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十一老天爺很開眼,一直都是晴天。就將二樓房間中晾曬的野菊花收拾下來,準備等會兒放在鍋裡清炒。
這些野菊花是前些日子,他和張倩在南面山樑上摘的。當時足足弄了一大布袋,除去自家留些泡茶外,其他的等張媽走的時候都讓她帶回去,正好做個兩個菊花枕用。
話說張媽張爸在劉軍浩家住着幾天,還真沒把自己當成客人看待。老人們瞌睡少,基本上天還沒有亮就起牀。每天一起牀,張爸就拿着掃帚在院子裡忙乎,而張媽則開門攪拌
張媽最初看到他們用玉米餵雞的時候就訓斥了一頓,還說張倩不會過日子,有多大的家業也要被她敗家光。自家沒種地,糧食買着吃還不知道珍惜。
張倩相當委屈,好像不單單自家是用糧食餵雞,六嬸子家也是呀。再說那
劉軍浩原本不:_讓他們二老忙乎的,可是每次張爸都拽着掃帚不丟手,說是他以前在家就天天早上起來鍛鍊。現在好了,把院子裡打掃一遍,權當是鍛鍊身體。
話說張爸最近這幾天日過得相當舒坦,劉家溝的空氣清新,晚上也沒有汽車吵鬧聲。
他睡得特別實,睡眠質量也很高。
這和療養沒啥區別,早吃罷飯陪老伴兒去戲場看看戲,再不就是跑到隔壁和趙教授下棋。
老人棋圖個樂子,趙教授這下可找到對手了。張爸每次都讓他一個炮,就這樣兩人的輸贏還是五五分。
張倩爸媽這日子過得爽快。和劉軍浩商量把他們留下來在劉家溝多住些日子。劉軍浩當然一口同意。岳父岳母住在女婿家是天經地義地。
“劉軍浩浩”這邊正忙。張倩卻在樓下叫開了。
“啥事兒?”他趕忙探下頭。
“咱們也炸一點玉米棒子吧”張倩說着揚了揚手中地幾根長筒說道。“吃着可甜了。你要不要?”
“那東西火大。小心吃了臉上長痘痘。”劉軍浩一看來了興致。下樓從她手中拿了一根。放在嘴中一咬“咔嚓咔嚓”作響。一股甜絲絲地味道涌入嘴中。
爆米花、玉米棒子前是農村小孩地主要零食。劉軍浩小時候也沒少吃。這東西雖然好吃。但是卻不能多吃。因爲它裡邊摻了糖精。糖精火大。吃地多了很容易嘴角起泡。
其實不單單是炸玉米他的糧食也可以,像大豆、:豆、高粱等等過效果最好的還屬玉米。
以前有玉米棒子的時候劉老頭對他是限量供應,每天就那麼幾根,多了沒有。
劉軍浩嘴饞,每次都偷偷在屋裡翻騰,有次爲找玉米棒子把一瓶香油給弄打了,還很捱了頓揍。
“真的?我說嘴裡怎麼這麼幹。”一聽說要長痘痘倩立馬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感覺沒事,她才放下幾分心過玉米棒子卻一股腦的塞給劉軍浩。
“哪有那麼嚴重,少吃幾個沒有問題的”劉軍浩看她擔驚受怕的樣子只覺得好笑。
“也是們炸多少?蘇娜娜她們還在那邊等着呢。”
“那炸四斤吧”劉軍浩想着等下也給趙教授弄一些過去。
“這麼多?人家一般弄兩斤就可以炸很多的”別看兩斤玉米粒不多,可是炸成玉米棒子後卻很佔空間蛇皮袋根本裝不下。
“沒事,多炸多吃嘛,炸一次是一次。”
聽他這麼一說,張倩沒有再反對,不過拿着玉米去村裡的時候她突然又有了新的主意:等下炸玉米的時候不添加糖精,而是用自家的蜂蜜炸,那樣吃了肯定不會上火。
劉軍浩也覺得這個想法不錯,回屋弄了不少蜂蜜帶上。
這炸玉米棒子的人也挺精明,一看劉家溝有戲,直接把車開過來了。他不但給村裡人炸,而且車上還擺了攤子,可謂一舉兩得。
才一會兒工夫,車子前已經圍了一大羣小孩子,大部分都是跟着家人過來看戲的。
劉軍浩在人羣中看了一遍,沒有見小澤宇。他現在成了毛孩子的小跟班,一脫離大人的視線立馬瞎胡鬧,不知道這會兒又跟着毛孩子跑什麼地方耍去了。
這小傢伙並沒有隨他的爸媽回家,而是死活鬧着要和奶奶一起回去,當時張倩嫂子相當無奈,就把他留了下來。小建輝想如法炮製,卻被周萍拉了回去。
玉米棒子炸起來很慢,劉軍浩等了足足半個小時才輪到自家。那開機器的人一看到他手中的蜂蜜很是驚訝,直問這是什麼東西。聽說是蜂蜜後
信,生怕將自己的機器弄壞,直到嚐了一粒後才點頭
