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瓏,這樣算起來…其實這些猜測都不重要,只是更加確定了【鎖枷天國】想要靠着伊波克的賭輪做出某些事情……而那個【寂靜蒼風】和國安十九局也會參與其中,試圖粉碎整個陰謀計劃嘍~”紀洛將整件事情仔仔細細想了想,最後發現之前其實有些事情有猜測就夠了,根本不需要確定。
“確實…看不出來,你還挺有智慧的…”銀髮少女輕盈得笑了起來,蘿莉狀的羽瓏伸長手,將紀洛肩膀上的一隻小蟲子拿下來,隨手丟到了樹根下——
“紀洛,其實…這些東西與我們的關係並不大……”
“羽瓏?”紀洛看着赤瞳的少女情緒兀然低落,忍不住拉緊了她的手。
“紀洛…對於【鎖枷天國】也好、【寂靜蒼風】也好、甚至加上國安十九局,我們都只是小蟲子而已,拼勁全力也不可能阻止什麼計劃,甚至就算搭上自己,也無法造成什麼大的麻煩。
紀洛…我們都太弱了——就算我顯現劍軀,我們組合的戰鬥力無非與『Ⅳ白銀階·境武者』相當,如果沒有你那來歷不明的師傅:凡青思的存在,我們現在很可能已經被抓走……再次變成實驗室中的素體了…”銀髮少女長長嘆了口氣,她緊咬着自己的嘴脣,赤色的瞳搖曳着不安和痛苦——
“紀洛…我有時甚至會想到,就算我現在知道了伊涵的下落,說到底我也沒辦法救出她……
事實上,現在最重要的並不是什麼阻止【鎖枷天國】的計劃,也不是找尋我妹妹唐伊涵,更不是替我復仇。所有的一切最終的指向——都是你變強……”
銀髮赤瞳的少女更加用力的握住紀洛的手,聲音中的情感彷彿也用盡了全力:“紀洛…你要活着…好好的活着…活着變得很強……變得能保護自己的強,能夠知道伊涵位置就救出她的強,能夠復仇卻不會玉石俱焚的強——”
“羽瓏……對不起…我太弱了…”紀洛看着羽瓏脆弱的模樣,心中忽然渴求着自己殺死左榮那時的力量,如果他擁有那種力量,再加上羽瓏,一定可以足夠強大!
可紀洛現在的右臂雖然出現了奇異的花紋,但事實上它只是吸收源力從而轉化成肉體的力量,紀洛現在丹田中的源力非常的少,對於他敵對的那些高階境武者來說,這些增加的力量不過是笑話。而且就算紀洛全部轉化爲力量,歸根結底也只能發出一記【龍之息吹】,不僅全力放完了就失去戰鬥能力,事實上這個招式對『Ⅱ黑鐵階·境武者』以上的人並不算什麼麻煩……
“不!不是你的錯…”聽着紀洛的歉意,銀髮少女忽然立住了腳步,她的目光揚起,筆直的看着紀洛的雙眼:“錯的是我啊……紀洛——對不起!”
“羽瓏…?”紀洛看着赤瞳中隱隱有淚珠的少女,心中驀地苦澀起來,他想替她擦下淚水,卻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資格……
“紀洛…我被改造完成時,剛好有人襲擊了那個【鎖枷天國】的基地,當時我聽到的警報好像就是【寂靜蒼風】來襲。我跑出來後東躲西藏,不敢回家,也沒有敢相信的人…我用賭博換了些錢,找了些人瞭解了一些境武者之間的事情……”
“其實…”羽瓏抿着嘴脣,眼中的淚水滾滾留下,她哭了出來,言語間的聲息顫抖着:“其實我對於這世界的黑暗面所隱藏的東西,只知道一點點……我想幫助你變強,可我甚至不知道境武者如何從『Ⅰ青銅階·境武者』晉升向『Ⅱ黑鐵階·境武者』……”
“紀洛…”羽瓏擡起手,錘着自己的胸口,彷彿將所有的一切壓在那裡,無法用言語說出,她的淚水無法停止得在哽咽中顫抖:我將拯救妹妹的責任放在你身上,將屬於我的復仇交給你……我讓你的生活支離破碎,讓你美好的生命陷入生死邊緣,甚至讓你從好好的一個人成爲了什麼境武者——”
“最可笑的是…我竟然什麼都無法給你啊!!!”銀髮赤瞳的少女在這無人經過的小路上痛哭了起來,她雙手握起紀洛的雙手,將他的雙掌放在了自己的臉頰:“紀洛…對不起…對不起…讓你的人生變成這樣,就因爲我這個活着的怪物——”
啪!
“羽瓏!”
“紀…洛…?”銀髮少女一臉不可以思議的看着紀洛,甚至連稍有痛感的臉頰也忘了捂住——在她印象中膽怯、固守着自己的世界不肯離開的紀洛竟然在剛剛,抽開了她握着的右手,然後伸手打了她一個耳光,雖然很輕……
但那確確實實是一個耳光!
