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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母覺得此事可行,宋陳氏雖覺得有些不妥,不過看到二女兒一家高興的樣子,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深深的嘆了口氣,哎,只要他真能把老二家的身子調養好,這些俗禮還是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自己也不用做那惡人了。
見家裡人都答應了,三娘簡直都要樂歪了,這可真是意外之喜了,想到馬上又能見到憶憶了,三娘越想越樂,忍不住的傻笑起來。
看着自家妹子沒出息的樣子,大娘沒好氣的說道:“瞧你那點出息。”不過到底不願太苛責自家妹子,見事情已經定了,大娘接着說道:“母親,母父,既然事情已經定了,那還是我去一趟吧,要是三娘去的話,我怕她被人打出來,我去請,想來小憶的師父是不會爲難的,對了你們看有什麼要賣的都讓三娘寫下來,我回來給你們帶。”
宋母點了點頭,既然二孃一家的事情解決了這年當然是要過的,還是讓宋陳氏取來了銀子,讓三娘記下每個人要買的東西,也好讓大娘都採購回來,不過看着三娘想都不想的用自家的白紙來寫,宋母又忍不住的敲了三娘一番,這紙得多貴啊,這熊孩子真是,看來不教是不行了。
三娘覺得她真是委屈的不行,爲什麼啊,爲什麼,自家就是造紙的,她不過隨手拿了一張罷了,就受了一頓皮肉之苦,嗚嗚嗚嗚,三娘心中默默流淚,母親不喜歡我了。
三孃的心中所想宋母是不知道了,等到一切都準備妥當了。大娘帶着一家人的希望出發了,三娘看着自己的大姐,緊張的說道:“大姐。你可一定要把憶憶帶回來,嗯嗯嗯。”
大娘甩了甩手。真心不想聽這個糟心的妹子在這裡丟人,這句話她一會功夫內聽了有幾百遍了,真是越想越糟心,啊,還真不想搭理,不過大娘也怕了三娘,只得把應承了好幾遍的話語再重複一遍:“知道了,知道了。你說的不煩,我聽得都煩了。我儘量給你帶回來。”
“大姐,可不能儘量啊,是一定啊一定,大姐你說盡量就是沒上心啊,大姐。”三娘忍不住的哀嚎道,這可是妹妹的終身大事啊,怎麼能這種態度呢。
大娘無奈的瞟了三娘一眼,直接趕着牛車走了,再也沒有搭理三娘。她算是看出來了三娘就是個你越搭理越來勁的人,她今天可是有好多事幹的,要不然她也不會跑這一趟。要知道出去這一天,家裡不知道要損失多少銀子,嗚嗚,不能想,想想心就痛了,還是趕快去鎮上吧。
三娘見大姐竟然這麼無情的走掉了,只覺得一陣西北風,吹着自己一個透心涼,大姐怎麼能這樣呢。作勢的摸了摸眼角本就不存在的眼淚,故作悲傷的走了。
宋母看着三孃的姿態笑罵了一句。“不知所謂”拉着三孃的衣服,直接拖着走了。其他人見狀,都捂着嘴偷偷笑着,這個三娘真是越來越沒個樣子了。
且不說宋家如何,大娘到了鎮上,先是將家裡需要的東西備齊,也幸好這段是日自己也識了幾個字,三娘寫的大多都能認得,再加上自己記憶的,連蒙帶猜的將東西都置辦全了,不過此次大娘還是明白了自己的不足,下定決心今日回去就讓三娘交自己認字,好歹不會再出現今日的事了,又分別給陳掌櫃和劉家分別置辦了年禮,雖不值什麼到底是自己的一片心意。待事情都辦周全了,先上陳掌櫃家將屬於陳掌櫃的那份年禮奉上。
陳掌櫃見大娘來了,很高興的領進了屋子,又將年禮讓人帶下去了,才關心的問道:“大娘,怎麼來了,家裡不忙嗎,年禮的事不用太在意,很不必專門費工夫送來的。”
大娘高興的答道:“讓陳姐姐見笑了,事情不是這樣的,只不過是正好家裡有事要進鎮來,這不先給陳姐姐將年禮送來,也是怕以後湊不出功夫再來。”
這話奇了,陳掌櫃忍不住好奇的問道:“怎麼會湊不出功夫呢,難道家裡不準備停工了嗎。”
大娘點了點頭,“陳姐姐,也知道來年家裡都準備搬到鎮上,不過到了那裡花費肯定頗多,母親也是怕家裡的銀子不湊手,也是想這段時間多掙點總是好的,所以家裡人商量了一下,就決定年裡也不停工了,倒是要麻煩陳姐姐家裡的幾個人了。”
