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良回家的時候,不但身上揣了兩百兩銀子,還帶了兩個侍女並一個粗使婆子回去。
中年男人告訴他,其中一名叫綠枝的侍女是給他的,兩外一名叫桃粉的侍女是給崔科預備的。
回去之後就將桃粉給張玉芳當丫鬟,到時候張玉芳跟崔科的時候這丫鬟就一併帶去,會幫着張玉芳纏住崔科的。
“玉良,你咋帶人回來了?”曾氏瞧着張玉良進門還帶了三個人,便疑惑的問他。
“見過老太太,見過小姐。”曾氏的話音一落,三人便異口同聲的請安。
曾氏嚇了一跳。
不過她好歹也曾經是知府夫人,是崔子航前妻的母親,也曾經被前呼後擁過,過的也是呼奴使婢的日子。
若不是崔家欺人太甚,他們張家怎麼會土崩瓦解,到如今就剩下她和兩個庶出的孫輩。
“你哪兒來的錢買人?”崔科雖然會給她們銀錢,但只限於生活費,更多的就沒有了。
畢竟他們三個人沒有一個掙錢,全靠着崔科接濟,三個人剛好能過日子而已,再養幾個人是不能夠的。
“老太太,活兒奴婢來幹吧。”趙婆子從曾氏手中接過裝菜的籃子,帶着兩名侍女找到竈房,進去摘菜。
張玉良這纔將曾氏拉進堂屋,然後從懷中拿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遞給張氏:“……這是崔家的政敵給的。”
對方說跟崔家有仇……張玉良成天在擡頭打聽朝堂上的消息,一點點分析能力還是有的。
一百兩,自從張家垮掉,曾氏就沒見過這麼大額的銀票了。
她手中拿着銀票,警惕問道:“他爲什麼要給你銀子?這銀子咱們拿得是不是扎手?”
張玉良苦笑道:“阿奶,對方知曉我們的事情,他還說崔名學也知道了。”
“什麼?”曾氏嚇得腿軟,若不是張玉良拉着,差點兒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阿奶別擔心,對方說今兒上朝的時候有御史彈劾崔科不孝,不管貧困潦倒的外祖母一家。
這個時候,崔名學是不敢動我們的。
畢竟他野心大,要臉面,若是這個時候我們出事兒,不管是誰都能想到他頭上去。
而且這樣一來,他也沒辦法再將表弟拘在府中不讓他出來了。
阿奶,我懷疑,彈劾崔名學的御史就是他們的人。
所以……這銀票和人我拒不得,也不能拒。
我們現在已經跟對方綁在一起了。”
“那他們是誰?”曾氏忙問。
張玉良搖頭:“不知道,不過阿奶,不管他們是誰,咱們目的是一樣的,都是要讓崔名學和崔子航倒黴,要讓侯府落到表弟的手中。
再者,咱們也沒得選擇。
是跟着拼一把,還是現在就被崔名學整死,阿奶,您說,該咋辦?”
“哎……”曾氏長嘆一口氣,事到如今,也只能被人牽着鼻子走了。
不過想着讓崔家倒黴,曾氏心中又有了些許期待。
“那他有沒有說要怎麼做?”
“說了,讓我們先幫表弟拿下郡主,然後再讓我娶了崔娟……”張玉良將他和中年男人商量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曾氏,曾氏沉思了許久,便下了決心。
“成……咱們就等着科哥兒上門了。”
他們只有把住了崔科,才能又重新過上錦衣玉食的日子,重新變成人上人。
婆孫兩個商量妥當之後,張玉芳才從外頭回來,她被曾氏打發出去買醋。
張氏看着臉上緋紅的張玉芳,頓時拉下了臉:“就買個醋也耽擱這麼久?”
張玉良忙拉着曾氏,並對委屈的張玉芳道:“趕緊將醋放竈房去,哥發了點兒小財,給你買了個丫鬟伺候。”
張玉芳聞言眼睛一亮:“真的麼?謝謝哥!”
這個時候桃粉從竈房出來,跟張玉芳行禮:“奴婢見過小姐,從今兒起,奴婢就是小姐的人了……”
接着,綠枝和趙婆子也出來見張玉芳,張玉芳高興極了,她們家終於有下人了,以後她終於不用在幹活兒了。
晚上,一家人高高興興的吃了一頓飯。
因着院子的房間不多,綠枝和桃粉就跟自己的主子住在一起,趙婆子也睡在曾氏的房間,也方便晚上伺候曾氏。
重新有了下人,不敢是曾氏還是張玉芳,晚上都折騰了好幾次,不是要水喝就是要出恭,這種使喚人的感覺真不要太好。
而張玉良則一關們就將綠枝拉牀上去了,折騰地那叫一個暢快。
張家這邊兒就等着崔科來。
而崔家這邊兒,何氏也給崔娟找好了婆家。
她跟崔名學商量了之後,就應了光祿寺少卿(正五品)蔣錦濤幼子蔣光奇的求親,雙方說定了之後就交換名帖,並約好時間讓對方請官媒正式上門來提親。
按理說堂堂侯府的嫡出姑娘怎麼能下嫁一個物品官員家的幼子,但崔名學是個謹慎的人,崔娟養歪了,他若是嫁到門當戶對的人家,萬一她作起來……崔名學怕以後親家變仇家。
畢竟她是個連父親後院兒都敢插手的人。
低嫁之後,不管她怎麼作,有崔家這個靠山在,只要不是紅杏出牆,對方都不敢拿崔娟怎麼樣。
到底是至親血緣,崔名學兩夫妻還是不捨將崔娟遠嫁。
若真是遠嫁,崔娟以後不管遭遇什麼,他們侯府就是有心想幫她手也伸不到那麼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