“笨蛋啊你……!”紀洛猛然抱住了銀髮少女那矮小身體,他聲音彷彿舔着傷口的獸,不肯給別人看到自己感情,無法忍住自己的痛楚——
“羽瓏!我愛着唐伊珂!現在她已經死了,剩下的碎片殘存在你的身體中!我不敢馬上說我愛你——但你已經是我在這世界上非常重要的人!重要到已經超越我的生命……無論將來如何、生死如何!我都沒有後悔過自己的選擇!
羽瓏,我喜歡你,所以我願意爲你和自己去變強!然後總有一天,我會用我的命去問這世間——可有一物能崢嶸命運!”
“所以…”紀洛慢慢放開了對羽瓏的擁抱,額頭上銀白的太陽浮繪忽然亮起,他在女孩面前慢慢俯身,隨後單膝跪在地上,他頭顱垂下,右手握拳貼在心臟上——
“我的契約者,汝可願意與我一同見證這命運的崢嶸,以我們的命和手中的劍——去直麪人世間的黑暗和那浩蕩無際的未來!”
“這是我的榮幸…我的契約者…”羽瓏在滿臉淚痕的侵染中終於笑起,她俯身在紀洛的額頭上一吻,隨後把他拉了起來……
而在紀洛起身後,銀髮的少女擦乾了臉上的淚痕,向前快步跑了幾步,在紀洛無法聽見的距離,獨自呢喃着:“我將以你爲傲啊——My Master……”
“羽瓏?你說什麼?”紀洛看着羽瓏似乎說了什麼事情,他疑惑的向前跑了幾步,追上了稍遠處的少女。
“我說…我們現在不能依靠任何人,也不能出錯,要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變強,一直積蓄力量,直到有着勝算的那天~”銀髮的少女第一次在紀洛的面前很放鬆的笑起,她嘴角翹起,甚至眼睛也在笑,笑聲在她的言語中侵染,彷彿從巢中展翅的鳥兒:“紀洛,你從明天開始就可以去找你那便宜師傅,她既然收你爲徒,肯定可以會教你如何變強!”
“嗯!到時候我也問問我的師傅怎麼讓你變強,到時候我們一起打敗邪惡,拯救世界!”紀洛看着走在他前方的少女,很開心的哈哈大笑了起來,這麼多的日子以來,他第一次感覺到一種暢快的自由,心中終於沒有沉甸甸的壓力,還有那些生死的危險逼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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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先別幻想,去超市的路走那條…”銀髮的少女在T字形路口左右看看,也沒瞧見哪頭有超市,這時候紀洛走到她的身邊,牽起了她的手,與她一同走向了稍有人煙的路徑——
周圍有人後,兩人也就不在頻繁聊天,他們一同走進了超市開始了大肆購物……
這是紀洛自己養自己後第一次肆無忌憚的購物,以前精打細算的生活終於有了爆發,各種各樣的肉類、海鮮、食品和各種蔬菜整整裝滿了兩個購物車。
隨後,紀洛又在銀髮蘿莉的要求下,買了一個新的平底鍋、一臺豆漿機、一臺榨汁機和一個新的電飯煲,看來雖然是不開口,但羽瓏對紀洛那可憐的廚房用品也是醉了。
還有牙膏、牙刷、毛巾之類的私人物品也要買,結果最後當結完賬的時候,兩人發現必須要打車回家,否則這些東西完全帶不走,最終紀洛又奢侈了一把,打車將東西運了回去——
紀洛兩人到家時夏若已經睡着了,爲了不打攪她,順便也偷一下懶,紀洛決定晚飯就不做了,一會兒叫外賣。閒下來的時間紀洛和羽瓏開始在網上查公爵賭場的資料,同時還將近些天的事情、信息全部記下,猜測和分析也都羅列出來,預備將來進行事情的判斷。
同時,紀洛還將自己身體的異常和羽瓏說了一下,銀髮少女檢查了紀洛的右臂之後說沒有危險,應該屬於境武者中非常爲稀有的‘極化’。
所謂的極化就是境武者的某一方面在變異遠超正常境武者,所以產生了特殊能力的情況,而像是紀洛碰到的宗倩和鍾月曉的模仿、江月然的探查能力,都屬於稀少的‘極化境武者’,之所以說是特殊能力而不是異能,是因爲這寫能力都屬於人本身的特長過長造成的——
就好像所謂的面容模仿,也只是活動骨骼和肌肉,達到一定的‘相像’,隨後【鎖枷天國】的整容師在再她們變化的基礎上進行整容和改變,最後在靠着境武者的恢復能力恢復,這樣就達到了所謂的模仿者的效果……
從羽瓏口中聽到了【鎖枷天國】那些模仿者真相的紀洛,終於不再擔心自己身邊所有人隨時被別人替換了,那些‘模仿者’付出的代價和時間,可比紀洛想象中要多,而且只能模仿一個人,變換模仿對象就要再次手術了……
紀洛現在覺得自己渾身都是力量——希望已經有了,他不需要在想多餘的、擔心其他的、只要變強、不斷的變強,在最需要他出現的時候扭轉一切,將羽瓏的願望完成、併爲自己和‘唐伊珂’討一個公道!
“總有一天——我會讓所有人償還他們的罪孽!讓被害者們的仇恨有所皈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