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鳴小輩,我等也是惜才,這纔給你一個自己了結的機會,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那就休要怪我們手下無情!”司空老祖的臉色陰沉,厲聲喝斥道。
他自己多少年了,還從來都沒有被人如此的喝罵過,更重要的是,他的心中確實有鬼!
大晉王朝是他們司空家族的,在面對天狼原的壓迫,他們大晉王朝表現出一副奴僕的樣子,實在是好說不好聽。
不過就在司空老祖的話說完的時候,卻沒有人衝上去,幾乎所有的人都在遲疑。
雖然他們大多數人都被鄭鳴罵的惱羞成怒,但是他們都不願意第一個衝上去。
因爲鄭鳴的名頭,實在是太過強悍!劍敗三品宗師的人,沒有人願意給自己觸黴頭。
“司空金鹿,你們一隊人馬,拿下鄭鳴!”司空老祖見沒有人動彈,臉上的神色,頓時多了不爽。
被稱爲司空金鹿的,是一個三品巔峰的宗師,因爲司空皇族的緣故,所以他被分作了一隊統領,在他的屬下,更有六個宗師級別的強者。
雖然他不願意第一個動手,但是畢竟自己家族的老祖吩咐了下來,所以他一招手道:“一起動手,斬殺鄭鳴!”
幾個宗師級的強者同時點頭,各自都將自己的兵器取了出來。
衆人的目光,都注視在司空金鹿等幾個宗師的身上,他們相信,憑藉着幾位宗師的強橫修爲,斬殺鄭鳴對他們而言,應該不算是什麼難事。
可是,就在這幾位宗師級的強者準備聯手出擊的瞬間,就聽有人高聲的喊道:“老祖,暫且不要動手!”
伴隨着這喊聲,就見上百匹有着兇獸血脈的駿馬,好像瘋了一般,從遠方呼嘯而來。
最前面的駿馬,有着金色的麟角,那碩大的馬頭,幾乎有一半像龍頭,足足有兩丈多長的馬身,讓它充滿了普通兇獸沒有的王者之氣。
喊話的人,就坐在這匹駿馬上,而這個人在場的人,幾乎有一半都認識此人。
司空紫符,大晉王朝的國君。
作爲一國之君,雖然司空紫符簡直就是一個傀儡,一個木偶,很多事情都做不了主,但是他畢竟是國君,所以很多人都認識他這一張臉。
司空老祖在聽到有人高喊的時候,心中還有些不悅,但是看到來人是司空紫符,他就快速的朝着司空金鹿等人揮了一下手,示意他們且住。
司空金鹿雖然被打斷了節奏,但是從內心來講,他還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哎,這纔是有驚無險哪,緊揪着的一顆心也稍稍放鬆下來。
鄭鳴雖然是一個人站在山上,但是誰又能夠保證,鄭鳴的旁邊沒有人埋伏?
要是那位不弱於金無神的雄霸就埋伏在鄭鳴的身邊,他司空金鹿衝上去,就是死路一條。誰願意當這樣一個明知送死,偏要前行的傻蛋呢?
“紫符拜見老祖。”司空紫符快速的來到司空老祖身前,恭敬的朝着司空老祖行禮道。
司空老祖朝着司空紫符一擺手道:“有什麼事情?”
看到自家老祖神色不善,司空紫符可不敢怠慢,快速的將從自己衣袖中取出一張紙條遞給司空老祖。
司空老祖看完紙條,臉色先是凝固,隨即他的神色,就變成了喜悅。
“哈哈哈,好好好,實在是太好了!”
說話間,司空老祖朝着王家老祖、謝家老祖等幾個一品老祖道:“幾位到我這裡來一趟。”
王家老祖和謝家老祖,早就對司空紫符帶來的消息充滿了好奇,此刻聽到司空老祖的招呼,當下都快速的跟隨司空老祖走進了他的玉攆。
卓英亢同樣有些好奇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現在處在玉攆外面,哪裡探聽得到消息?
一時間,他的心中,對於那司空家族的老祖多了一份怨恨,此人口口聲聲說自己代表師尊,卻這般的高高在上,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眼中,實在是可惡至極。
等自己以後得了勢,一定要給這老傢伙一個好看!
司空老祖也是在匆忙之間,就忘了卓英亢,更何況他眼中,卓英亢就是一個晚輩。有什麼事情,直接開口吩咐就是,還沒有到可以和他商議的地步。
“陛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有人仗着膽子,輕聲的朝着司空紫符問道。
司空紫符正在喘息,他雖然是催馬趕來的,但是從得到消息,到飛馬而來的過程,同樣讓他費盡了力氣。
“這個……這個愛卿倒是不用打聽,等一下諸位老祖一定會向諸位宣佈。”
說到此處,司空紫符看到卓英亢的眼中露出了不高興的神色,當下趕忙笑吟吟的道:“我可以向諸位愛卿保證,這絕對是一件好事!”
看到司空紫符鄭重不已的模樣,不少人頓時就放下了心,對他們而言,知道消息是好消息就夠了!
