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身空間之佟皇后 紅樓
明菲總覺得自己心腸已經夠硬了,可是一個無辜孩子的突然消亡還是讓她消沉了。
即便是身處江南,這秋色也早已濃郁了,金色的枝葉間透過金色的陽光,細碎的落了一地,桂花的香氣似乎給空氣都染上了金色,她換了一身漢族女子的裝束,淺色的偏襟長襖在腰間微微收住,勾勒出美好的曲線,月藍色的長裙逶迤拽地,露出下面點點的紫色繡鞋,漢人的衣裳總將女子穿的更柔美,也讓明菲身上的這種哀愁放大了。
她站在秋日的庭院裡不知道在看什麼,康熙站在她身後:“在看什麼?”
她轉過了身向康熙行了一禮,好看的眼眸裡似乎還帶着淚光,康熙扶了她起身:“走吧,還是進屋子裡去。”
明菲順從的跟着他進了屋子。
江南女子的閨閣總是透着淡淡的煙雨氣息,層層的帷幔讓裡面看起來霧濛濛的不真切,但總能透出女子美好的氣息。
下人跟着都進來了,康熙又打發了下去,他在榻上坐下,攬了明菲在懷:“又不高興?”
明菲在康熙的胸前蹭了蹭:“就是想到六阿哥了。”
康熙輕笑着蹭了蹭她的臉頰,大概是發現這個動作總能讓明菲柔軟下來:“你總是這樣,心太軟了。”
明菲看着康熙:“皇上難道不難受?”
康熙拍着她的背:“次數太多了,已經說不清楚了。”
明菲又環住了康熙的腰身:“皇上,我要住在哪裡?”
康熙嗅着她的髮香:“住在杭州吧,朕的奶嬤嬤一家在,朕還算信任他們,你又不願意朕給你建行宮,跟前有人朕也放心些。”
“住在西湖畔嗎?”
康熙笑着親了親她:“你果然還是想住在西湖畔,朕讓人在那給你買了套宅院,已經派人過去修整了,等去的時候就可以住了。”
她想起了什麼,笑了起來,又有些沮喪的道:“我還是想看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的情景。”
康熙拍了拍她的屁股:“你太貪心了。”只是除了寵溺,絲毫沒有責備的意思。
她擡頭去看康熙:“皇上,算一算,我最早也要明年的二月後才見的上皇上,以後也是這樣,皇上會不會忘了我?”
康熙湊近了他,深邃的鳳眼裡,能清晰的看見她的樣子,他聲音低沉的道:“你說了?”
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康熙拖住了她的後腦勺:“你說,是朕會忘了你,還是你會樂不思蜀?”
她連連的道:“皇上在說笑吧?如何…唔…”
她還沒有說完的話,全部都被吞沒在了熾熱的吻裡面,吮吸,啃咬,挑逗,她兩頰紅的猶如染了血,全身發軟的靠在康熙的懷裡,她的眼神都迷濛了起來,康熙低頭看着她,用額頭蹭着她的額頭,聲音沙啞:“你就是個妖精。”
她有些委屈的看了康熙一眼,但那波光粼粼的眼眸,看的他渾身僵了僵,抱着明菲的手都收緊了:“你是想朕現在就把你辦了?”
明菲立馬乖巧的垂下了頭,動都不敢動。
只是夜裡還是被康熙給辦了。
他邪惡的頂了頂:“你說,你會不會樂不思蜀?”
“啊…不…嗯…不…啊…會…”
他俯身親了親那白玉一般的耳垂,誘惑的道:“你這麼乖,朕總要獎勵獎勵你。”
他又大力動了幾下,惹的身下的人嬌喘連連,他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一樣,細細的看着她的樣子,忽然有俯身吻住了她的嘴,像是在嘆息一樣:“你說,朕要是想你了該如何是好?”
