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早晨,一陣陣晨鐘撞響的聲音了傳了出來,驚起了四周山林當中的一羣飛鳥。
吱呀——南寺東院的幾個廂房同時被打開,唐瑾幾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哈欠,你說這個破地方,大清早敲什麼鍾啊。”司徒伶俐抻着懶腰,抱怨道。
小鈺也是睡眼朦朧,一連沒睡醒的樣子,“大概是因爲他們沒養雞。”
今天已經是第五天了,按照幾大勢力高手的推算,那厄難淨明果的通道,就是在今天開啓。
這五天當中,已經有不少人陸陸續續的從四周趕來,這南寺的廂房也已經被住滿,唐瑾與司徒伶俐和王魁八人佔了這東院八間房,剩下的兩間房則是被同樣在當天趕來的何東三人佔了。
因爲只剩下兩間房了,也只能何東與何西兩人一間房,林靈兒一間房了,至於西院的房間?那可真不是人住的地方——太破了。
“呦,衆位施主,都起來了?”幾人剛出來,胡說的聲音就從院外傳來進來,然後就見那胡說端着一個大盆從院外走了進來,“小僧給衆位施主熬了點粥,特意給送來了。”
明智將那大盆放在院子當中的石桌上,衆人只見那盆中,一片白花花,顆粒飽滿的白米粥,正在閃動着誘人白皙的光澤。
這小和尚粥做的還不錯。
“嘁,小和尚,你想上我們這來蹭飯就直說,還淨說這些好聽的。”司徒伶俐卻是心直口虧,當時就刺穿了胡說的小心思。
這時,小鈺已經從房間裡擡出了桌子,擺在院子當間,何東和蔣哲幾人也搬好了凳子,就等着唐瑾擺上菜,然後開飯呢。
本來,何東幾人與唐瑾並不熟,最開始還不太好意思吃唐瑾的,可是這寺裡的素菜是在太難吃了,而且經過幾天的相處,幾人與唐瑾雖然還算不上好友,但彼此也已經算是認識了,吃了幾天,也就不感覺什麼了。
聽了司徒伶俐嘲諷的話,胡說嘿嘿一笑,也並沒有反駁,將那一大盆粥端到了桌子上後,順勢就坐在了凳子上,看來這廝還真是來蹭飯的!
經過幾天的相處,胡說天天都會找各種理由,在飯點來唐瑾這蹭飯,幾頓飯,唐瑾也不覺得有什麼,漸漸的衆人也就習慣了,司徒伶俐也就是順口說說罷了。
“不過,小和尚,你不用去早課的麼?”吃飯的時候,司徒伶俐看着胡說小和尚道。
“呵呵,司徒施主,你執念了。我現在不就是在早課麼?”笑了兩聲,胡說邊往嘴裡塞着菜,邊說道:“世間無處不是佛,做那樣不是修行?施主現在看小僧是在吃早飯,但小僧心裡,卻是在念誦着佛經。這就叫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聞言,衆人齊齊翻了一個白眼,這廝也太能扯了,怪不得法號叫胡說呢。
“我呸!”司徒伶俐撇了撇嘴,然後又將目光看向旁邊的唐瑾,“大財主,你說這個小和尚臉皮怎麼就那麼厚,那麼能狡辯呢。”
淡笑了一聲,唐瑾回道:“人家就是靠這個吃飯的,術業有專攻,你扯不過他也很正常。”
“還是唐施主瞭解小僧,知己啊。不若,唐施主也出家爲僧,與小僧天天暢討佛法,豈不快哉?”
“——”
一頓飯吃的衆人甚是滿意。
唐瑾從皇宮拿出來的飯菜全都是一些山珍海味,吃過之後,再喝上一碗胡說端上來的清淡小粥,真是爽快。
因爲今天是厄難淨明果通道開啓的日子,所以衆人也就沒有再出去遊玩,一幫人吃完飯,就坐在院子裡閒聊了起來。
“小和尚,你還不回去啊?那些和尚們也不找你?”
“如來又豈能如去?我人在這裡,心卻在佛祖身邊,誰也找不到,勸不走。”
“你總是有理由,你不要叫胡說了,叫胡有理好了。”
“阿彌陀佛——”
“——”
就在一幫人正在拌嘴閒談的時候,大地忽然震動了起來。
轟隆隆!——一陣陣轟鳴聲從地底傳了出來,就如同是顆顆悶雷在地底下炸響。
“你們快看!”忽然,王魁大叫一聲,指着東面的天空上道。
衆人向王魁手指的地方看去,只見東面天空上,一道七彩的光芒憑空出現,並且開始漸漸濃郁了起來。
“快走!那裡就是通道開啓的地方!”何東驚喜道,說完,便帶着何西和林靈兒兩人向那七彩光芒出現的地方飛去。
緊隨着何東,王魁三人也向那裡通道開啓的地方趕了過去。
“走啊!大財主,還愣在這幹什麼呢!”看了看站在原地沒動的唐瑾,再看了看已經飛遠的王魁衆人,司徒伶俐語氣焦急道。
唐瑾卻依然站在原地,不慌不忙的道:“伶俐你先走吧,我還有點事。”
“你!”狠狠的瞪了唐瑾一眼,司徒伶俐使勁一跺腳,便也拔身向那王魁幾人追去了。
淡笑一聲,唐瑾搖了搖頭,神念一動,低喝了一句:“身外化身!現!”
