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她在哪裡?”
“她怎麼沒有過來?”
“是昏迷不醒,所以無法過來?”
一連幾個問題,封逸寒一口氣問完,卻見韓承奇以一種白癡的目光看着他,不禁微怔,他自然知道自己有多麼的急切,有多麼的不冷靜,事關顧依凡的事情,他又怎能不急躁?
“你先停下,平靜一下。”頓了頓,韓承奇一邊揉着手臂,一邊繼續說道,“我說完你也別生氣,她回來的消息,在十天前老爺子就收到了。只是一直沒有告知你,據說是她想給你一個驚喜。不過,好像計劃有變,她現在人在哈市,而且鬧出的動靜很大。”
因爲動靜大,所以連京城在這麼短的時間都接收到了哈市傳來的緊急情報。
封逸寒安靜的聽完,並沒有露出暴怒等神色,至少韓承奇猜想的畫面沒有出現,不過封逸寒的表情也並不好看,黑得可以!
這尼瑪都是什麼事兒?驚喜?她回來就是驚喜了,好不?
卻連自家老爺子都知道了,只有他一個人被矇在鼓裡?封逸寒只覺得心肝都氣炸了,那個小妖精!居然敢用這樣的方式來折磨他!顧依凡,你最好祈求別落在我手裡,不然……定讓你下不了牀!
封逸寒憤恨的想着,同時邁開腳下的步子,哈市……他現在必須要去一趟哈市!
苔灣。
上官栩來回跺着步子,“還沒有聯繫上嗎?”
“電話沒人接聽。”回答他的,是楊茜略帶焦急的聲音,以及那密密麻麻的敲鍵盤聲。“應該是凡姐回來了,我黑了哈市近段時間所有監控,目前正在尋找凡姐的蹤跡。”
“如果霍布斯·沃克在這裡就好了,利用他的天眼系統,我就可以直接找到,也不用像現在這樣,一個個的看。”楊茜如是說着,在她的面前,三個顯示屏上,全都是在不斷快進播放監控視頻。依着她的眼速和手速,三個顯示屏已經是極限了。
“我來打電話,你仔細看。”上官栩停下步子,這樣反覆也不是辦法。他拿出手機,撥通了董貞的號碼。事實上,和楊茜說的差不多,電話打通了卻一直沒有人接聽。上官栩也懶得聽,直接選擇了重複撥號,開着免提將手機擱在了桌上。視線卻是落在顯示屏上,和楊茜一同觀看起來。
“左上角,第二個畫面。”突然,黑巖大聲開口,語氣中滿是驚喜。
聞言,楊茜立刻切換到那個畫面,將其放大,“果然是凡姐!還有亞撒!”
“那個男人,好眼熟。楊茜,查查他的資料。”他們看的,正是顧依凡初到哈市那天,在街上遇見周樑的那一幕。星巴克咖啡店,處於繁華階段,店內店外自然有監控。至於機場等地方的監控,卻是被亞撒消除了。
“是周樑,三年前729事件的嫌疑犯。”提及這個男人,楊茜稍微回想,便記起了他的身份。
“凡姐回來了,怎麼也不先給我們打聲招呼?”一直安靜的周玉婷開了口,然而隨着她的話音落地,一屋子的人都看向了她。
“怎麼?我有說錯話嗎?”周玉婷挑着眉頭,不解。
“這麼白癡的問題,你也問得出口?”黑巖勾着脣角,頗爲玩味的回道,“凡姐這樣做,自然有她的用意。何況……”餘下的話,他沒有說出口,不過隨着他的視線掃動,尤其是被他掃到的上官栩,哪裡會不明白,黑巖的深層意思!
“黑巖,我知道你對我不滿,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到底哪裡對我不滿,直接說出來!”上官栩雙手環胸,說得略微無奈。
人與人之間相處,本身就會有矛盾摩擦產生。所謂異性相吸,同性相斥,其實也並不是沒有道理。而這三年,因爲顧依凡不在,也就是皇朝的話事人不在。他們這些作爲手下的,難免會有一些摩擦。
黑巖對於上官栩不滿,原因很簡單。顧依凡還在的時候,曾經答應過上官栩,等到白啓從佤邦回來,以及陶子昕和冷雪從貴省和川省回來,便會舉行一次會議,同爲十二信使,權當認識,打個照面。這其中,還包括了林潛,以及董貞的身份授予。
這三人,顧依凡都有心思將其提拔成十二信使之一。算上他們原本就有七個信使,再加上這三人,十二信使也才十人。這本來沒有什麼,然而隨着顧依凡出事失蹤,隨後亞撒便一路追蹤尋找顧依凡的消息,這一去,連着亞撒也跟着消失了三年。
因爲沒有正式的授權身份,加上這三年中,上官栩作爲一個上位者,吩咐命令的事情,沒少下達,黑巖好說也是名正言順的信使之一,卻被上官栩牽着鼻子指使做事。這其中,還包括了楊茜和周玉婷。這兩人,卻對上官栩的指使沒有怨言。本來也是應該的,不過所謂的大男子主義,好面子這一說法,也在此時逐漸體現了出來。
黑巖本身就是這樣一個人,他進皇朝,只服顧依凡一人。顧依凡不在了,卻被上官栩當做了手下般,這口氣,他又怎會咽得下去?
“上官栩,凡姐回來了,你最好把你做的那些事情隱瞞好,不然……到時候別把屎盆子往我臉上扣,你這黑鍋,我可不背。”黑巖冷冷的開口,說完,他便邁着步子走出了房間。
這三年,他們一直待在苔灣。因爲事發之前,顧依凡是如此吩咐的。所以,就算黑巖有怨言,他到底是沒有違背,上官栩的吩咐和命令,他也盡職的完成了。
這期間,亞楠曾經來過一次苔灣,也不知道她和楊茜說了什麼,再之後,亞楠便也跟着失去了蹤跡。算算時間,也有一年多了。而陶子昕……想到這個人,黑巖的眼神就暗了暗,已經尋找了數月,卻仍舊沒有她的消息,這種情況,黑巖其實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
“上官栩,黑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黑巖一走,楊茜卻擡起頭,盯着上官栩問道。她始終覺得,黑巖的話中有話,其實黑巖的話本就說得明顯,明眼人一聽就知道有問題。
聞言,上官栩露出一個苦笑,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這事先不提,我會親自向凡姐請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