她希望得到更多,摟住了他的脖子,白皙修長的腿攀上了他勁瘦的腰身,呢喃的道:“皇上…皇上…”
他像是沉醉這呢喃裡面一樣,疼惜的親吻着她,從嘴角到脖頸在到那兩個殷紅佔領的高峰……
到了杭州的時候已經快十一月了,因爲要安排明菲住在這,所以榮國府和寧國府的一衆人都要見見,明菲“意外”的聽說這家的女孩兒不少,且個個不凡,懿旨裡還特意的說帶上家裡的女孩子。
迎春黛玉幾個跟着老太君和王夫人王熙鳳一起進了明菲下榻的地方。
也不知道拐了多少的彎,穿過了多少迴廊,纔看見幾個極體面的宮女出來,將她們帶到了側間:“老太君和夫人小姐們先在這等等,杭州知府夫人還在裡面,一會完了,我家主子召見了,奴婢在過來請幾位。”
老太君也是宮裡摸爬打滾出來的,見了這些人都極其客氣,站起身道:“勞煩姑娘了。”
這宮女笑了笑,朝着幾人行了一禮才退了下去,又有宮女進來奉了茶。
這側間看着佈置的極其簡單,一張矮腳羅漢榻上是個大理石面的小几,上面擺着引枕鋪着坐蓐,往下襬了兩溜的椅子,老太君和王夫人王熙鳳坐在左手,迎春惜春探出黛玉寶釵坐在右側。
見沒人在跟前王夫人嘴裡淡淡的道:“剛剛看着那是皇貴妃跟前的宮女了?看着也不過就如此。”
老太君冷哼了一聲:“無知的蠢物,你當那是什麼宮女?那就跟咱們家三等的丫頭都差不多,大宮女你是沒見識過,尋常的官宦人家小姐夫人都也比不上!”
這裡是不是自家,老太君哼了一聲停了下來,對面的幾個女孩兒都低下了頭。
王夫人臉上紅一陣白衣陣的,即尷尬又惱火,但終究不敢多言。
迎春膽子小,身子都在發抖,黛玉拉着她的手道:“二姐姐莫怕了,人人不是都道皇貴妃是個菩薩心腸,是個極好的人嗎,不會爲難咱們的。”
迎春勉強的點了點頭。
寶釵在一旁輕聲道:“林妹妹說的也對,只要咱們不出錯,皇貴妃不會怪罪的。”
幾人的話音剛落,先前的那個宮女又來了:“我家主子請老太君夫人和小姐們進去了。”
老太君站起了身,其他幾人也忙跟着起了身,出了門到了正屋的門口,那宮女就停了下來,又有個更體面的宮女引了幾人轉過屏風,進了正屋。
屋子裡隱隱的只聞得見花香,清清淡淡,只隱隱綽綽的看的見裡面站了不少人,鴉雀無聲,也並不敢擡頭看,衆人跟着老太君倒頭就拜。
“奴婢給皇貴妃請安,皇貴妃千歲千歲千千歲。”
這都行得是極大的禮。
只聽得上首有個極悅耳的女聲響起,平和高雅溫和清淡:“快扶了老太君起來,其他人也都起來吧。”
又道:“賜坐。”
幾人都得了凳子,在下首坐下,纔敢微微打量四周。
明菲看着下面的幾個女孩子,很輕易的就辨別出了身份,最豐盈的這位自然就是薛寶釵,最瘦弱的是黛玉,在發抖的是迎春,坐的筆直的是探春,隨意些的應當就是惜春了,至於別人她都不怎麼感興趣,說是要用這家人,但明菲心裡從來沒有認可過這句話,還是杭州知府更靠譜些。
她動了動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平和的道:“老太君身子近來可好?皇上還會念叨起老太君了。”
這老太君對康熙應該是真忠誠,提一提康熙都讓她激動了起來:“皇上還能記得老身,老身就是粉身碎骨也是值得的!”