就這樣劉軍浩在機器旁折,張倩和蘇娜娜等人則忙乎着裝袋子。不大一會兒,就裝了滿滿的三大袋子。
“我嚐嚐這蜂蜜炸出來的味道怎麼樣?”二麻子恰好在他後邊排隊,見他們忙完,就湊了過來。
“廣喜叔,你儘管吃。”劉軍浩說着敝開口袋。剛炸好的玉米棒子還有點燙手,他也拿了一根填到嘴裡。
添加了土蜂蜜後的玉米棒子吃起來就是好,味道和兌有糖精的完全不同。吃到嘴中根本沒有乾澀勁兒,相反非常脆香。
“嗯,好,就是好”二子吃過之後忍不住的稱讚。
“想吃你多拿一些”劉軍浩了不少塞到他的手中,然後又給眼巴巴望着的小孩子一人遞上一根。
回到家,給趙授送了一些後,幾個女孩子就坐在屋裡猛吃起來。
劉軍浩吃了幾個之後樓整理野菊花,等過了半個小時再下來,頓時嚇了一跳:那玉米棒子已經下去了大半袋子。
這幾人現在仍然沒有停口的跡象,一邊看着電視一邊不住的口中“咔嚓咔嚓”叫。
那啥……然這東西好吃,可是也不能當飯,女人對零食果然沒有抵抗力。
到中午的時候,張倩捂着子說難受,不住的在院子裡狂吃山楂消食兒。
看看時間,戲差不多該散場了,劉軍浩就張羅着做飯。等他飯做好,張媽、張爸恰好搬着椅子回來。
“澤宇呢,沒跟你們回來?”張倩一看侄子沒有跟爸媽一起,很有些奇怪。
“他……沒有在家?”張媽退場的時候沒見看到孫子,還以爲早已經回來了呢。
幾個人纔想起大半天都沒有見這小傢伙了,於是一個個都跑到戲場裡找。
問了不少人,人家都說沒見。他們是越找越焦急,尤其是張媽,幾乎是見個人就問。
來劉家溝看戲的人有大幾千,太雜了,萬一孫子出事兒可怎麼辦?
“張老師,我知道,”就在衆人束手無策的時候,阿琴突然跑過來說道,“上午他和毛孩子在一起,好像商量着要去河灘上。”
真是忙暈頭了,幾個人又着急忙慌的朝河灘上跑。
剛到河灘上,就看到蘆葦蕩中一股青煙升起,隱隱約約還有幾個孩子的笑鬧聲。這些熊孩子,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上次的火災纔過去幾天,怎麼又鬧出幺蛾子。
“澤宇!!”劉軍浩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對面的打鬧聲立刻消失。
等他們找到那火堆的時候,幾個孩子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不過看火堆上剛剛澆過的水就知道這些傢伙沒有跑遠,指不定在哪個地方偷瞄着大人呢。
“毛孩子,澤宇,你們兩個趕緊給我出來,不然我讓小皮去找你們了!”一連喊了幾聲他們不迴音,劉軍浩只得祭出殺手鐗。
“別……劉叔叔”果然,毛孩子一聽他要放小皮,立馬乖乖的從蘆葦蕩中鑽出來,小澤宇也低頭跟在後邊。
這熊孩子,劉軍浩一看忍不住樂了,他走過來的時候還舉着雙手,感情是投降呢。
“這火是你們生的吧,我放假前怎麼強調的?”張倩指着火堆,臉上陰沉一片。
“不準玩火,不準下水,不準上樹……我們沒玩火,剛纔在蘆葦蕩捉迷藏……”毛孩子辯解了兩句,想矇混過關。看老師臉上不對,趕忙改口,“我們就是想燒點螞蚱,這不是就靠在河邊嘛,萬一燃着了可以立即撲滅。”
“回去罰抄寫”張倩根本不聽那麼多。她現在已經發現,這些學生越來越皮實,稍微給點陽光立馬燦爛。
“嗯”幾個孩子相當沮喪的點點頭。
“澤宇,你給我老老實實的站着”張倩這邊訓的口乾舌燥,一扭頭髮現自己的小侄子正拿着棍子在火堆中扒尋着呢。
“姑姑,你罰也罰了,我們忙半天燒的螞蚱總要弄出來,不然就糊了。”說着,只見這小傢伙從火堆中扒出一大堆烤的焦紅的螞蚱。
劉軍浩斜眼一看很是驚訝,沒有想到這些傢伙捉了這麼多“土匪頭”。土匪頭是一種螞蚱的別稱,它燒熟後吃起來很香。只不過這東西的兩條後腿的彈性很強,一蹦起來能飛十幾米,平時很難追上的。
現在正是吃螞蚱的好季節,再過些日子,等幾仗霜過後,估計就見不到它們的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