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件？
奧尼爾再次失笑，果然麼，顧依凡如調查中的那般，總是會讓人的視線，跟着她轉呢。
“顧小姐應該有了想法，不妨直接說出來。如果，我能做到，一定會答應的。”
空手套白狼？
不，顯然奧尼爾還要技高一籌，這分明是運籌帷幄之中。
然而對於這樣的情形，顧依凡卻絲毫提不起讚賞之意。不願意先表明底線的人，是沒有誠意可言的。但卻願意讓她獅子大開口，這種氣度，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在這之前，奧尼爾，不介意我問幾個問題？”顧依凡不是小白，稍微一想便明白了奧尼爾的用意。只是，還是想要確定一些事情，以免被牽着鼻子走。
“顧小姐，你請問，我願意爲你解惑。”極爲紳士的做了一個彎腰禮，奧尼爾直起身，面帶笑意的看着顧依凡。
顧依凡嘴角一抽，這種無時無刻散發着男性荷爾蒙的男人，真的是……讓人鬱悶。
“你能保證嗎？”這是她的第一個問題，並沒有具體的說保證什麼的。大家都是聰明人，如果連這點意思都不能秒懂，顧依凡想，也沒有繼續交談下去的必要。
顯然，奧尼爾的確懂了。不禁好笑的揚眉，“難道在顧小姐眼中，我是那種不值得信任的人麼？”
“的確很像。”煞有其事的點頭，知人知面不知心。這是第一次和奧尼爾打交道，要說了解奧尼爾這個人，也是依據艾米麗的記憶來做的瞭解。
只是，人總是雙面的，不是嗎？
就像剛纔奧尼爾表現出的口花花，這一點，在艾米麗的記憶中可沒有。
“哦？那真是遺憾，我一直以爲，至少有那麼一點點信任。”面露失望，奧尼爾似乎絲毫不介意自己臉上的表情過多，甚至是情緒泄露。
“好吧，顧小姐，你也應該知道，保證這個東西，不過是口上說說。因爲無法做到，纔會要求保證和承諾，不是嗎？我想，顧小姐應該給予我一些信任，同樣的，我會用實際行動來證明。”
“奧尼爾，薇拉以前，是你的人？”第二個問題，顧依凡至今忘不了薇拉和亞爾、班的那一戰。也是那一戰，讓她開啓了對異能者的認知。
“顧小姐居然認識薇拉？”完全沒有料到顧依凡會說出這個名字，奧尼爾的確有些吃驚。
如此真實的情緒，倒是讓顧依凡微微放心，奧尼爾這個人，似乎能值得信任。“有幸見過一面。”
那一面，也是薇拉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時刻。
“薇拉啊，如果她還在的話……”也不會有那些麻煩事情了。奧尼爾收回神，“抱歉，薇拉是一個好孩子，到現在，我還無法釋懷，一直以爲，她總是在我身邊……”
無法接受薇拉的死麼？
顧依凡一滯，也是啊，到現在，她也無法接受九淵已經不在的事實。
因爲已經習慣了，總是會在不經意間，以爲他一直在身邊……
“看來，你的確是一個心懷包容的人。”陡然的，顧依凡吐出這話，讓奧尼爾的身形微微一頓。倒是沒有想到，絞盡腦汁想要讓顧依凡信任，如今……不過是一句簡單的話，就得到了。
奧尼爾輕笑，“顧小姐，和你談話真的很愉快。如果，我在年輕二十歲的話，就算你有了未婚夫，我也一定會努力把你搶過來的。”
再年輕二十歲？
“所以，你現在多少歲了？”明明，看着不過三十歲出頭。
“不巧，再過半月，我就六十歲了。”
擦！
六十歲！
都可以當她爺爺輩了！
顧依凡嘴角一抽，“真是看不出來，你這麼……駐顏有術？”
“過獎過獎……”奧尼爾抿脣淺笑，這害羞的模樣……
臥槽！
顧依凡總覺得畫風變得太快，有些難以接受。這麼羞澀的奧尼爾，還六十歲！簡直是毀三觀。
“咳咳……”輕咳，顧依凡壓下尷尬，“如你所見，艾米麗已經被我制服，就像你所說的，只要維持着原有的規定，我會讓艾米麗以你爲首的。”
“不過，如果你做不到，那麼艾米麗這雙眼睛，隨時隨地都盯着你的。你知道的，我不說大話。”
“顧小姐，很感謝你。”連條件，都沒有提出。顯然，這不符合顧依凡的風格。只是，卻讓奧尼爾感受到，這份信任。
顧依凡是個有野心的人，如果此刻想要插足異能者組織，獲取更多的有利條件，完全不在話下。但她沒有這麼做，而是將艾米麗留下，用以監督他。
說是監督，其實有些過了。
依着他和艾米麗之間的關係，這種互相監督的既視感，一直持續了幾十年，嘛，反正他也已經習慣了。
“異能者是強於普通人的存在，就像我這樣的修士，擅自對普通人出手，是會遭到懲罰的。奧尼爾，以你活了六十年的經歷，還希望不要被權力矇蔽了雙眼，迷失在慾望中。”
“這個世間，需要的是和平，是安定。”
“顧小姐，心懷大義，讓我佩服。關於各國間的和平，如果需要我幫忙的地方，顧小姐儘管提出來。”皇朝公佈的最新型戰鬥機，包括主動聯繫上各國代表人，這一點，奧尼爾知道得很清楚。
“暫時不用，雖然我希望和平，但有些戰爭，是無法避免的。只有血的教訓，纔會讓那些人收斂慾望。”略微停頓，顧依凡再次開口，“不過，在這之前，還希望你交出亞爾，這個人，必須死。”
“爲了解恨麼？”看着顧依凡臉上閃過的狠戾，奧尼爾挑眉，前一刻還在大義凜然，下一刻……
“解恨？的確有，亞爾這樣的人，留在世上，只會成爲禍患。奧尼爾，你不是一直想要除掉他麼，怎麼，想要爲他求情？”
“那倒不是，既然顧小姐願意出手幫忙除掉亞爾，我求之不得。還請顧小姐稍等，我這就讓人去捉拿亞爾。”一邊說着，奧尼爾一邊做出一個手勢。
顧依凡就見長廊的盡頭，若隱若現的走來一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