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零眉眼一挑,“在我的字典中,可沒有後悔這兩個字。”
儘管看着溫柔內斂的一個男人,可這句話中的鋒芒和霸氣,顧依凡仍舊感受到了。不禁調侃出聲,“究竟是你原本就有着野心,還是因爲我的關係,野心才膨脹?”
零嘴角一抽,“倒是不知道,你的自信這般膨脹。”
“……”這話,悉數不漏的原封返還回來。果然,零是特別的。至少在口舌之爭上,絲毫不亞於顧依凡。
“算了,今天去接拉斐爾,也不用全部都去,你看着分配吧。”拉斐爾的藏身之處,人多了反而會引起注意。何況,只是接人,用不着這般興師動衆。
“難道你就不會覺得有詐?”零反問,這畢竟是國外,不是他們的地盤。難保不會出什麼幺蛾子。零有這番顧慮,在情理之中。
“如果真有詐,米迦勒估計還會奉我爲上賓,你信麼?”顧依凡挑挑眉,拉斐爾和米迦勒同爲手足兄弟,憑藉着米迦勒對拉斐爾的瞭解,又怎會選擇一個沒有手段的人作爲合作伙伴?
何況,當初米迦勒可是派人找過她,當然是僞裝成了拉斐爾的人。這一點,顧依凡就覺得,米迦勒這個人,比起拉斐爾還要難對付。
“你說的話,我自然信。”零溫文一笑,對於顧依凡的話不置可否。
“呵。”顧依凡冷哼一聲,便也站起身進了衛生間。
一番收拾,用過早飯,顧依凡才出了酒店。同行的,是小九和阿七。阿七的異能,顧依凡已經有所瞭解,能隱身,且能穿牆透壁。這一點,倒是和夜祁有些相似。只不過,阿七的這個異能是物質穿透,也就是說可以穿透任何物質。而夜祁的穿透,卻是因爲土元素的善用,才能穿透牆壁。當然,僅限於牆壁和地面,一切用土元素構造的東西。
至於小九,這個留着一頭張揚的酒紅色短髮女子,她的異能卻是時光反溯,在某一條件下,可以看到不久之前的事情。這個異能,有些變態和另類,若是用於破案,相信是一大助力。可惜的是,小九卻加入了代號組織,並沒有爲刑1警做貢獻的意願。
拉斐爾暫時隱藏的地方,卻是一個平民區。
至少,在溫哥華這樣的繁華都市中,的確算是窮人窟。
也是,只有躲在這裡,纔會減少被米迦勒發覺的可能性。換誰也不會想到,一向優雅潔癖的拉斐爾,會屈尊降貴的躲在這裡。
下水道散發出噁心的薰臭味,坑坑窪窪的道路上滿是泥垢和垃圾,這裡,或許比起難民地來說,有過之不及。顧依凡的確沒有想過,拉斐爾會忍受得住。
不斷的有蒼蠅飛尋環繞,那饒人的嗡嗡聲,着實讓人有些介懷。走了十來分鐘,神識中仍舊沒有發現拉斐爾的蹤跡。當初拉斐爾告訴她時,也只是說了平民區這個大地點,至於具體的地方,拉斐爾聲稱,那是一處破舊的教堂。
據說,這裡原本是舊社會時期遺留下來的舊址,只可惜政1府根本就不想修葺,隨着時間推移,這裡就漸漸的變成了平民窟。不少流浪者居住落腳的地方,而這裡同樣也隱藏着無數的流氓和惡人。
在外面,沒有他們的落腳處,是以只能苟且偷生的隱居到了這裡。
一路走來,顧依凡不止一次看到那些眼神滿是兇狠的大漢,有的是黑人,有的是白人。說是大漢,其實有些過了。就算以前在強壯的身體,到了這裡,飽暖無法解決,身體也跟着被拖累。只是除了還算兇狠的眼神,如果真要打鬥一番,估計就是訓練有素的保鏢也會將他們撂平。
當然,那些個保鏢並沒有這些人的狠勁。發起狠來,保鏢並不是他們的對手。
“這裡在半個小時以前,發生了一起鬥毆,死了兩人。”耳畔,傳來小九低沉的嗓音。她故意壓低了聲音,卻是出於提醒,讓他們多加留意小心。
“我知道了。”顧依凡點點頭,道路上還殘留血跡,看那成色,明顯是新鮮的。小九說的沒錯,像這種環境下,死人已經是見怪不怪的事情了。
繼續行走了十多分鐘,他們終於來到了教堂前。這座教堂,的確很破舊。如果不是屋頂上那十字架的標識,顧依凡也不會認出,這裡就是教堂。
整個教堂,已經破舊不堪,就連原本外面的白色牆灰,都已經徹底消磨掉落,剩下的便是土褐色的磚,泛着些許白色青色的黴點。
溫哥華的天氣,向來溫和,就算是夏季,溫度也不會高到哪裡去。經歷雨水沖刷,加上沒有太陽的炙烤,發黴是定然的。
教堂的大門,採用的是紅木製作,卻在此刻,早已經失去了昔日的生動。右下角被腐蝕得,已經見了殘缺。
顧依凡用手推開門,一股子的黴臭味撲面而來,裡面擺設的木椅,一排排,依稀可見上面的黴點。
最前方的禮臺上,一個偌大的十字架,而耶穌被釘在了上面。這裡,是基督教堂。
深紅色的幕布,長長的拖了一地,遮住了禮臺,神識中,就在幕布的後方,躺着一個人影。顧依凡走上前,一手撩開了幕布。緊接着便見那躺着的人猛然睜開了雙眼,鬍子拉撒,就連一貫平滑的臉上,都被幾顆痘痘鳩佔鵲巢。
甚至,渾身隱隱透出一股難言的酸臭味。那人一看清來人,立刻從長椅上蹭了起來,激動言於表,幾乎是瞬間,他就一手拉住了顧依凡的手。
“顧小姐,你總算來了。”可算等到了你!這一句話,拉斐爾卻沒有說出口。這段日子,是他生平最落魄最不堪的日子,他的頭髮,因爲一直沒有洗過,加上原本就使用過定型水的原因,膩在了一起,油光光的。完全和初見時的那個貴氣公子,沾不上邊。
“拉斐爾,你很讓我失望啊。”顧依凡輕聲一嘆,稍微用力,便抽出了被拉住的手。這樣的拉斐爾,顧依凡就彷彿是他的救命稻草,失去了以往的自信和慾望,除非是他自己振作起來,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