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標連叫幾聲不見母雲豹迎接,大概也急了,就試探着朝前又走幾步。
沒想到卻把母雲豹徹底惹惱,這傢伙大吼一聲,竄身從樹上跳下。沒等鼠標反應過來,它已經噙到小傢伙的脖頸上。
連撕咬了幾次,母雲豹才鬆開牙齒,發出幾聲威脅的吼叫,繼而擺擺尾巴瀟灑的消失在樹林深處。
“靠,這東西瘋了”劉軍浩嚇一跳,趕忙上前看鼠標的傷勢。他以前從網上查過,雲豹犬齒的長度比例在貓科動物中排名第一,鋒利異常,與史前已滅絕的劍齒虎相似。
剛纔母雲豹絕對不僅僅是嚇唬鼠標,那模樣像是真要把它咬死。好傢伙,厚厚的皮毛已經咬穿,露出血紅色的肌肉,周圍的皮毛完全被染紅。
“小浩,雲豹應該到趕小豹崽離開的時候了吧”趙教授瞧這幅情形,若有所思的說道。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以前黃斑皮也是這個情形。”聽他一提,劉軍浩照着猴子的腦袋拍了兩下。
悟空還以爲主人表揚自己,興奮的在懷中吱吱亂叫。
等孩子可以獨立捕食的時候,動物可不都趕它們離開嗎。劉軍浩忘記這事兒,主要是雲豹的哺乳期太長,有十來個月。
算算時間,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分開的。
其他幾隻小云豹不見蹤跡,顯然早已經離開母親。至於鼠標這傢伙,打小就是好吃懶動的主兒,自然不想獨自在外邊生活。所以才賴着不走,以至於母雲豹發怒。
想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劉軍浩惋惜的拍了拍它的脊背,打算和趙教授一同下山。
哪知道鼠標看見他們,總算找到目標,跟在後邊亦步亦趨,劉軍浩趕幾次都沒效果。
自己狠不下心,再說小傢伙身上的傷口還需要醫治,劉軍浩就默認了它跟上來。不過先前還有母雲豹捕食,以後恐怕要自己喂這懶傢伙了。
想想都頭疼,貌似雲豹的主要食物是肉來着。
“小浩,你家院裡要更熱鬧,”趙教授顯然也想到這個問題,幸災樂禍的叫道。
“誰說不是,”劉軍浩萬分苦惱看着鼠標,正思量着怎麼解決它,突然悟空在懷中亂叫起來,聲音很急切。
“野豬”趙教授低叫一聲,趕忙拉住劉軍浩。
鼠標反應更敏捷,刺溜一下竄到樹頂,根本不管下邊的兩個人。
一大五小六頭野豬正在松樹下亂拱。領頭那隻體重有三百多斤,看上去相當兇狠。它大概也聞到人類的味道,扭頭朝這邊哼唧。
剛產過幼崽的野豬攻擊性很強,視線內所有生物都當敵人看待。劉軍浩忙伸手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急切開口叫道:“老爺子,你先上樹,我頂着”
如果單自己一個人,遇見野豬立刻能爬到樹上,多了老爺子,劉軍浩只能硬撐着。
哪知他們的擔心多餘,也許感覺遠處的兩人沒威脅,那野豬哼唧幾聲,竟然領着幾頭小豬崽離開了。
這讓劉軍浩鬆了口氣,今天進山太匆忙,忘記帶彈弓,否則也不會如此被動。
“早知道家裡留條黃斑皮”趙教授也慶幸的說道。
兩人在石頭上略作休息,就帶着悟空和鼠標下山。路過鬆樹下時劉軍浩無意間一回頭,立刻蹲了下去。
“啥東西,你撿豬屎糞幹啥?”看劉軍浩伸手從松樹根下扒拉出一團黑乎乎的東西,趙教授不解開口問道。
“老爺子,你啥眼神,再仔細看看,這可是劉家溝的山珍。”劉軍浩得意舉起來說道,“能發現這麼大一團很不容易呀。”
“這玩意兒是山珍,以前怎麼沒聽你說過。”趙教授將信將疑拿了一小塊湊到鼻子前,跟着急忙丟在地上,“你小子忽悠我的吧,這東西怎麼聞着有股豬屎糞味?”
