爲本戰的首功之臣,很痛快的把自己得到的價值三百匹絹的金銀送到記室參軍王子明那裡,等連襟王子明給他登記好,並寫下一張收條好,他鄭重的按上手印,然後揣入懷中。
金銀轉了一圈,又回到了王子明的手裡。
有他帶頭,其它人也紛紛同意把自己的賞寄存到營中。於是乎,好多人只是聽到了自己得賞的數量,根本還沒看到實物呢,結果這賞金又到了營裡,不過每人錢沒得到,但還是到到了一張收據。
憑此收據,戰後便可以到營中領取相應的賞錢。
繳獲的豬羊雞鴨、糧食等物資,羅成沒有將他們列入繳獲之中,而是直接列入了軍需一項,這些不參與分成,而是直接補充軍需。
還繳獲了一些武器,雖然沒多少,可畢竟也有些刀槍棍棒還有幾把弓,另外還繳獲了一些馬騾,這些都被做爲補充軍用物資。
夜幕降臨。
羊角寨處處升起篝火。
大家或坐或躺,高興的聊着天,談着這次分到的賞錢。
輔兵們雖然分的少,一人也就二十錢的賞,可二十錢也是錢嘛,更何況打了勝仗,還加餐一頓,就連他們輔兵,也一個團分到了五十斤肉,折下來一個人也差不多有幾兩肉了,味道美滋滋。
上上下下,對於羅成的賞功很滿意,覺得很公平公正。
就連之前很不高興的斥候隊,這回也無話可說,雖然私掠的被繳了,可最後各種功算下來,分到的賞卻並不少多少,甚至有的人還分的更多。
羅老爹拎着把錘子來找兒子,他現在是輔兵一團的團長,輔兵團的長官不稱校尉而叫團長,這些明顯就是運輸隊,羅成便讓自己的父親、大哥、二哥,分任輔兵團一二三團的團長。
老爹過來找羅成,是因爲羅成已經剛任命老爹這個輔一團團長兼任羊角寨兵站的站長,讓他負責看押那些俘虜,並修建好這處兵站,同時讓他屯駐羊角寨。
“這個兵站要建成什麼樣子?”老羅直接問兒子。
現在的羊角寨雖然建在一處險要山腰之上,可其實防禦不行,破綻百出,要不然斥候隊也不會這麼輕易的拿下這裡。
“兵站嘛,不需要建的多高大雄偉,咱們這個兵站的作用就兩個,一是儲糧轉運,二是據點堡壘。”
二十里修一個兵站,因此兵站靠的很近。
羅成早設計好了一個兵站的圖紙,其實兵站就是一座小堡壘。
或者說是一個墩堡。
類似於長城上的烽火臺,比較簡易。
如今的羊角寨其實是個村子,面積比較大,地方大了防禦便難集中。
羅成的設計是把兵站建小,類似於一座圍樓。
“修一道大約三十餘丈周長的圍城圍住兵站,外面挖點壕溝。圍牆之內,起一座三四丈高的兩層圍樓,圍樓只設一門,內裡則多設房間,用以儲存水、糧食,並駐兵以及接收傷兵之用。”
按他的設計,兵站就相當於是一座小堡壘,最外層壕溝,然後是圍牆,通過吊橋到達圍城之內,聯接圍樓的大門。
圍樓兩層,空心,有天井,裡面有多個房間,能夠駐至少五十個兵,若遇賊來襲,得保證可以容納一二百守軍堅守。
“這兵站會不會太小了?又要儲糧又要駐兵?”
“糧食不用儲太多,我們沿路修兵站,每個站都儲一些糧食,平時只是運糧轉運,一邊進一邊出。修這兵站最大的目的,還是保證我們後方糧草運輸的安全。萬一賊人來襲,那麼運糧隊立即進入就近的兵站,這樣有兵站可依,賊人相得手也不那麼容易。而兵站駐了兵,平時巡邏道路,也能保證運輸路線上的安全。”
這相當於是烏龜戰術,可攻可守。
因此,兵站不需要多大,能夠臨時儲存一些糧草,駐紮一些兵丁就夠了。真正要是遇大股賊人來襲,兵站能堅持個兩三天就行,羅成會率部來援,或讓左近各兵站聯合來救。
“要是隻是這樣的話,那這兵站修起來倒也不算太難。”羅老爹雖是個鐵匠,可對這土木倒也不陌生。
“最多十天時間就能修好。”
“修好後那些俘虜怎麼辦?”
“讓他們再去修下一個兵站!”
反正羅成這回是打定主意,一路掃蕩過去,他也不急着什麼直搗賊穴了。這次的目標是掃蕩整個長白山,把所有的賊匪全都掃空,連那些逃民隱戶都要掃蕩。
穩打穩紮,步步爲營,不急於這一時。
老羅對兒子投去讚賞的目光。
“我還擔心你會求功心切呢,現在看來倒是不用我多話了。”
“爹放心,我明白。”羅成看向老子,越發覺得老羅似乎對軍伍之事過於瞭解,尤其是他好像對用兵打仗也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