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還真讓劉五爺猜中了,那野豬一看突圍身子一轉,扭頭朝他們幾個人衝來。
“快上樹”看着那白光閃閃的大獠牙,劉五爺趕忙大叫一聲。
“溜”關鍵時刻,可以看出毛孩子上樹的功夫沒白練,跟猴子一樣。幾乎是劉五爺話聲落地,這傢伙已經竄到樹頂。
劉軍浩和二麻子的動作也不慢,伸手一抱樹幹,兩三秒的功夫已經爬到樹枝上。
反倒是劉五爺上樹的時候一腳蹬空,恰好一個尖樹枝掛在褲腿上,這麼一耽擱,那野豬已經呼呼地衝了過來,張着大嘴就朝劉五爺的褲子上撕去。
他老人家反應是敏捷,身子朝側面一閃。那野豬已經嘴巴啃在樹上,碗口粗的大葉楊被它啃出白花花的樹幹。
劉軍浩這邊一瞧它要繼追趕劉五爺,趕忙從樹上跳下去,然後撿起一塊大石頭朝野豬的腦袋上扔去。
那傢伙似乎底被激怒,扭頭朝他奔來,劉軍浩是藝高人膽大,攥緊手中的木棍,在野豬竄到自己跟前的時候猛然揮出。
“砰”木棍砸在野豬腦袋上,一斷兩,巨大的震盪讓他的虎口都有些發麻。
那傢伙被砸的一愣,竟然又扭頭朝他咬來。
太陽呀。這樣都沒事!劉軍浩現在才底相信了村中老人們關於野豬皮賽盔甲地說法。
這東西以前在二麻子家養地時候不覺得。除了脾氣爆點兒。其他和家豬沒啥區別。可進了山林。野性大發。平時喜歡在松樹上亂蹭亂啃。將那些松樹皮都啃出一道道口子。然後將流出地新鮮松脂蹭到身上。現在渾身被厚厚地松脂覆蓋怪手腕粗地木棍打斷都傷不了它。
還好這傢伙現在行動遲緩。劉軍浩可以帶着它在樹下繞圈子。
很快小皮它們也趕了上來。再次狂叫着將野豬圍住。重複剛纔地場面。
“小浩。快上來”劉五爺喘口氣。也爬到樹上。
“知道”劉軍浩這下不敢託大。現在手腕還震得麻麻地身子一竄。爬到毛孩子蹲地那棵樹上。
“我有彈弓,”這個時候毛孩子突然想起自己還帶着打鳥的“武器”呢。上午放學就早早的把彈弓踹到兜裡,準備下午喊村裡的孩子一起打鳥。結果還沒等吃飯,家裡的狗就不見了於是又出來找狗。
“給我”劉軍浩這邊卻心中一動。彈弓打野豬別的部位指定是撓癢,可是打野豬的眼睛絕對沒問題。
“嘿……”劉軍浩這邊深吸一口氣,將皮筋兒拉得直直的。
機會剛剛好,野豬正把腦袋轉過來對着黑豹黑的眼中兇光閃動。
對自己彈弓的準頭,他並不擔心。五六米的距離打中野豬的眼睛,根本沒問題。
一彈弓下去,那野豬立刻大聲嚎叫起來,鬃毛筆直、齜着獠牙。此刻就連小皮也不得不退避三舍。
劉軍浩卻平心靜氣,仍然把手中的彈弓拉直野豬轉過身子,他又把另一發彈子射出去。兩發全部命中後就傳來野豬的一聲長嚎,直直的朝黑豹身邊衝去。
等黑豹躲開後傢伙並沒有扭頭,而是結結實實的撞在楊樹上上邊的積雪撞的嘩啦啦直落。
趴在楊樹上的二麻子渾身落滿了積雪,可是卻一動不敢動,手死死地抓住樹枝。
好歹野豬並沒有繼續衝撞楊樹,而是嗷嗷叫着在林子裡亂衝亂撞,結果一頭從石頭上栽下去,落入石等窩中。
石等窩就是那種小型懸崖,一般只有一層樓高。
底部是積雪,野豬摔下來後竟然沒事,又嚎叫着站起。
劉軍浩這邊趕忙從樹上跳下,然後站在石等窩上邊舉起一塊大石頭猛砸,正中野豬的腦袋。
那傢伙幹叫兩聲,心有不甘的倒下。
“我的媽呀,終於打死了”二麻子跳下楊樹,抖了抖身上的積雪,就要去看野豬。
“不行,這東西還沒死”劉五爺一把抓住他。話音剛落,那野豬果然從地上一躍而起,循聲朝衆人腳下的石壁衝來。
劉軍浩見狀又一咬牙將那個小石磙一樣的石頭舉起,重重的砸了下去。
這下野豬死得不能再死,汨汨的鮮血從腦殼上淌出來,很快將地上的積雪染紅。一大羣土狗嚎叫着衝下山坡,而小皮和黑豹則老老實實的蹲在劉軍浩身邊。
幾個人都站在上邊直喘氣,這麼一折騰,覺得渾身汗津津的。二麻子繼續掏煙散煙,就連毛孩子也伸手要。
“你小子就是個傻大膽,萬一被咬住咋辦?”劉五爺狠抽了一口煙說道。
“這不沒事嗎?”劉軍浩看着石等窩下的大野豬,心中竟然升起了興奮的感
“咋弄回去,這野豬有三百多斤呢。”接着二麻子又爲野豬的事兒發起愁來。
“我回去叫人,你們在這裡看着”這事兒毛孩子最喜歡幹,小孩子總想先顯擺顯擺。
不到半個小時,一大票人浩浩蕩蕩的進山了。劉軍浩看到這隊伍,很有些驚訝,一問才知道毛孩子進村後就大聲嚷嚷,結果村裡人全知道了。
人多力量大,三下五除二,野豬就被五花大綁扔在了木棍上,八個人換班擡下山。
劉軍浩本想搭手,不料二麻子卻偷偷的將他拉到隊伍後邊。
“啥事兒,廣喜叔?”