更有不少人,將目光看向立在山峰上的鄭鳴,心中思量着又有什麼和他相關的事情發生。
鄭鳴此刻,也有點疑惑的看着下方,他一夫當關的站在山峰上,正準備催動風雲*關羽的英雄牌,可是那邊人家就不再攻擊了,這讓鄭鳴有點小鬱悶。
“撤!”
就在鄭鳴思索着是不是要衝下去來個主動出擊的時候,司空老祖已經從玉攆之中走出來,霸氣的朝着那些屬下揮了一下手,宣佈了自己等人宣佈的決定。
這一個撤字,讓不少人的腦袋嗡了一下子。雖然他們都已經猜到,司空紫符的到來,絕對會帶來一個變數,但是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這變數來的竟然如此的快速。
什麼情況,究竟是什麼情況,怎麼連個屁都沒有放完,就撒丫子撤了呢?
雖然這一撤,代表着他們現在不用和鄭鳴拼命,但是想到那天狼原的大軍,但是想到那可能會死亡的威脅,不少人的眼眸中,露出了遲疑之色。
“已經沒有咱們的事情了,還在這裡杵着幹什麼?”王家老祖朝着各大世家的武者看了一眼,冷聲的道:“難道你們沒有耳朵不成?”
聽王家老祖說沒有事情了,頓時讓在場的人臉上都露出了欣喜之色,他們雖然都有拼殺的心思,但是能夠不拼命,對他們而言比什麼都好。
於是浩浩蕩蕩的,足足由十萬武者組成的大軍,就開始由隊頭變隊尾,隊尾變隊頭的撤退。
卓英亢的心裡,充滿了不甘心,他這次來,是要親手毀掉鄭家,他要將鄭鳴的榮譽,統統的踩在腳下。
可是,就在他們要進入定州的時候,鄭鳴擋在了山上,然後給出了兩條路,一條是死,一條是滾!
而他們這十多萬人,根本就沒有出手,就直接掉頭離去,這豈不是說,他們怕了鄭鳴,真的滾了?
“司空老祖,這究竟是什麼情況,我們總不能就這樣,糊里糊塗的走吧?”卓英亢催動坐騎來到司空老祖的車架前,聲音之中帶着不滿的問道。
司空老祖能夠聽得出卓英亢的不滿,他雖然對於卓英亢這種出言不遜的語氣聽着不爽,但是作爲前輩,他覺得自己應該原諒一個小輩的魯莽行爲。
畢竟,這小輩還年輕,更何況現在,還是一個值得歡喜的日子,他老頭子,不用再和人去拼命,而且事情也解決了,這有什麼?這實在是大喜。
“賢侄,天狼原那邊已經傳來了消息,天狼九旗的九位狼君,要親自來爲那位曾不狼主復仇。”
司空老祖說到此處,聲音之中帶着一絲鄭重的道:“也就是說,天狼原將這件事情當成一個仇殺,而不會將此事怪罪咱們大晉王朝,哈哈哈!”
天狼九旗是什麼?卓英亢不知道,但是他心中卻有點不爽,畢竟,他沒有能夠親手誅殺鄭鳴。
司空老祖看着卓英亢依舊有些不悅的臉,當下接着道:“賢侄啊,天狼九旗,乃是天狼原的精銳,每一個旗的旗主,都是一個一品強者。”
“實際上,要絞殺定州鄭家,天狼九旗來一旗之力就夠了,真是不知道他們爲什麼九旗都來了!”
卓英亢的神色變換之間,聲音中帶着一絲猜測的道:“老祖您覺得他們會不會是想要滅亡咱們大晉王朝?”
“這個絕對不會,天狼原雖然是野蠻之地,但是他們從來都是說一是一!”
司空老祖說到此處,一揮手道:“諸位在離開此地之後,立即通知各自的家族,讓他們往京城聚集。”
聚集在司空老祖身邊的各大家族的主事者,一個個點頭答應,他們都明白司空老祖的意思。
只有卓英亢不知道,所以他問道:“爲什麼要聚集?”
“狼旗過境,寸草不生,賢侄,從天荒之地到定州,最少要途徑七個州,更何況這些野蠻之人,還不知道怎麼回去。不過按照咱們峽谷十三國和天狼原定的規矩,咱們大晉王朝的京城方圓五百里,是不會出現狼旗的!”
“賢侄,我記得,好像你的家族也不在京城,快快讓他們進京,我給他們安排一個莊園。”
狼旗過境,寸草不生!
想着這八個字,卓英亢就覺得自己的心一片冰冷,他們這些武者躲到了京城之地,那麼普通的平民百姓呢,他們本來就身體孱弱,他們能夠躲到何處?
連武者都對付不了的狼旗,他們怎麼面對?想想狼旗的恐懼,卓英亢就覺得有些不寒而慄。
“那些百姓該怎麼辦?”這時,有一個孱弱的聲音,在人羣中響了起來。
只是沒有回答,就好像所有人都沒有聽到這個問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