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Chapter 20

林歲暮的開心只持續了不到兩個小時。當他們到達省城收費站的時候車龍又開始停住了。

林歲暮看着司機乾脆熄了火等着, 心裡的焦躁就幾乎爆發出來。

她把手裡的包甩在一邊,仰回椅背上:“怎麼又堵了?”

小鄭把車窗搖下來,探出頭去, 眯着眼看了半天, 然後縮回頭對後面說:“好像是有警察在挨個兒檢查。”

林歲暮煩躁的抱怨:“檢查什麼呀?檢查誰在泥石流中從看守所裡跑出來了?”

小鄭和小戴聽着她的話笑起來。

她沒覺得尷尬, 還是煩躁:“真是鬧心, 都這樣了還不讓人早點兒回家。”

小鄭回過頭看着林歲暮笑:“你還真是歸心似箭吶——家裡那個有多好叫你這麼惦記?想你也是咱雜誌社的招牌美女, 那麼多人追你你都沒個反應。什麼時候社裡聚餐的時候把你那家屬帶來給我們看看唄。”

小戴此刻也笑:“是啊,咱頭兒單身了這麼久,到時候看見一帥哥肯定了不得, 然後林歲暮你就趁機可着勁兒的要獎金吧。”

他們倆都是男人,到底心裡承受能力強, 此刻能開着玩笑, 倒也減輕了一些林歲暮的焦躁感。所以她也跟着扯着嘴角笑了笑。

小鄭又回過頭往車窗外看了看, 手擋在腦袋上攔着雨,一會兒就回頭對他們說:“哎喲, 估計快查到咱們了。”

小戴說:“趕緊的吧,查完了咱就回去。”

林歲暮也把車窗搖下來,探出頭去看。

路上停着一列長長的車隊,所有的車燈都在黑夜裡發着光,如果不是下着雨朦朦朧朧的, 倒是可以把人照的挺清楚。

前邊兒有警察, 兩個穿着警服, 旁邊還有一個人, 穿着一件黑色風衣。現在節氣本是不冷, 只是這雨下得人覺得透涼。

林歲暮覺得自個兒的心都提起來了。

那人很高,兩個警察伴在他身側, 像小廝似的。他急匆匆的往車前走,警察敲開車窗,他往裡頭看一眼,然後轉身飛快的往下一輛車走去。

她幾乎能想到那人完全沒有鬆開過的眉頭。

那是紀明遠。

只有她的紀明遠能把風衣穿的那麼好看。

沒等車上的人反應過來,林歲暮已經推開車門下了車,直直的朝紀明遠跑過去。

好在路上並不泥濘,所以林歲暮跑的很安穩。

紀明遠剛把目光從一輛車裡收回來,就有感覺似的回過頭來。

然後他就看到一個瘦瘦的人兒朝他奔過來。

他心裡一提,剛把手從風衣口袋裡拿出來林歲暮就直直的扎到他懷裡來了。

林歲暮擡起頭看着紀明遠,眼裡終於控制不住的帶了淚光:“我就知道是你。”

紀明遠緊緊的摟着她。

他在聽到紀明誠說的這場泥石流的消息的時候幾乎要瘋了。紀明誠生生拖住他他纔沒有衝到林歲暮那家雜誌社去砸場子。

雜誌社在知道林歲暮的“家屬”是紀明遠之後崩潰了,主編火速趕過來跟紀明遠道歉,紀明遠看都沒看人一眼,只馬上叫人安排好動身親自過去。

紀明誠知道紀明遠這種行爲肯定會招起老頭兒的注意,但他看着紀明遠那前所未有的嚴肅和可怕的表情,也明智的決定不去阻止他。以他對紀明遠的瞭解來說,他要是去攔了紀明遠,紀明遠會怎麼收拾他都說不定。

所以紀明遠連夜就趕過來了,下了飛機就直奔收費站。之前他就打了電話過來,說務必先攔住所有的車等他來。所以人家膽戰心驚的冒着被人打死的危險出警暫時封鎖了收費站。

在紀明遠自己開車過來的時候,收費站裡的警察幾乎要熱淚盈眶了。

據說後來地方公安局知道紀明遠這麼大的陣仗是要找一個女人的時候,局長几乎吐血。

紀明誠也在後來很是鄙視的問過紀明遠:“你說你當時那是幹嘛呢?”

