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玄,你不能過去!”二長老就好像鬼魅一般,擋在了鄭工玄的近前。
粗粗胖胖的二長老,給人的感覺,應該是笨拙,但是此時的他,輕飄飄的,就好像幾兩棉花一般輕。
對於二長老,鄭工玄一向是尊敬有加,但是現而今的鄭工玄,卻是顧不了那麼多,他揮手就朝着二長老推去:“鳴兒有危險!”
“鳴兒是有危險,但是憑着他大成的熊王拳,不見得會丟掉性命,可是你這般衝過去,讓他分心旁顧的話,說不定會讓他死於白煞手下。”
“在這個時候,武者最重要的,就是冷靜!”
二長老後面的話,就好像暮鼓晨鐘,朝着鄭工玄狠狠的噴了過去。
鄭工玄被這一喝,也冷靜了不少,二長老說的這些道理,實際上他自己也懂,只不過在鄭謹斌施展出白煞手的時候,他急火攻心,全然忘記了這些。
無數的眼眸,都緊緊的盯着鄭謹斌,不少人都發現,鄭謹斌本來因爲被鄭鳴打了一拳而有些蒼白的臉,在這一刻,已經變的越發的白。
只不過,這不是受傷的蒼白,而是一種詭異的白。
另外,那鄭謹斌的手掌,此時不但開始發白,更開始發脹,左手比之右手,足足漲大了五分。
這就是鄭家壓底的絕學白煞手,也是一個九品家族最大的底蘊。按照家族的規矩,這等的絕學,絕對不應該出現在一個十四歲的少年身上。
可是大長老,卻違反了這個規定。
這一刻,沒有人叫停,作爲武者,所有人都感到,鄭謹斌的氣機,已經緊緊的鎖在鄭鳴的身上,除非有功力是兩人數倍的人,才能夠擋住這石破天驚的一擊。
鄭鳴,這個可以說已經戰勝了鄭謹斌的少年,能夠擋住那石破天驚的一擊嗎?
沒有人能夠回答這個問題,不但是大多數人沒有見過白煞手,更因爲大成級境界的熊王拳,鄭家多少年來,也只有鄭鳴一個人煉成了。
妖孽一般的資質,是不是還能夠創造奇蹟?
鄭驚人瞪着自己一大一小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鄭謹斌,他的心中,在思索着此時要是自己面對這白煞手,又該是一種什麼樣的情形呢?
但是他自己心中越是推演,越是恐懼。
他發現,除非自己修煉白煞手,要不然的話,恐怕自己就要傷在白煞手的一擊之下。
白煞手蓄勢越久,發揮的力量越大!鄭鳴現而今應該儘早反擊纔對,這樣他才能夠有一條生路。
心中爲鄭鳴着急,但是鄭驚人並沒有將自己的想法喊出來,武者到這關鍵的時候,是萬萬打擾不得的。
此時對於這種情況,最高興的,應該是鄭謹瀧。他一直都在這次族會的隊伍之中,只不過因爲他敗在鄭鳴手中丟盡了臉面,所以他躲在人羣中。
本來,他要看的是鄭鳴被自己的哥哥打斷手腳,卻沒有想到,他等來的是那個人大殺四方。是那個人當這如此多人的面,驚才豔羨。
自己的哥哥入微境界的猛虎拳也敗了,現而今哥哥施展出了白煞手。
家族的不傳之秘白煞手,運用特殊法門修煉的白煞手!
這一次,一定要將鄭鳴這個禍害打死,不,應該是打殘廢,只有這樣,才能夠解除自己的心頭之痕。
鄭鳴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從鄭謹斌的身上,他感到的威壓更強,而那蒼白的手掌,更給他一種深深的危機感。
七品武技,這對於只修煉了九品武技流星刀的鄭鳴來說,還有點可望而不可及。
對於白煞手,鄭鳴有兩種選擇,一種是運用厲若海的卡牌,憑藉着厲若海的實力,不論是哪一招,都能夠直接將鄭謹斌的白煞手破掉。
但是對付一個鄭謹斌,實在是大材小用,太浪費了。畢竟那手持丈二紅槍的厲若海,現而今是他的保命牌。
不用厲若海,那就運用九震破山!
雖然從白煞手的氣勢來看,這絕對是一門攻擊力強橫,而且隱含着特殊法門的武技。
但是鄭鳴不相信,他能夠在自己積蓄了九倍力量的九震破山上佔到便宜,唯一可慮的是,這九震破山需要的時間實在是太長,半個時辰,想想就讓人蛋疼!