“少見多怪,告訴你,這東西叫豬拱菌,山裡的野豬最喜歡吃。你沒見過正常,它屬於可遇不可求的東西,一般長在地下,如果不是野豬拱出來,尋常很難看到。別看現在味道不怎麼樣,等做菜燉湯絕對美味。”劉軍浩沒有忽悠老爺子,豬拱菌是一種寄生塊菌,主要寄生在松樹根部。聽說以前人們找豬拱菌都要牽上一頭豬,因爲豬鼻子很靈敏,能聞得到土壤或樹根下的菌香味。有經驗的人只要順着它拱的方向,肯定能發現一窩。用豬拱菌煮雞,那股子香氣絕對**。
“看不出來,這玩意兒真能吃呀”到最後趙老爺子仍然半信半疑,主要是豬拱菌的賣相和氣味太差。
這一片豬拱菌真不少,兩人沿着野豬拱過的方向將松樹下找遍,竟然弄了大半塑料袋。
他們沒在山上耽擱多長時間,下山一路飛快,到家還不到四點。
最先迎上來的是松鼠,那傢伙直接竄到劉軍浩懷中,爪子不住在他的懷中亂找。
“趕緊走,沒帶吃的,”劉軍浩揮揮手想趕松鼠離開。
不料這傢伙伸起爪子撈過他手中的塑料袋,跟着跳竄到遠處。
“那不是你吃的東西。”劉軍浩看豬拱菌被奪走,趕忙叫嚷道。
可惜根本不管用,點點用爪子拿起一個就往嘴裡塞,三下五除二兩腮撐得鼓脹起來。但是小傢伙仍然沒有停口,繼續往口中塞東西,很快鵝蛋大小的豬拱菌全部塞進嘴裡。點點除兩腮稍顯鼓脹外,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院中幾人看的目瞪口呆,松鼠腦袋不過和鵝蛋相當,很難想象它是怎麼在幾秒鐘之內吃掉那麼多東西的。
這東西莫非真的很好吃,連松鼠也喜歡?趙老爺子現在開始相信了。
嘴裡的豬拱菌吃完,松鼠快速提着袋子溜走,等再出現的時候,兩個爪子已經空空,顯然是把食物儲存起來。
劉軍浩又好氣又好笑,卻拿這傢伙沒有辦法。
“鼠標咋了?”張倩出門看到小云豹的殘相,立刻開口大叫。
“沒啥,沒啥”劉軍浩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總算讓老婆安靜下來。
多日不鍛鍊,上山一趟渾身發酸,整個下午劉軍浩沒到院外轉悠,只是坐在葡萄架下哄孩子。
晚飯還是媳婦起身做的,說是準備煮幾個玉米棒吃。現在玉米棒正是吃的時候,再過段時間就變老了。
張倩剛進後院不到半分鐘,又扯着嗓子叫起來:“老公,你快來看,咱家玉米被啥東西吃光了。”
玉米被吃,不能吧,昨天還煮着吃呢……等劉軍浩進後院也傻了眼。
玉米芯倒是仍長在杆上,不過上邊的玉米粒卻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將剩餘的十幾株看個遍,精光精光,一粒玉米都沒有剩。
鳥類不可能啄這麼幹淨,院中有黃斑皮看守,一般動物進不來,只能是自家的動物監守自盜。
“悟空”劉軍浩想到罪魁禍首,立刻扯着嗓子大叫。
得主人召喚,猴子飛奔而至。它看到光禿禿的玉米杆時不解其意,迷茫看着主人。
“是不是你偷吃的,”劉軍浩掰下一個玉米芯放在猴子跟前。爲讓它更明白自己的意思,他末了還指指其他的玉米杆。
這下猴子明白過來,尖叫着指向前院。
悟空知道真兇?夫婦倆滿腦袋困惑跟着猴子走出後院。猴子直接把主人領導一個木箱跟前,然後大叫起來。
在松鼠窩裡……這木箱是劉軍浩特意爲點點製作的巢穴,洞口很小,爲的就是防止猴子搗蛋。
劉軍浩伸手摸了摸,果然找到些沒啃完的玉米粒。
松鼠看到主人從自己的巢穴中掏食物,尖叫着衝過來,用毛茸茸的身子堵住洞口,說啥不讓劉軍浩繼續。
得,這下徹底證實。
“算了,吃掉就吃掉吧。”兩口子想起松鼠喜歡儲存食物的毛病,只能搖頭作罷。總不能跟它一般見識,當他們兩口子沒口福吧。
見主人離開,點點重新跑到樓梯上,然後開始晾曬那些豬拱菌。
“小浩,你在家呢”兩口子剛坐下,門口又傳來個爽亮的聲音。
“霍老闆,你是爲地窩蜂的事兒吧。打個電話讓人回市裡給你捎去得了,何必這麼麻煩。”劉軍浩趕忙起身讓座。
“單爲蜂蛹我還不來,我是特意找劉老弟的。這不馬上開始秋收,你們今年還要組織學生上山採蘑菇吧?”
感情是提前聯絡感情,劉軍浩忙點頭應答道:“霍老闆,你放一百個心,今年我們學校採了蘑菇還賣給你。”
實際上從去年開始就不少遊客暗地裡給劉軍浩兩口子打招呼,說是打算收購蘑菇。他都拒絕掉,主要霍軍這人實在,給的價格也不錯。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你不知道,不少老客戶早早的給我打電話,指明還要劉家溝的蘑菇。另外小浩,你這樹上的大棗今年全部給我留下,價格絕對包你滿意。”談論完蘑菇的事兒,霍軍又盯上大棗。
“這我可不敢保證,想吃棗子的人太多。”劉軍浩院內這話不虛,自己院中的大棗也是個特色,每年求購的人很多。
“不管怎麼說,你最少給我留一百斤……”霍軍正說着,突然變啞巴了。
張倩兩人扭頭看去,發現他正直勾勾的盯着松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