明菲笑了笑:“老太君嚴重了,賈貴人雖然這次沒有跟過來,但因知道要到這裡來,還特意託了本宮給家裡帶了些東西,一會等老太君走的時候就帶上吧。”
老太君忙又行了禮。
再次坐下,提起了賈元春,讓王夫人的心神有些不穩欲言又止又不敢說話,只在手裡捏着帕子揉搓。
明菲這才把話題轉移到了賈家的姑娘身上:“這幾位就是你們家的姑娘了吧,擡起頭讓本宮都瞧瞧。”
明菲看不見下面幾人的樣貌,下面的人自然也看不見明菲的樣貌,聽了明菲的話忙擡起了頭。
上首的女子絲毫不是她們想象中的華服美冠加身的樣子,她的着裝精緻中還透着隨和,清新又舒適,軟翅頭上竟然綰着一個雙鳳銜珠金翅步搖,最讓人驚異的是她的樣貌,是想過集萬千寵愛與一身的皇貴妃是怎樣的貌美,卻不知真的看見的時候竟只覺得自己的卑微,那一雙明眸微微轉動流轉着萬種風情,像是三月的春光又像是盛開的牡丹,似是看的透這世間的一切,帶着俯瞰衆生的高貴和難以企及的淡然。
她身旁站着的幾個宮女,即便不是貌美如花但那份氣韻真的不是尋常人家的小姐能比上的。
就是寶釵黛玉這樣對自己的樣貌都極有自信的女子,都自卑了。
女人或許要靠樣貌,但最能勝過所有人還是那來自內心的氣質和韻味。
明菲輕笑了笑,像是帶着花開的香氣:“都是好樣貌,賈家的水也是養人,姑娘們竟長的這般貌美。”
明明最漂亮的就是說話的人,但這樣的話聽在衆人的耳朵裡還是覺得是極其真誠的誇讚。
明菲看人總喜歡看眼睛,似乎一眼就能看清楚這個人的本性。姑娘們都還不錯,寶釵就是功利心重了些,這也無可厚非,黛玉瘦瘦弱弱的還微微攢着眉,眼瞼微微下垂着帶着一種無助的柔弱感,周身都讀帶着淡淡的書卷氣息,果然是跟妃年很像,但也不像,妃年雖然體弱多病又脆弱敏感,但她畢竟是家裡人寵着長大的,她的眉宇間還是少了黛玉的幾分滄桑和對命運的無奈。
她笑着道:“那個穿着淡青色衣裳的姑娘叫什麼,過來讓本宮仔細的看看。”
迎春巴不得所有人都忽略他,惜春無所謂,只有探春和寶釵嫉妒了,對於她們這樣的女子而言,能得皇貴妃青睞所意味的東西對她們太重要了。
黛玉忙行了禮:“民女林黛玉。”
明菲朝她招了招手:“過來,到本宮跟前來。”
黛玉走起路來也如弱柳扶風,嬌弱的彷彿一陣風就能吹走,但是不管是怎樣清高的女孩子,在這個世間最有權位之一的女子跟前她首先有的是恐懼和惶恐。
她行了禮在明菲跟前站定,無意識的搓動的手指還是昭示了她的緊張,明菲笑着牽着她的手:“不必怕的,給本宮說說,多大了,都讀了些什麼書?”
這樣的女子比尋常人家的夫人看着還要溫和,卻怎麼也讓人無法生出輕視之心,卻是在心裡不自主有了敬畏感:“民女今年十一,在家裡讀女戒或是唐詩宋詞。”
明菲又打量了她幾眼,纔去看老太君:“這姑娘本宮看着是極喜歡的,也不知道你們家世怎麼養出這麼可人的姑娘的。”
林黛玉只是一個孤女,就是她身後的寧榮兩府只要皇貴妃願意吹口氣就能把它們滅了,所以皇貴妃現在這樣待黛玉只能說明是真喜歡,這讓老太君很激動:“這孩子能入了皇貴妃眼那是她的造化,只要皇貴妃不嫌棄纔好。”
明菲笑了笑,甚至親暱的拉了黛玉在自己身側坐下:“看見這孩子本宮都覺得親切,這大約是緣分了,以後若有時間還請老太君多放了她過來陪陪本宮。”
王夫人雖然嘀咕皇貴妃爲什麼偏偏看上了黛玉而不是看上探春,但總覺的還是體面,老太君連忙道:“只要皇貴妃不嫌棄!”
黛玉直到坐上了馬車還暈暈乎乎的,她是如何有這麼大的運氣就得了皇貴妃的眼緣的?馬車裡的寶釵很沉默,探春看着很替黛玉高興:“林妹妹能得了皇貴妃的眼緣也是咱們的福氣,若是林妹妹以後有了好運勢,可不能忘了咱們姐妹了。”
惜春挽着黛玉的胳膊笑嘻嘻的道:“誰讓林姐姐最好了。”
探春笑着點了點惜春的鼻子。
敏感如黛玉一出了明菲下榻的地方就感覺到來自賈家的所有人的改變,下人們的眼裡多了真正的敬畏,討好和巴結,她想這就是權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