不過看到鄭謹斌在積蓄氣勢之後,鄭鳴就選擇了九震破山。
隨着九震破山法門的匯聚,內勁開始在鄭鳴的左掌開始匯聚。
一道、兩道、三道……
一刻鐘的功夫,鄭鳴已經匯聚了四道內勁。這九震破山匯聚內勁的速度,是越往後越慢,雖然鄭鳴現在已經匯聚了四道內勁,但是他匯聚第五道內勁所需要的時間,比前四道所運用的時間加起來少不了多少。
鄭謹斌就好像一隻伺機進攻的頭狼,緊緊的盯着鄭鳴,他不但在蓄勢,更尋找着鄭鳴的破綻。
他的白煞手修煉的並不成功,所以他只有一擊之力,他不願意浪費這一擊之力,他要在鄭鳴露出破綻的瞬間,直接將他打成重傷。
但是當一刻鐘過去的時候,鄭謹斌失望了,鄭鳴雖然就站在那裡,而且擺出的,也只是熊王拳一個最簡單的招式,但是卻給他一種感覺,那就是鄭鳴的身上沒有破綻。
一切,都是那樣的渾然天成!
他不能再等下去了,再等下去的話,他所蓄的勢,就會消散,所以他騰空而起,那比以往寬大的手掌,朝着鄭鳴狠狠的擊出。
這一擊,他蓄勢良久,還沒有發出,就已經封鎖了鄭鳴四周所有的空檔。
鄭鳴要想躲避,根本就沒有可能。
而鄭鳴在鄭謹斌騰空而起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動,就在那白煞手要落下的瞬間,鄭鳴揮出了自己的左手。
左手爲拳,熊王拳之中,最簡單的一招熊王沖天,重重的朝着那白煞手迎了上去。
兩個人一動一靜,一騰空借力,一腳踩大地!
這一刻,所有關注這場大戰的人,都覺得自己有些緊張,特別是鄭工玄等關注鄭鳴的親人,都覺得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還有一個心跳加速的,就是鄭謹瀧,他是一種興奮的加速,他覺得自己的願望,終於可以達成了。
敢硬接白煞手,這鄭鳴不想活了!
和鄭謹斌有同樣想法的,是大長老,大長老的臉上,此時帶着一絲笑意。
作爲鄭家修煉了白煞手的人之一,大長老自然明白這白煞手的威力。白煞手的修煉,不但要內勁,更有藥物輔助。
一旦白煞手催動,不但可以將修煉者的內勁提高一倍,那隱含着冰寒之氣的勁力,更能幹讓匯聚在白煞手的內勁,增加五成的威勢。
也就是說,此時的鄭謹斌,論起實力,已經達到了十品中期內勁。
鄭鳴一個十一品初期的小子,要是用別的辦法應對白煞手,說不定還有一絲活命的可能,可是他偏偏找死的用最蠢笨的辦法應對白煞手。
這是找死啊!
鄭中望也覺得,鄭鳴在找死,白煞手豈是那麼容易應對的,這鄭鳴捨棄自己大成的熊王拳,採取這種硬碰硬的方式,實在是太沒有經驗。
年輕人,只有吃夠了苦頭,纔會知道什麼叫做妥協,只不過被白煞手所傷的話,不知道還有沒有以後。
各式各樣的想法之中,兩個拳頭,在虛空之中碰在了一起。就在拳頭相撞的瞬間,鄭謹斌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狂喜之意。
兩拳相撞,他可以將自己積蓄的白煞手的勁力,全部催入鄭鳴的體內,他不信鄭鳴能夠抵擋的住。
這一次,最少也要摧毀他的經脈。
可是,就在他將勁道催出的剎那,他就感到,一股猶如狂潮般的勁力,從鄭鳴的手中,瘋狂朝着他的白煞手勁力衝了過來。
按說,應該是他的白煞手勁力佔上風,可是這一次,他的白煞手勁力不但沒有佔據上風,反而被壓制了下去。
勁力涌入他的手掌,涌入他的經脈,涌入他的身體……
他就感到自己的身軀,已經不受他自己的控制,而他整個人在這一刻,更是向後倒飛了出去。
這怎麼可能?
我的白煞手,怎麼可能敗,那鄭鳴明明只有十一品的修爲,他怎麼可能會有如此強的內勁?
疑問,再加上那在胸前瘋狂流走的勁力,讓鄭謹斌感到無比的難受,一口鮮血,在虛空之中,直接從他的嘴中噴灑了出來,然後他整個人,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在鄭謹斌被打飛的剎那,所有的一切,好像停滯了一般,不少人緊緊盯着眼前的場景,有點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但是事實告訴他們,這一切都是真的,是沒有半點虛假的真的。
施展了白煞手的鄭謹斌敗了,敗在了鄭鳴的手中,而鄭鳴好像並沒有施展任何的手段。
只是堂堂正正的一拳,就將鄭謹斌擊敗,將施展了白煞手的鄭謹斌,直接打飛了出去。
“這不可能!”作爲家主的鄭中望,聲音之中帶着一絲的顫抖,他的心中有歡喜,也有不信,畢竟那白煞手,乃是鄭家的立家之本。
“你用了什麼妖法擊傷斌兒!”怒喝一聲的大長老騰空而起,朝着鄭鳴直衝了過去。
這時候的鄭鳴,拳頭還沒有收回,山風吹動,少年衣袖飄擺,一如山嶽!
大長老騰空如鷹,凝手如爪,氣勢如山的朝着鄭鳴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