之間唐瑾身上一陣白濛濛的光芒閃過,忽然彈射出來一道白光,落在唐瑾面前,漸漸凝成一個人。
陰柔俊美的容貌,蒼白的皮膚,一身華貴的白色錦緞長衫,正是唐瑾的身外化身,不化骨!
想要進入厄難淨明果的通道,必須要有三個修爲相同的人,同時進入,而這不化骨的修爲,完全是與唐瑾同步的,這也是唐瑾爲什麼聽到這個限制後,還不慌不忙的原因。
唐瑾與那不化骨對視一眼,彼此點了點頭,帶上小鈺,一行三人化作兩紫一白三道光芒,向那七彩光芒出現的地方飛去。
唐瑾到達通道入口的時候,那裡已經聚集了不少人,粗數起來,至少有上萬之衆。
衆人圍成了一個圓,最中心是三個七彩的光門,四周圍着的人,最裡圈的是司徒伶俐和王魁何東等人,然後外圈是幾個最大勢力的開光期和洞虛期元嬰期弟子,再往外是小一級勢力的核心弟子,以此類推。
唐瑾在空中發現,最核心的那一撥人裡,除了司徒伶俐三撥人外,還有不少人,竟然能與三大超級實力並肩?看來從強盜那得來的信息,也並不是十分準確啊。至少有些大陸隱秘的情況,他就不知道。
唐瑾的身形緩緩下降,落到了司徒伶俐幾人的身邊。
“咦?大財主,他是誰啊?”看到唐瑾身邊跟着的化身不化骨,司徒伶俐有些好奇的道。
“他?嗯——他也叫唐瑾。”唐瑾想了想,解釋道。
“也叫唐瑾?他跟你是一家的?怎麼可能呢?名字怎麼會一樣呢?”司徒伶俐頗有些想要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意思,“喂,你是誰啊?剛纔我還沒看見你呢,你怎麼冒出來的?”
可是,不管司徒伶俐怎麼問,那分身不化骨都只是靜靜的站在唐瑾身後,沒有任何表情,也不回答。
被分身不化骨無視,司徒伶俐不禁氣極,就在唐瑾氣得快要發飆的時候,一旁唐瑾並不認識的一個黑衣男子說話了:“司徒伶俐,他是誰?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他?哪個勢力的?”
“呃,他?他只是個域外之人,並不是哪個勢力的——”
“域外之人?域外之人憑什麼站在這?他應該站在最外圍纔對!”
一瞬間,場面尷尬了下來,衆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唐瑾身上,有疑惑的,有輕視的,有漠然的,還有看笑話的。
“喂!說你呢!趕緊上外面站着去,這不是你該站的地方,域外之人?好笑,不管你在外面是個什麼人物,到了這寰辰界,是龍你得盤着,是虎你得趴着,趕緊滾,本少爺就當沒見過你,聽見沒有?”
那黑衣男子一臉囂張的看着唐瑾,眼神當中充滿了輕視,完全沒有將唐瑾放在眼裡。
“對啊!趕緊滾出來吧!那也是你應該站的地方嗎?”
“跟他廢什麼話,直接把他打死了,一個域外之人,裝什麼裝?”
“別這麼說嘛,沒看他跟那點荒山的司徒伶俐好像還有一腿麼,小心司徒伶俐——”
“——”
四周一陣陣的議論聲響了起來,衆人指指點點,交頭接耳,還不待唐瑾有什麼反應,卻是將那司徒伶俐氣的臉都漲紅了。
“你們,都給我閉嘴!”司徒伶俐張開了嘴,猛地大喝了一聲,傳到衆人耳中,竟然將這萬人嘈雜的聲音給壓了下來。
“唐瑾是我的朋友!”司徒伶俐的目光掃向了四周衆人,被司徒伶俐目光所及的人,皆是將頭低了下來,最後,司徒伶俐將目光定格在了那黑衣男子身上:“周子淵,唐瑾在這裡對你又沒有什麼影響,你非要跟我作對麼!唐瑾也是王魁和林靈兒他們的朋友!”
聞言,那周子淵將目光看向了王魁和林靈兒兩隊人,幾人對視了一眼,除了齊勝和黃戈兩人外,也都點了點頭,不過也只是點了點頭而已,並沒有人站出來說話。
心中有了點數的周子淵挑了一下眉毛,冷笑道:“司徒小姐,就算是你們的朋友,也不能壞了規矩吧?大家說是不是!?”
隨着這周子淵的話音落下,四周頓時響起了一片贊同聲,直將司徒伶俐氣的臉色發青。
“周子淵,你就非要跟我作對是麼!”指着那周子淵,司徒伶俐氣急敗壞道。
“不敢,不敢,我怎麼敢跟司徒小姐做對呢?只是,這規矩,不能廢吧?”周子淵連說不敢,可是其面帶笑容的樣子,卻怎麼看都不像不敢。將目光放在被司徒伶俐護在身後的唐瑾身上,周子淵不屑道:“小子,要不滾,要不站出來,躲在一個女人身後算什麼本事?她是你媽?”
周子淵的話音落下,四周衆人不禁鬨然大笑,看向唐瑾的目光中,都帶有了一絲鄙夷。
目光中寒芒一閃,扒開了身前的司徒伶俐,唐瑾掃了四周鬨笑的衆人一眼,冷聲道:“我站出來了,你又能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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