紀明遠面無表情,唯獨那一雙眼睛裡還是有些後怕:“我等不了。”

他無法安心的等待消息自個兒傳過來。他也不管他的行爲有多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他就是想親自去看,看看他的歲歲怎麼樣了。

他很慶幸她沒事。

林歲暮洗了澡,回到臥室,一邊擦着頭髮一邊往牀上坐。剛坐下來紀明遠就從背後摟住她,熟悉的氣息在她鼻尖。

她回過頭去,看着紀明遠:“那些司機沒罵死你呀?”

紀明遠笑,她也跟着笑。

紀明遠在看到林歲暮之後放了心,叫警察放行,於是所有的車開始開離收費站。林歲暮幾乎能聽到那些司機罵罵咧咧的聲音。紀明遠陪着她去雜誌社車上拿東西,小戴和小鄭看着他們倆眼睛都直了。

他們在雜誌社工作的人,對紀明遠的臉是挺熟悉的了。儘管上報紙雜誌的通常都是紀明誠,而且多是出現在八卦娛樂的版面,但是對於紀明遠這樣的“非普通人”,就算他出現的次數再少,出現的內容再沒有什麼“可雕塑性”,還是很難讓人不記得他的。

他們哪裡想得到這個人會出現在他們面前,而且搞出這麼大動靜來只是爲了他們平時低調的不能再低調的小同事?

林歲暮看着他們完全處於世外的表情很是尷尬,拿了自己的包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

當然,那聲招呼兩個被雷的外焦裡嫩的男人是沒有聽到的。

紀明遠接過林歲暮手裡的毛巾給她擦頭髮:“隨他們的便。”

林歲暮扁扁嘴,爲那些司機感到悲哀。

紀明遠仔細的擦着她的頭髮,臥室裡一片安靜。隔了一小會兒之後突然就響起他低低的聲音。

“歲歲,我今天在來的路上就不停的在祈禱你沒事,一輛輛車的去看的時候,每在一輛車裡看過沒有你我就覺得心裡揪起來,但還是一遍遍的安慰自己你興許就在下一輛車裡。

我怕死了看不到你了。

我怕死了到時候聽到你不見了的消息。

我怕死了這輩子我就結不了婚了。”

林歲暮擡起手抓住紀明遠的手,才發現他的手在微微發抖。

她轉過身抱住他。

“紀明遠,我也怕死了。

路上聽到小戴說村子被泥石流幾乎埋了的時候我差點哭出聲兒來。

我那時只是想快點兒回家,所以跟他們說我要今兒就回來。

要是我們今兒沒有回來,我肯定就死了。

我看着你在那些車旁邊兒看,我看不清你的臉,但我知道那肯定就是你。

我那時想,我什麼都不管了,既然沒死,我回來就要跟你結婚。

紀明遠,要不是因爲你在家裡等着我,我就不會活着回來了。”

林歲暮一說完,已經滿眼朦朧,眼淚都擦在紀明遠胸口的襯衫上。

紀明遠摟着她,捧着她的臉,微微一笑:“我就是這麼想的。”

他說:“歲歲,我們結婚。”

“紀明遠,你在開玩笑。”

紀父把手裡的茶杯放到書桌上,沒有擡頭看紀明遠一眼。

紀明遠坐在對面,直直的看着紀父:“我沒有。”

紀父擡眼:“你小叔叔現在鬧成這個樣子,你想結婚?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家裡住的是林歲暮。她當年把你小叔叔鬧得跟家裡鬧翻,現在又來打你的主意?”

紀明遠沒有表情,只是說:“我本來不想這麼急,但是昨天她差點就死了,我等不及了。我會後悔的。”

他也擡起那雙漂亮的眼睛:“而且爸,當年讓小叔叔跟家裡鬧翻的,是你們,不是她。”

紀父臉上的肌肉繃緊了,眼睛從眼鏡鏡片後面看着紀明遠,幾乎要穿透他的心臟。

“紀明遠,家裡的事兒輪不到你來評價。”

紀明遠攤開手:“我不評價,我懶得評價。你們自個兒心裡反正清楚。但是我一定要跟林歲暮結婚。我不是來徵求你們的同意,我不過是通知你們一聲而已,你們也沒有必要評價。”

紀明誠就說過,他們家裡,如果有一個人敢跟老頭兒那些人叫板,那個人絕對是紀明遠。

姜是聽了就鄙視的說:“你肯定是沒有那個狗膽了。”

紀明誠眉毛一揚:“找抽不是?我不跟他們叫板是沒錯,因爲我壓根兒就不照着他們說的做!”