陳掌櫃笑了笑沒在意,不過還是關心的問道:“就算這樣還是要注意身子,別太勞累了,家裡忙得過來嗎。”幾個奴才而已,幹活就幹活吧,不過做主子還是恩威並施的好,嗯,該賞給她們些什麼呢。
“忙得過來,還是要謝謝陳姐姐送來的幾個人了,這下家裡鬆快了不少,那既然年禮已經送到了,那我就告辭了。”畢竟還要去劉家,倒不好在這多待了。
陳掌櫃聞言,忙將人送出了門外,此次大娘進鎮恐怕是有要事了,不過她到沒必要打聽,畢竟大娘沒說,就表示這事她能解決要不然就是這事不方便自己知道,不管是哪種,她都不好插手,罷了,想來要事真有事,還會回來找自己了,到底心裡一繞就過去了。
大娘出了食爲天,匆匆的趕到了劉家,見了劉二忙把來意一說,畢竟她們兩個可是過命的交情,完全不必要拐彎抹角的。
劉二驚訝的把話聽完,雖疑惑三娘自己爲什麼不治,不過此事自己也不好自專,趕忙就帶着大娘來到了客廳,並且吩咐藥童去請天機子師父和小憶,不一會兩人也聞訊趕來,待大娘把事情緣由,敘述了清楚。
天機子冷哼一聲,不客氣的說道:“你家三娘多本事啊,怎麼找到我們的頭上。”不過看到自己的乖徒兒,三孃的那點小心思怎麼能瞞的過他。當下對三娘更不屑了,真是個色令智昏的,盡然爲了自己乖徒兒連自己的親人都能利用。果然是個狠角色啊,這下天機子可是真的誤會三娘了。首先三娘並不覺得不能生孩子有什麼不對,畢竟又不是沒有,還有兩個呢,這在現代已經很多了;再次她是真的忘了,雖然此次邀請劉憶卻是有她自己的小心思,不過也是順勢而爲罷了,若真是家人出了事她哪還能坐得住。
大娘實在不知道這話從何說起,三娘什麼時候有這本事了。看着天機子氣呼呼的樣子,大娘頓時悟了,這是氣還沒消呢,當下只得說道:“那個,天機子前輩,小妹哪會什麼醫術,不過是小孩子的玩意,此次還得麻煩您和小憶了。”有求於人,姿態就得放低啊。
天機子只覺得一口氣喘不過來,這傢伙是來諷刺自己的吧。雖然自己實在不想承認,但那個傢伙的醫術要是小孩子玩意,那自己算什麼。從三娘那拿來的丹藥自己到現在可憐一種的成分都沒有分析出來呢,這是來打自己臉的,是吧,是吧。不過這傢伙還真能裝,一副事實如此的樣子,啊,他真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這三孃的家裡人自己怎麼看怎麼不爽呢,不過看着傢伙的樣子也不像是在諷刺自己。難道是三娘沒告訴她,三娘會醫術的事。想想還是很有可能的,嗯。這個三娘還真是心機深沉啊,自家乖徒兒跟了他豈不是要被她吃的死死的,不行,他決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想到這裡,天機子又詳細的問清了,患者的病情,見確實是普通的產後上了身子,差點一口氣沒有上來,這樣的小事盡然來找自己,她是有多看不起自己啊。果然他還是應該更討厭三孃的啊。(天機子,你完全想多了,三娘想帶回家的只有劉憶一個,你完全是順帶順帶啊。)
既然事情已經知道了,天機子閉上眼直接分析了利弊,發現這事覺得還是自己去一趟吧,至於大娘提出讓自家乖徒兒同去的話(你確定同去的不是你)天機子直接當沒聽到,那一家子都是狡猾的狐狸,萬一自家乖徒兒去了,豈不是吃的連渣都不剩,當下吩咐劉憶爲自己準備行裝,看着大娘拿簡陋的牛車,天機子表示他是絕對不會坐的又讓劉二專門給他置辦了一輛馬車,就讓車伕隨他住到那裡,自己來回也方便。
大娘見說了半天只有天機子一人隨着自己而去,想到三孃的鬧騰,硬着頭皮問道:“那個天機子前輩,小憶不去嗎。”這可讓自己怎麼和三娘交代呢。
天機子此時方纔露出了燦爛的笑臉,不客氣的說道:“區區小事,何必勞師動衆,老夫一人就可以解決了。”哼,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大娘聽到天機子竟然是小事,當下高興的問道:“天機子前輩是真的嗎,這真的能治好嗎。”此時三娘說了什麼話她都忘了,只想帶着天機子回去把二弟妹治好。至於三娘和小憶婚不是都定了嗎,反正早晚都是一家人,還是二妹家的事比較重要。不得不說,此時大娘徹底叛變了。
