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了芸娘,芸娘說父親只是急火攻心,吃幾貼藥就好了,我已經讓人送了補品過去。”
王府不管發生什麼事兒,都會有下人來跟雲嬌稟報,楚培文吐血的事兒,自然有人來告訴雲嬌。
楚羿摟着雲嬌的手又緊了緊:“謝謝你嬌兒。”
“我是王府的女主人,這些都是我該做的。”雖然不知道楚培文爲什麼會吐血,但肯定是跟楚羿起爭執被楚羿氣的。
但他並沒有追問楚羿爲什麼要氣楚培文。
若果他想告訴自己,自然是會說的。但有件事兒,雲嬌卻是要問的。
“吃飯的時候,你爲什麼不讓你母親拉我的手?”雖然雲嬌也覺得彆扭,但是柳氏到底是長輩,楚羿做的太明顯了。
楚羿聞言就鬆開雲嬌,讓她跟自己對視,然後很是認真的對雲嬌道:“嬌兒,你記住,柳氏不但是我的母親,也是墨門頂尖的高手之一!
而且,她消失了二十多年,這二十年對我來說是空白,我派人去查了,可是墨門的事情並不好查,即便是抓到了墨門的人,也無法從他們嘴裡撬出有用的消息。
嬌兒,我不希望你跟她走的太近,也不想你對她沒有任何防備。
要知道,真正的高手是可以用內勁殺人的!”
“嗯,我答應你!”雲嬌很是鄭重的點頭,楚羿說的,她都放心裡去了。
她現在可是怕死的很!
有愛她的丈夫,寵她的家人,她可捨不得死!
只是……跟自己的家人相比,楚羿真是太可憐了,父親總是犧牲他,拿他當人情,母親又不可信任。
“別難受了,陪我睡一會兒吧。”雲嬌小鹿般潤潤的眼睛帶着憐惜,期盼的看着楚羿。
這一眼,把楚羿的心都看化了。
“好,我摟你睡!”楚羿說完就擁着雲嬌躺下,用手一遍又一遍的親撫她的背。
等雲嬌睡着了,放鬆下來的他也漸漸的閉上了眼睛。
自打楚培文病了之後,雲嬌每天都會去問一下安,柳氏待她愈發的和氣熱情,可是雲嬌卻謹記着楚羿的話,還是時時刻刻跟柳氏保持着距離,並且每次要見柳氏都是帶着墨菊墨扇和來喜來福。
不過還好,柳氏並沒有強求她,也沒有鬧什麼幺蛾子。
倒是楚培文,自打病好了之後,就各種關心楚羿,總是拿熱臉去貼楚羿的冷屁股。
然後,他還愛在他的院子裡和攏翠園宴請以前屬下以及他們的家眷,變得很是忙碌。
轉眼就到了春天,張雪梅和易小娥相隔一個月,分別生下了一女一子。
起慶如願以償的有了個閨女,而起祥也同樣如願的有了個兒子。
張雪梅生下的姑娘小名朵朵,大名雲瀾婷。
而易小娥生下的兒子小名叫小河,大名叫雲承毅。
雲起嶽趕回遼東的時候正好趕上了朵朵的滿月宴。
因着雲起嶽的到來,朵朵的滿月宴很是熱鬧了不少。
朵朵的滿月宴結束了之後,方氏就找了東林府最好的官媒,準備了十擡禮物,聲勢浩大的上崔家提親。
這一幕,正巧讓被楚培文的人接回來的柴寶兒瞧見了。
“這是誰家,提親而已,就這麼大的陣仗?”她羨慕極了,她還是郡主呢,可卻連頂轎子都沒有,被秦值糟蹋了之後就直接留在宮裡了。
“夫人想知道,奴婢就去打聽打聽。”柴寶兒是先帝的貴妃娘娘,故而侍女稱呼她爲夫人。
柴寶兒點點頭,芍藥就讓車伕將馬車靠邊兒停了,下車去跟旁人打聽去了。
很快,芍藥就回到了馬車,跟柴寶兒道:“是雲家大公子跟崔家大小姐提親,聽說雲家很是重視這門婚事。
奴婢還聽人說,崔家大小姐是雲家大公子親自從京城護送回遼東的。”
“什麼?那個雲家?雲家大公子是誰?”柴寶兒不可置信的抓住侍女的雙手,她尖利的指甲劃破了芍藥的皮膚,血珠子一滾就出來了!
芍藥疼的呲牙,又不敢叫喚,驚慌的看着柴寶兒:“夫人……”
“你的耳朵聾了麼?我問你話呢!”
她猙獰的樣子嚇壞了芍藥,她哭道:“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是那個雲家……”
“啪……”柴寶兒一巴掌扇在芍藥的臉上,怒罵:“我要你有何用?”
芍藥聞言就嚇白了臉,忙跪下跟柴寶兒磕頭:“夫人息怒,奴婢再去打聽。”
柴寶兒狠狠的剜了她一眼,馬車已經走遠了,她咬牙道:“算了,等安頓下來再說吧!”
她挑開車簾,嫉妒的目光宛若毒蛇般纏繞在漸行漸遠的提親隊伍上。
馬車很快駛進了一個巷子,在一處半新的宅子前停下。
宅門上頭懸掛着一塊匾額,匾額上書‘柴府’二字。
門外已經有下人人們候着了,等柴寶兒下車,這而寫下人們就跪在地上齊聲道:“奴婢們恭迎柴夫人歸家!”
柴寶兒面無表情的看了她們一眼,就道:“都起來吧!”哼,得了她父母天大的好處,就用這麼一個小院子打發她!
楚家……要是有機會,她柴寶兒要一樣樣的討回來!
衆僕道:“謝夫人!”
一個管事嬤嬤就上前去把柴寶兒往院子裡引,邊引邊跟她介紹周遭的環境。
等到了她住的主院,黃嬤嬤就跟柴寶兒一一介紹了幾個管事,然後就將兩個盒子交給柴寶兒:“夫人,這是府上二十個奴僕的賣身契,都是官契,主家就寫的夫人的名諱。
另外,侯爺幫夫人辦了女戶,夫人就是這柴府的戶主。
這個盒子裡裝的是兩萬兩銀票,侯爺說這是給夫人的安家費。
侯爺還說了,柴府離王府不遠,要是夫人一有什麼事兒,就差人去找侯爺。”
柴寶兒道:“侯爺客氣了,還請嬤嬤幫我謝謝侯爺!”
黃嬤嬤笑道:“侯爺說,您是他故人的女兒,他理應照顧您,讓您不必客氣,有什麼事兒儘管找他。”
說完,她又從一個侍女手中接過一個盒子呈給柴寶兒:“夫人,這裡是緊靠着東林府的兩個百畝田莊的地契,和東街兩個鋪面,水街兩個鋪面的地契。”
柴寶兒看了一眼裡面的東西,微笑的點了點頭。
可心裡,卻是恨意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