紀父頓了一會兒纔沒有從沙發上站起來。他默默地平復了一下心情,仍是看着紀明遠:“你什麼時候能考慮一下家裡,不要老想着你自個兒?你不是不知道林歲暮那樣的家庭,會給家裡帶來什麼……”

紀明遠打斷了紀父:“您別跟我來這一套。她家裡就她爸爸,這怎麼了?礙着你們了?”

他太瞭解他父親了。強制的不行就轉而“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企圖用家裡的事兒來牽制他,叫他覺得心軟覺得愧疚,叫他把對家裡的那份責任感拿出來。

他紀明遠不是傻子,不會這麼輕易地就昏頭昏腦。家裡背景不同他知道,但他壓根兒從來就沒在意過。紀家不是隻有他一個兒子,已經有一個成了犧牲品,他不想再拿着自個兒一輩子的幸福來成全所謂的“家族榮譽感”。

紀父沒有說話,準確的說是紀明遠趕在他父親說話之前接着說了:“沈伯伯一開始不也不答應小三兒跟樑容緋結婚嗎,現在不照樣兒過得好好的。爸,你不是什麼都愛跟你那老戰友保持一致嗎,現在你不想保持一下?”

他帶着戲謔的口氣,想着緩解一下情緒不要鬧得太僵,而紀父卻是沉了臉。

“樑容緋那到底是家裡好的條件,她姑姑姑父在英國都是說得上話的人物,林歲暮不是。”

紀明遠終是沒了耐心。

“他們倆要結婚前人沈伯伯可是不知道樑容緋還有這麼一個姑姑的,小三兒也不是看上了她姑姑!您怎麼就看出來了沈家是爲了錢娶樑容緋的?爸,您什麼時候能把事兒想的光明點兒?”

紀明遠沒有看紀父的臉色,說完就直接就起身從家裡出去了,出門的時候大門口站崗的警衛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他幾乎是飛過去的車揚起的灰噴了一臉,硬是憋着沒有咳出聲兒來。

林歲暮看着樑容緋和沈媛媛站在衣架前頭,腦子裡卻不知道想什麼去了,直到被人拍了一巴掌纔回過神來。

樑容緋拿着一件上衣站在她跟前:“你想什麼呢?”

她尷尬的頓了一下,才記起來原本是沈媛媛跑出來想給即將生日的William買一件衣服,怕買不好就叫了樑容緋,正好樑容緋覺得林歲暮“大難”之後需要“壓壓驚”,所以一個電話就把她也叫出來了。

沈媛媛也踱步過來,歪着頭看着林歲暮:“我說大嫂,你今兒怎麼了?一大早就在這兒魂不守舍的。”

林歲暮扯着嘴角笑笑:“沒事兒。”

兩個女人看着她,明顯一臉不相信的表情。

後來喜歡研究人的姜是又說過,林歲暮這種人,就是年齡再大也容易被騙,因爲她什麼事兒都顯在臉上了。

樑容緋和沈媛媛完全支持她這個結論,顯然忘了自個兒的結論也不怎麼好。

林歲暮被樑容緋和沈媛媛看得心裡發毛,加上自個兒心裡實在憋得慌,想了一會兒還是說:“今兒一早他就走了,我估摸着是跑回家裡去了。別不是跟他爸說什麼吧?”

