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那條路上的各種植物就開始迅速倒下。
姜夷族的人都震驚得張大了嘴巴,雖說他們之前聽派出來打探的族人說過,可是親眼得見之後那視覺感官又不一樣了。
其實這麼走是沒有輕裝簡行來得慢,但云起嶽思考再三,還是決定這麼做,畢竟清理出一條簡單的道路來,他們去了哪裡,後面的人也知道。
不會在他們一沒入密林,就丟失了行蹤。
還有就是,他要給妹妹帶東西,信裡寫得再好,他也各種擔心。
雖然慢,但到底只是把人畜走的道路弄出來簡易道路,所以,也比鋪水泥路,走一段就弄一個營地來得快多了。
當然,雲起嶽還有另外一層用意,就是他的人能跟着他們清理出來的路來修建道路,建立營房。這樣一來,一是有了方向,而是妹妹回來的時候一路能舒坦點兒。
不得不說,他考慮得非常的周到。
馬匹怕老虎,爲了讓它們客服恐懼,五長老等人對它們施展了馭獸之術。
砍樹的,駕馭剷車鏟道路的,有條不紊的進行着。
每過一段路程,便有人交換他們。
至於工具,也是有人將備用的準備好,一旦前面的人用的工具沒油了,立刻就有人將裝滿火油的工具遞上。
姜夷族的那幾個年輕的漢子既震驚又好奇,也就去幫忙,問這兒問那,一路上沒有野獸的侵擾,沒有毒蟲近身,行程非常的順利。
墨菊還有時間採藥抓蟲,五長老對製藥也是有些心得的,墨菊又不是一個藏私的,她懂的東西,但凡五長老問起,她都會盡心解釋。
這就讓五長老感激之餘非常的內疚了,人家問你個藥方你藏着掖着,你問人家任何藥方或者是治病的手法人家都跟你講得清清楚楚。
五長老心裡就想,等回到姜夷族,他一定要好好跟族長說說,把防毒蟲的藥方送給貴人。
半個月之後,雲起嶽等人徹底沒入了密林之中,謹哥兒那裡也收到了雲起嶽的密信。
謹哥兒高興極了,楚培文這次更爲確切的知道楚羿無事,也連忙上祠堂,很是跪了很久,給楚家的祖宗燒了不少香火。
對於謹哥兒來說,再沒什麼比知道爹孃安全的消息更讓他有底氣了。
謹哥兒當即出宮去了國公府。
方氏見到謹哥兒之後,又是歡喜,又是埋怨:“你這孩子,有啥事兒找人來宣外祖母進宮就是了,你那麼忙,何苦親自跑一趟。”
謹哥兒經過這兩年的歷練成熟多了,小小少年往那裡一站,氣場強大,讓人不敢直視,不敢喘氣。
這樣的謹哥兒又是驕傲,又讓方氏覺得心疼。
謹哥兒去挽了方氏的手:“孫兒想外祖母了,就來了,一會兒就在府裡陪您用午膳。”只有在近親的人面前,謹哥兒纔會露出柔和的一面來。
方氏自然是高興的,慎哥兒和燁哥兒被謹哥兒扔尖刀營去了,沒在皇宮,說實在的,這兩個孩子她也想了。
“那你想吃啥?外祖母親自去給你做。”方氏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兒了。
謹哥兒笑道:“我想跟外祖母說說話,讓下人們準備,也無須特別要什麼菜,就跟平常一樣,添一雙筷子而已。”
方氏見狀還要去吩咐管事,可是謹哥兒不讓,祖孫兩個到了房間之後,謹哥兒就將所有不相干的人都屏退了,就剩他和方氏兩人。
“是有啥事兒?別慌,有外祖母。”方氏見謹哥兒把下人都打發走了,下意識就覺得出了什麼他解決不了的事兒。
謹哥兒笑着搖頭,他握着方氏的手很是輕快的道:“是好事兒,爹給大舅去信了,大舅現在帶着人去找爹和娘了。
這些人是島上的土著,好像有求於娘,是他們找到了大舅,然後把爹的信件給了大舅。”
“這可真真兒是大好事兒!”方氏臉上的擔憂一掃而空。
“不過外祖母,這個消息咱們還不要泄露。”他爹孃不在,不少人虎視眈眈,加上外祖父說陳慕白沒有死,而且已經對‘唐水’動手,讓唐水‘降了’。
這個時候,可不能讓陳慕白知道爹孃都活着的消息。
他陳慕白不也是沒有公開露面麼?
就看他要耍什麼花招了。
“嗯嗯,是該如此!”方氏忙點頭道。
“等接到你爹孃,到時候讓你大舅他們一家子回來一趟,這都多少年了!”
是啊,多少年了!
謹哥兒腦海中就浮現出一張笑顏,是莫愁。
“嗯,外祖母到時候給大舅舅寫信。”謹哥兒忙附和,主意得到認同的方氏開心極了。
午間,因着心情好,祖孫兩個都吃得很多。
謹哥兒回到皇宮之後,唐水的摺子也到了他的案頭。
跟摺子一起送來的還有兩對雪白無暇的小貓,兩對會口吐人言的鸚鵡。
“找人先養起來。”謹哥兒吩咐內侍之後就將書房的人遣散。
唐水有一封信,信上說這些東西是他在赤水城得的,覺得挺好玩兒的,就給他送來,不管是慎哥兒還是燁哥兒,誰喜歡誰養着玩兒。
很快,一名密諜司的人便從暗處走了出來,單膝跪地,將從懷中掏出的密信遞給謹哥兒。
謹哥兒把密信翻譯出來後,就覺得有意思。
貓和鸚鵡是陳慕白要求送的。
陳慕白爲什麼要送貓和鸚鵡進宮?他是有什麼用意,還是僅僅爲了試探唐水的忠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