“你說野豬咋辦?”二麻子低問道。雖說那東西是從他圈裡跑出去的,可是這都丟大半年了,也算是野貨。
劉家溝以前冬獵的習慣,打到的野貨都是村裡人平分的。這事兒要較真起來有點傷腦筋,畢竟剛纔幾家的狗都出力了。
“按以前的規矩來吧,那野豬你估能出多少肉?”劉軍浩反問道。
“估計二百五六的樣。”二麻子盤算了一下回答。
“那就這樣,每戶分二斤,剩下的咱們家平分。”都是鄉里鄉親的,太較真了不好。還是按以前的規矩辦,省事兒。
“也好,”二麻子點點頭,他也得這個分法不錯,至少自己這邊能分十多斤好肉,還有那些豬雜碎等等。
到了村子,野豬直接擡到二麻子家,操刀手自然是他大哥劉廣全。
衆人燒火的燒火,卸門板的卸門板,三下五除二,野豬就褪了個乾淨。二麻子的院子裡滿滿的站了一圈人,不少被大雪阻隔的城裡人也過來看熱鬧。
“廣喜爺,等會兒野豬殺了給我砍個五六斤吧,還是按春上的價格。”沒等收拾好,劉啓華已經迫不及待了。
“不要錢,等下按野貨給大家分了,家家都有份兒。”聽他這麼一喊,院子裡更熱鬧起來。
“你沒事吧?”那麼熱鬧的事兒,張倩也很快得到信息,和王老師一起急急的趕來了。
“沒事,”劉軍浩看老婆如此緊張自己,就拉了拉她的小手安慰。事實上,他現在興奮勁還沒有過去。
很快野豬就變成了一條條豬肉,旁邊還對着一大堆大骨棒子,而劉廣聚則在那邊登記讓人領豬肉,連趙教授家也沒落下。
等其他人家分完,也該他們四個人動手。兩個後臀尖上的好肉剛纔二麻子都留着,劉軍浩直接挑了半個後臀尖,足有十五六斤重,其他的又弄了些肋巴扇就起身回家。劉五爺和劉軍奇這邊也挑了一些,至於豬頭、豬腸子等物事則全部留給二麻子。
豬肉抗回家後,劉軍浩又給趙教授家送了二斤多,剩下的全部燒鍋開水煮肉。
有了上次的經驗,他把家裡的三個鍋都添上水燒。待水燒開後先將切成大塊的豬肉放進去漂洗,很快腥臊就在廚房裡蔓延。
這野豬在野外生活了將近一年,身上的腥味更甚。
一連換了三鍋開水,最後又加入不少花椒葉,這纔將味道完全除乾淨,那野豬肉也散發着誘人的香味。
不單單是他家,整個劉家溝都瀰漫着一股濃濃的肉香,似乎新年提前到了。
豆豆這傢伙雖然沒出一點力氣,可是卻早早的蹲在張倩身旁,不住的喵嗚叫着,就等野豬肉出鍋。
看看火候差不多,他又往鍋裡邊放入蔥、姜、鹽等調料,然後再改用小火燉。
最後那幾個大骨棒子都燉出骨髓油了,亮晶晶的在水面上泛了一層。
一直燉兩個多小時,張倩這邊聞得都出餓意了,自顧自的回屋拿了一大把玉米棒子充飢。先前的玉米棒子早吃光,這些是上星期剛炸的。家裡現在就他們兩人,一袋子能吃很長時間。
“這會兒吃飽,等下可就吃不進去了?”劉軍浩笑着打趣。
“那也比餓着強”張倩雖然現在覺得玉米棒子沒了啥味,可是仍然往嘴裡填個不停。
“我也嚐嚐”劉軍浩一直站在鍋臺邊聞香氣,終於也忍不住了。
於是乎,這野豬肉還沒開吃,兩人反倒是被玉米棒子填了個半飽。
“嘗一下看看我的手藝怎麼樣?”等野豬肉煮好,劉軍浩用筷子夾了一大塊放在案板上切碎,然後淋了汁擺在鉢子中。
那肥嫩的野豬肉已經被煮的通體油亮,絲絲泛着光澤。用筷子加上兩片一咬,香滑滋潤的滋味讓張倩一個勁兒的點頭,然後自己拿着筷子猛夾。
這肉一點都不膩,吃過後讓人有種欲罷不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