沈媛媛一個白眼翻過去:“你怕啥啊,這是好事兒啊大嫂。”

林歲暮表情卻很是擔心:“不是,我就覺得不踏實。他們紀家這種……”

沈媛媛轉頭看樑容緋,顯然是想到了之前沈家鬆跟沈老頭兒攤牌的時候鬧出的事兒。

果然,樑容緋表情不怎麼樣。

樑容緋把手裡的衣服遞給沈媛媛:“紀家估計是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看得比較多。”她回過頭來看着林歲暮,“不過你別擔心,以我們對紀明遠的瞭解,他家老頭兒估計奈他不何。紀明遠那男人,精怪的很。”

沈媛媛跟着狂點頭:“對呀,小時候他爸要打他,他立馬就跑他爺爺那兒去,仗着自個兒是長孫爺爺疼他,他爸就沒轍。他那人,拿現如今小言裡頭的詞兒來說,他就一極品腹黑。我們幾個從小沒被他少整。”

林歲暮聽着聽着嘴扁了扁:“你們怎麼這麼說他呀。”

樑容緋和沈媛媛對視一眼,雲淡風輕的回過身往收銀臺走去。

林歲暮馬上收回表情追上去:“你們別就付錢呀,再多看看唄……”

紀明遠接到紀明誠電話的時候還在回家的路上。有點兒堵車,所以他心情比較煩躁。聽到電話響他瞟了一眼就接起來。

“你跑去跟咱爸說了?”

紀明誠聲音比較尖銳。

紀明遠打了一下方向盤,說:“說什麼?”

紀明誠的音量大起來:“你這不明知故問嗎。說你要跟大美人兒結婚。你選的這時間點還真是好啊。小叔叔立馬就被咱爸召喚回家了,倆人在書房講半天了都。”

紀明遠瞟了一眼車窗外:“他們說什麼關我什麼事。”

紀明誠明顯頓了一下,然後才說:“紀明遠你他媽能不能給點反應?我怕你這次八成兒成功不了。”

紀明遠一踩油門超過幾輛車。

“你管好你自個兒就行了。我沒打算管他們。”

然後還沒等紀明誠反應過來他就掛了電話。

那頭的紀明誠看着手機,瞪着眼睛:“嘿喲,咱家老大越來越有氣魄了啊!”

沈家鬆瞟了他一眼:“你就閉嘴消停點兒吧。”

樑容緋推開門進來,把手裡的袋子放到一邊兒,擡眼看到了紀明誠,眉毛一揚:“喲,紀明誠,你又鬧事兒了?”

紀明誠下巴一揚:“什麼意思啊你?”

樑容緋不置可否:“沒說錯啊,你每次惹出什麼事兒了就往我們家跑,而且多半跟紀明遠有關——對吧?”

紀明誠白眼一翻:“關我什麼事兒,是他們把家裡整的烏煙瘴氣的。”

樑容緋換了鞋,走到沙發上來,沈家鬆摟過她親了一下,她推開他白了他一眼,他沒有理會坐在對面沙發上紀明誠的白眼兒,只是摟着她:“你害羞個什麼勁?”

樑容緋到底臉皮薄,當着紀明誠的面兒就是拉不下臉來,還是推他,他就放了手,看着紀明誠:“今兒是去跟紀老頭兒說要結婚的事兒了?”

紀明誠點點頭:“可不是,估計老頭兒被他氣得夠嗆。你說他怎麼碰上這麼個好時間呢,小叔叔這頭兒還沒消停下來呢,他又去摻上一腳。我操家裡每個人臉上都一副被欠了錢的樣兒,看不下去了。”

沈家鬆揚揚下巴:“那你就去找個老婆唄,省的你一天到晚時間就花在看熱鬧和製造熱鬧,加上鬱悶你家的事兒上。”

樑容緋點點頭,附和着說:“而且我不覺得紀明遠是腦子不清醒。你看暮暮這回這差出的,差點命兒都沒了,紀明遠是怕了纔會想趕緊的結婚以免夜長夢多,太情有可原了。”

沈家鬆跟着說:“那是,換了我直接就在那兒領證了。”

樑容緋偏頭“呸”了一聲。

紀明誠一臉憂慮,對樑容緋仰仰頭:“小美人兒,你們今兒是叫大美人兒出去了?”

樑容緋點點頭:“啊,媛媛叫我們出去的,順便給暮暮散散心情。暮暮那兒沒事兒,看着一小女孩兒似的,其實堅定得很。她不會給紀明遠拖後腿的。”

紀明誠臉上的表情馬上變成了詭笑:“你們家William跟媛媛怕是也飛速發展吶……”

樑容緋和沈家鬆同時吼了一聲:“滾!”

