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3 難以接受
猥瑣男覺得不對勁,低頭一看手中,頓時發出殺豬般的嚎叫,他也沒有看到有任何的鮮血出來,只看到自己的手中多出了兩個橢圓形的肉球,而自己的兩腿之間,也只剩下一截香菇根。
周圍的人被他殺豬般的嚎叫吸引了過來,當看清楚他手中的東西時,都是一愣,第一個反應就是彎下腰去看他的小腹之下,而後都是無比的驚訝,還有人小便能把自己的蛋蛋給尿出來的,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不過這個場景,鄭雷是看不到了,但他卻知道這個結果,因爲這正是因爲他的緣故。之後的一段時間,鄭雷遇到了幾次這樣的場景,但都被他以不同的方式給打發掉。
功夫不負有心人,一個月之後,鄭雷終於尋找到了田誠陽的下落,看着面前這個不怎麼大的道觀,鄭雷不僅腹語那些胡亂報道的記者們,明明是“雲從神宮”,卻愣是被說成了日本的白雲觀,不知道那些記者們是怎樣翻譯的,竟然能把四個字給翻譯成了三個字。
不過田誠陽的名字倒是沒有變化,依舊是“田誠陽”這三個字。
鄭雷的心裡有些不安,眼前就是田誠陽在日本建立的道觀,這門口甚至還貼有着田誠陽與某些人的合影,所以地方應是不會錯了,但是站在這道觀之前,他卻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進去了。
按輩分說,他是徒弟,田誠陽是師傅,他此來倒有些興師問罪之嫌,但是一直縈繞在他心中的謎團,不弄清楚的話,他永遠都不會安心。
猶豫了好一陣子,鄭雷帶着胡小婉和聶圓緩緩的走進了雲從神宮,這麼個小小的道觀,裝飾的比較簡單,只是一個小小的院落,與澀谷區的明治神宮遙遙相對,頗有與明治神宮分庭抗禮的架勢,但兩者之間的規模卻是天壤之別。
明治神宮是日本最主要的五個神社之一,在日本有着很旺盛的香火,但是相比之下,田誠陽剛剛建立起來的雲從神宮,就顯得冷落了許多,鄭雷他們三人,是今天雲從神宮迎接的第一撥客人。
雲從神宮的建築風格,幾乎全部照搬華夏道觀,山門兩側的龍虎神像,觀內的四值功曹像,以及正殿的三清尊位,等等,沒有絲毫改變,沒有融入一丁點東瀛的風俗。
走進大殿之中,鄭雷對着三清尊位按照道門禮儀行一番禮,畢竟無論是在哪裡,三清永遠都是道門的最高神,就算這尊位在日本,鄭雷見到三清,還是會恭敬的行禮的。
禮畢,一個小道士對他們說道:“三位前輩,家師有請。”
鄭雷點點頭,這小道士口中的“家師”,想必就是田誠陽了,離開了京都白雲觀,到了日本,估計他又重新收了一個小徒弟。論輩分,應是鄭雷的師弟,只是他不知道這個師弟,是不是華夏人。
小道士靜靜的等着,鄭雷看看三清神像,在心中默默祈禱一句,然後跟着小道士來到一間房間前,房門緊閉,小道士恭敬的說道:“前輩,家師就在裡面。”說罷便自行離開,留下鄭雷三人在房間前。
鄭雷沒有上前推門,也沒有敲門,只是在門前靜靜的等着。
許久,房門緩緩的自行打開,裡面光線稍暗,但鄭雷還是看到屋子中一個人盤膝坐在一個蒲團之上,背對着門,手中捧着一本書。那背影,看上去消瘦了許多,但鄭雷還是能夠看得出來,這人正是田誠陽。
他深深的吸口氣,一步跨入房間中,就站在門口,不再往前走一步。
他不說話,田誠陽亦不說話,兩人就這麼靜靜的一站一坐。胡小婉和聶圓兩人則站在門外,靜靜的等着,這種場合,並不適合她們進去。
一個小時過去,田誠陽合上手中的書,緩緩的說道:“雷兒,你來了?”一邊說着,一邊站了起來,轉身看着鄭雷。
鄭雷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個時侯,憑良心講,他不想叫“師父”兩個字,但田誠陽確實是他的師父,無論到什麼時候,這個事實都無法改變,即便是曾經的師父,那也是師父。
“爲什麼?”鄭雷輕聲問道。
田誠陽明知故問:“什麼爲什麼?”
“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麼!”鄭雷說道。
“你說的是我在建立這雲從神宮麼?”田誠陽說道。
“爲什麼要這麼做?”