天機子見大娘如此激動,就知道她剛剛說的話確實沒有諷刺自己的意思,不過這樣一來就是三娘蓄意隱瞞了,他還真的就得去一下,看看這個傢伙到底再搞什麼鬼,明明醫術高明卻不讓家裡人知道,這到底是爲什麼,當下拿了行裝就上了馬車。
大娘見自家二妹夫有救了,也忙上了自家的牛車,緊緊的跟在馬車後面,想來也是天機子師父故意爲之,要不然哪有馬車跑到這麼慢的,想到這大娘微微一笑,天機子師父還真是嘴硬心軟呢。
劉憶直到車子徹底看不見了,才收回心神輕輕的嘆了口氣,原本以爲有個好理由可以見到三孃的,不過師父既然攔了自己也不好硬跟上去,劉二見狀忙開解道:“哎呀,小憶啊,三娘你遲早都會見到的,我聽說明年她們就要進京了,到時候說不定母親就讓你們成親了。”哎呦,母親大人你還是快點成全你的兒子吧,看看小憶都難過成什麼樣了。況且三娘還真不錯,若是母親在這麼猶豫不決,說不定這麼個好媳婦以後真有人來搶了。不得不說人烏鴉嘴不少見。不過在肚子裡面叨叨都能應驗的只有眼前這一個了,不過那都是以後的事了,此時暫且不表。
劉憶聽到二姐提到母親。忍不住“哼”了一聲,要不是母親的那封信。自己怎麼會誤會,三娘也不會因此受了重傷差點醒不過來。他的氣現在還沒消呢,不過那人畢竟是自己的母親,自己也不好說什麼,可到底心裡有些不自在。
劉二見小憶還沒緩過勁來,無奈的勸道:“小憶啊,母親雖然這次做的過分,不過到底是爲了你好。你就原諒她吧,雖然是她誤導了你,不過三娘既然沒什麼事,你還真和她生氣啊,要知道,自從三娘受了傷,這段時間母親給你寫的信,你可是一封都沒看,就算再大的氣也該消了吧。”哎,看着小憶彆扭的樣子。劉二就知道這話自家小弟沒有聽進去,不過此次確實是母親過分了,想到當時自家小弟生無可戀的樣子。劉二猛的打了個冷顫,萬一要是三娘真的不在了,自己母親豈不是害了兩條人命,且一個算是自家的大恩人,一個還是她的親生兒子,不知道現在母親後悔了沒有。
劉憶聽着二姐的話,雖然也知道母親是爲了自己好,但她的做法自己還是不能接受,想到三娘躺在牀上好像一不注意就會消失的樣子。自己想要原諒母親的心爲母親找的理由就變得那麼無力,雖然不知道以後自己會怎麼樣。不過此時要是讓自己原諒母親確實是不可能的。
劉二見弟弟主意已定,就知道此事不宜再勸。也只得罷了,反正來日方長,小憶還能和母親一直這麼耗着,不行,自己還是找找三娘吧,這件事也許由她出面比較好畢竟她可是直接受害者,如此能刷好感的機會想來三娘是不會錯過的,不過想想三娘那讓人頭痛的本事,那也不是個能吃虧的人啊,哎,不想了車到山前必有路,到時候再說吧。
見小弟還待在門口,劉二拉着小憶的手,笑着說道:“進去吧。”
劉憶點了點頭,隨着自己的二姐回到了後宅,這地方確實不適合自己多待,哎平生不會相思,纔會相思,便害相思。這話還真是有理,不知他何日才能見到三娘啊。
宋家,宋母看着三娘急的團團轉的樣子,一副心神都跟大娘走了,看看這段時間乾的活,真是亂七八糟,活沒幫幹成也就算了,明顯是幫倒忙嗎,看着自己二孃直跟在三娘後面收拾亂攤子,宋母終於發了慈悲,放三娘出去了。
三娘見母親這麼說:“母親,爲什麼讓我出去啊。”說完還用強烈求知慾的小眼神盯着宋母。
宋母此時真覺得哭笑不得,看來還真是沒注意到給二孃添的麻煩呢,不過宋母到底還是疼愛三孃的,也怕自家女兒鑽了牛角尖,畢竟前幾日還未沒給家裡幫忙鬱鬱寡歡呢,只得開口說道:“哦,你大姐此時未歸,我是想讓你去看看怎麼回事。”
宋母這話剛說完,就覺得被晃花了眼,三娘此時的笑容要有多燦爛就有多燦爛,宋母雖臉上不顯,但心中不免酸酸的自家好不容易養大的女兒真的是別人家的了,此時也理解自家夫郎爲什麼這麼嫉妒了,別說她現在的狀態也快到了嫉妒的份上了,當下揮揮手,讓三娘趕緊出去,不然她可不敢保證會不會上去踹兩腳。、