紀家的詭異氣氛依舊僵持着。明顯分成了紀家,紀明遠,紀海洋三塊兒,跟三國鼎立似的,誰也暫時不向誰妥協。紀明遠和林歲暮與世隔絕似的過着他們的小日子,商量着什麼時候去領證日子比較好。林歲暮偶爾出來跟樑容緋和沈媛媛玩兒。不過後來這樣的情況也漸漸地少起來,原因倒不是紀明遠“吃醋”,而是沈家鬆受不了自家老婆三天兩頭跑出去,回家的時候非得看見她在家裡才消停。所以儘管樑容緋自己都有些鬱悶,還是拿他無可奈何,就減少了出行。

沈媛媛也是一樣,跟William在一起的時間多了,還經常性的跑趟英國聯絡一下感情,哪裡有時間出來逛。到後來還是樑容緋看不下去了叫William跟姑姑商量一下讓他在中國做生意得了。

而紀海洋,他們倒是見得少,只是憑藉着紀明誠的消息知道他經常只呆在酒店裡,偶爾出來逛逛,也是一副老僧入定氣定神閒的樣子,偶爾見了他們也只是微微一笑,打聲招呼就自個兒走了。完全沒有之前老是跟他們開玩笑的勁頭。好像跟紀家僵持着,要鬧離婚的不是他似的。

相比之下反倒是紀家顯得比較沉不住氣,家裡氣氛不對紀明誠就不想回家,導致他往沈家鬆家跑的時候奇蹟的引起了沈老頭兒的注意,很是委婉的提醒了他不要去打擾人家新婚生活。

這種畸形的詭異的氛圍只持續了一個月。就在紀明遠之前頻繁處理私事,把心思放在林歲暮和紀海洋那檔子破事兒上的時候,另家公司暗地裡已經完成了勢力的大擴張,現在已經明目張膽的開始收購公司的股票了。等紀明遠和沈家鬆發現,已經收購了24%。

“把那誰給我弄出去。”

紀明遠極其惱火的把手裡的文件“啪”的扔在桌上。

沈家鬆擡起眼看了他一眼,只是點點頭。

他們已經花了不少的心血在這公司上頭,從當初紀明遠爭取到紀家對他做生意的允許以來,沈家鬆和紀明誠就跟着紀明遠一起幹,省掉那些辛苦的日子不談,他們終是做到了現如今在商界要地位有地位要聲望有聲望的地步,才使得老頭兒閉了嘴。這麼多年的努力和付出,他們顯然不會輕易讓它受了損失。

所以他們都是放了心思的,之所以叫人家收購了這麼多股票去,究其原因是一個資歷老的主管受了好處,作了梗。他們也相信,一般的好處是不能打動這麼一個已經幹了這麼多年的老主管的,只怕是拿什麼要挾了。

沈家鬆當然知道紀明遠此時極大地火氣,所以也沒有辦法的,只得聽了他的,把那老主管請出公司。

老主管走的時候愧疚萬分的對着沈家鬆道歉,差點老淚縱橫。沈家鬆只是看着他收拾好了東西,說:“再怎麼樣,您也不是出於本意,但是,以後就別在這行幹了。”

老主管最終還是彎着腰走了。沈家鬆當然知道人家也是無可奈何,但是這種事兒,在生意場上終究是不好對待的。

就如同那家對手公司用的這種手段叫人唾棄,但還是有這麼多人在幹一樣。

儘管這樣,局面還是發展的很是不容樂觀。公司股票漲起來,對手還在千方百計的收購公司股票,想擠垮他們,叫紀明遠大爲光火,連帶着沈家鬆和紀明誠也焦頭爛額,樑容緋有一次跟林歲暮打電話的時候很是憂慮的說沈家鬆的嘴角都起泡了,林歲暮馬上附和的說紀明遠的脾氣也大起來了。

兩個女人都很憂慮。當事情關乎到她們自家人的時候,往往是她們最團結的時候。所以她們時時都關注着紀明誠帶來的消息,然後兩個人默默地琢磨。

當然,一般的琢磨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但是當她們聽說事情比較嚴重或許需要紀海洋太太家裡的幫助的時候,她們着實是有些慌了。或者是真的很慌了。

紀海洋還沒有離婚成功,所以安妮依然是紀海洋名正言順的“太太”。她的家庭勢力,足以幫助紀明遠他們擺平現如今混亂的一切。

所以,問題就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