田誠陽輕輕甩一下手中拂塵,深深吸一
口氣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人們也都會向着好的方向去努力,所以我就建立了雲從神宮,等我功成名就之後,受萬世敬仰。”
“不!你不應該是這樣子的,你一定有什麼苦衷,對不對?是不是界內的人在逼你?或者你有其他什麼冤情?告訴我,我去爲你伸冤!”鄭雷說道。
“雷兒,不要再天真下去了,九州生機已逝,若是還留在九州,不會有好下場的,如果你有先見之明,就跟着爲師一起將這雲從神宮給發揚光大吧!”田誠陽說道。
“不可能!我永遠都不會成爲日本人的!”鄭雷斬釘截鐵的說道。
田誠陽微微一笑,說道:“其實你已經是雲從神宮的一員了,在我建立起雲從神宮的時候,你就是雲從神宮的雷神,以後你每天都會享受信徒的香火!”
“我不需要,我只想問一句,你是不是鐵了心要留在這裡爲非作歹了!”鄭雷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幾乎吼了出來。
“雷兒,莫要如此,有朝一日,你會知曉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你一定會回來的!”田誠陽自信的說道。
“哈哈哈……”鄭雷漸漸的笑了出來,聲音越來越大,笑聲中帶着癲狂,帶着不甘,帶着憤怒,帶着無力。
“我最尊敬的師父,竟然爲了名譽,叛逃師門,而且來到這個令人作嘔的國度,真是天大的諷刺,天大的諷刺啊!你帶我入道,如今卻又想要引我墮落,我不是三歲孩子!你願做你的春秋大夢,就在這裡做吧!從今之後,我不再是你的徒弟!我們恩斷義絕!”鄭雷的眼角,流出兩滴微紅的淚水,此刻,他已經憤怒到了極點,他想要發泄一下自己,但卻只能忍着。
即便是自己的師尊做了叛徒,他也不會做出弒師之事,他能夠做的,只有離開,默默的離開,然後當着一切都沒有發生過,當自己的師父已經仙逝。
田誠陽一把拉住鄭雷的手,說道:“雷兒,你不要這樣子!你現在難免接受不了,但日後你一定會想通的,這是我給你準備好的身份證明,有了這個證明,你隨時都能夠回來,爲師在這裡等着你共成大業!”
鄭雷看着手中的一個小冊子,這是田誠陽特有的技術,將紙與道法以及現代科技融合起來所做成的一個小冊子,當年第一次見到這種小冊子的時候,鄭雷的心中是那樣的震驚,但現在恐怕是最後一次見這東西了,從此之後,他不會再見到這麼個東西。
曾經的那份師徒情感,也從今天起,徹底的斷絕,他將是一個沒有師門的人,無論是白雲觀,還是界內的道門,都把他當成了公敵,這一切,都是因爲他的師父,一直以來他都沒有相信過師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但是現在,事實已經擺在了面前,田誠陽不僅沒有絲毫悔改之意,而且還想要把他也拉下水。
鄭雷的手一使勁,就要把手中的小冊子毀掉,田誠陽連忙伸手按住那小冊子,說道:“雷兒,不要毀去爲師的一番心血,等你想明白之後,你一定會回來的,就算你不會回來,好歹我們師徒一場,留着它也是個念想。”
鄭雷看着田誠陽的眼睛,田誠陽的眼中依舊清澈如水,如今的他,能夠清楚的看到師父的修爲是第四步巔峰,他不知道師父的修爲處於第四步巔峰多久了,但看現在的樣子,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會突破。
在華夏那麼長時間沒有突破,竟然要等到來了東瀛才突破麼?這是在開玩笑麼?好冷的一個笑話!鄭雷在心裡想着,最後看一眼田誠陽,收了那個小冊子,頭也不回的離開。
身後傳來田誠陽的聲音:“雷兒,爲師在這裡等着你!”
鄭雷猶如沒有聽到,雙眼呆滯的走着,一直走出雲從神宮,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一時間,他失去了目標,不知道自己該向什麼地方走去,一直在他人生路上充當風向標的田誠陽,已經失去了風向標的作用,他也不知道自己該怎樣走下去,他不知道,前方是一片黑暗,還是一片光明。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回到華夏的,只是依稀記得胡小婉和聶圓兩人拉着他上了飛機,然後他就陷入了沉睡之中,等到他醒來之後,他發現自己已經在帝水天下了,睜開眼睛看到的,是胡小婉和聶圓,兩人一左一右坐在他的牀頭兩邊,瞪着一雙大眼睛看着他。
“哥哥,你醒了!”兩人看到鄭雷醒來,同時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