三娘見母親發了話,高興的蹦了起來,忙上前和宋母說道:“母親,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等着大姐回來。”說罷,不待宋母反應就跑了出去。
宋母終於忍不住幽怨的說道:“這閨女真成了別人的了。”
宋陳氏沒好氣的瞪了自家妻主一眼,前兩天怎麼說自己的,這下知道了吧,心裡憋屈了吧,活該,還敢嫌棄自己,也該讓她憋悶兩天了。
二孃對着倒是沒有什麼,她對三娘本來就沒抱什麼希望,在她心裡三娘就是要讀書識字的,體力活當然是自己和大姐的了,所以對於三娘有沒有幫家裡幹活她真的不在意,畢竟她覺得三娘腦子聰明自己只要聽她的話,就不會不好的,所以多幹點活她是真的不在意,畢竟自己有的是力氣,且這些活比原來自己在鎮上找的活計輕多了,又能賺銀子,傻子纔不幹呢。
三娘終於被母親發話放了出來,高興的跑到莊子門口,可是等啊等,直到天色暗了下來,才遠遠的看見有車回來了,這不得不說幸好三娘有靈力護體,要不然還不得凍死啊,近了,看到果然是大姐,高興的坐在大姐的車子上,進了家門,三娘連忙跑到馬車旁高興的說道:“憶憶,到家了,快出來吧,我可想死你了。”說罷,就將手伸了過去,準備扶着憶憶下來。
大娘捂着眼不忍再看了,這個糟心的玩意,難道她不能和自己確認下再去丟臉嗎。
天機子在馬車裡,聽到三孃的話恨不得踹她兩腳,這傢伙胡說些什麼呢,這話也是能亂說的,鬱悶的伸出手,讓三娘扶着下了馬車,自己怎麼說也是長輩,卻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名聲傳出來。
三娘滿臉驚喜的看過去,頓時臉上的笑意全部僵住了,怎麼會是他呢,不死心的往馬車裡看看,見確實空無一人,整張臉頓時皺在了一起,怎麼想怎麼憋屈,狠狠的瞪了大姐兩眼,自己說了幾百遍,你就給我把他接回來了,還好意思說自己太嘮叨了。
對於三孃的臉色,天機子毫不在意,還故意氣人的說道:“哎呀,我聽你大姐說,家裡有人傷了身子,哎呦,這種小毛病你都沒辦法,還得來請我,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說完,還捂着嘴怪笑兩聲,充分顯示了小人得志的姿態。
三娘撇了撇嘴,哼,不和你一般計較她怎麼可能治不好呢,只不過自己的藥,藥效都太快了,自己的醫術雖有理論卻無實踐,確實是個半吊子,醫術畢竟與其他不同,那動不動可是人命,她怎麼可能隨便出手,更何況這人還是她的親人,不過她完全沒必要和天機子解釋罷了,當然她也不想解釋。
天機子的到來除了三娘以外,一家人俱都很高興,再加上天機子爲小王氏把脈之後,確定這確實可以醫好以後,那待遇就差被供起來了,相對來說三娘此次就被完全鎮壓了,宋家人全部都站在了天機子這邊,再加上天機子完全看三娘不順眼,就可以知道三娘這段日子過的有多悲慘,不僅每天要陪着天機子上山轉轉,尋找草藥,連草藥的採摘清洗切割蒸煮炮製一應事物都交給了三娘去做,雖然在這過程中,三孃的基礎確實一點一滴的提高着,但她還是狠狠的給天機子記了一筆,發誓自己以後一定要把這些事回報給他。
天機子從來沒見過這種人,明明做出來的藥丸簡直是神品,但是基礎差的都讓天機子想抽她,真不知道這是哪個人教出來的,這樣的奇葩他還真沒見過,簡直讓人無法形容,不過他此時倒是瞭解了三娘不給自家人治病的理由了,以她這個水平去,要真治了還真怕真要給她家人收屍了,不過天機子既然知道問題所在自然要給三娘補上這一塊,畢竟再怎麼說,三娘在醫道上確實天分驚人,在基礎如此差的程度上,盡然可以做出如此讓人驚訝的丹藥,天機子不免起了惜才之心。當然不會讓她浪費了這個天賦,不過除了這個還有一個原因卻是不能說出口的,那就是每次看着三娘咬牙切齒還得忍氣吞聲的樣子,他是怎麼看心氣怎麼順,不得不說,這段日子自己是越來越順心了,他住的都不想走了,尤其是此時還有一個人能給他揉虐的情況下,哎,人生啊,抉擇怎麼都這麼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