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場邊的草坪上,樑溢將手中的可樂汽水瓶擰開,這才遞給顧依凡。“諾,喝吧,你最喜歡的可樂。”
如果沒有重生,可樂的確是顧依凡的最愛。可經歷了重生,雖然對可樂不反感,但再也沒有那種執着的鐘情。一如,人一般。
氣泡在口腔內炸裂,她將蓋子寧擰好,然後才轉過頭,對上了樑溢的雙眸,那雙黑眸中的執着,讓顧依凡微微一怔。她還未開口,就見樑溢揚起陽光燦爛的笑容,“真好,我們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這話,分明是不想放棄。
“樑溢,你怎麼會在這裡?”顧依凡別過臉,轉移了話題。
“回來看看。”樑溢笑了笑,顧依凡的迴避,他怎會不懂。心裡有些微澀,他再次說道,“你呢?怎麼突然回來了?”
“呵呵,回來接奶奶。好了,我該走了,家人還等着吃飯,改天我們再聚。”顧依凡說着,就站起身,其實她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此時的樑溢,總覺得越少接觸就越好。
“那好吧,萬雪組織的同學會,你可一定要來。”樑溢也站起身,這個點,確實該吃晚飯了。
“嗯,到時候見。”顧依凡擺擺手,率先走出了學校。這個插曲,也只能算做插曲了。就算現在他們是同一個世界的人,顧依凡也沒了那種心思。
看着顧依凡遠去的背影,樑溢收起眼中的神色,一旦有了迴避,是否就會逃避,甚至逃離他的世界。樑溢不敢再想下去,越是多想,他的心就會泛起苦澀和疼痛。
他們之間,是真的就晚了那麼一步。而這一步,註定了各自歸途。
家,還是那個家。只不過,沒了家人。空無一人,所有的傢俱都蒙上了一層灰塵。顧依凡癱坐在沙發上,這一幕,就像當初重生回來的畫面。
“小凡凡,那些玉石我已經吸收完,你可以拿去賣錢了。”似乎是受不了顧依凡這種沉悶的心境,九淵開口打破了沉默。
“知道了。老頭兒,翡翠之心,你也吸收完了?”顧依凡揉揉太陽穴,一直爲玉石的事情着急,然而突然多出來這麼多翡翠,一時之間,恍若做夢。
“是啊,這些玉石提供的靈氣,完全修復了我的靈魂。雖然,你現在也不能看見我的面貌。桀桀,我倒是希望,有朝一日能重塑肉身,那時候,我們見面該又是如何情景。”說道最後,九淵的聲音明顯暗淡了許多。是啊,如果九淵真的以一個完整的人出現在她面前,那時候,她又是怎樣的心境?
“老頭兒,總有那麼一天的。”她將心思沉與心底,話雖如此說着,可兩人心裡都明白,那是不現實的。
顧依凡運氣真元,使用了淨化術,房間內煥然一新,她擡起手臂,看了一下時間,五點半了。剛想着去哪裡蹭頓飯吃,手機就響了起來。
萬雪。
這個老同學,難不成知道她回含谷了?
“顧依凡,你是不是在含谷?”果然,電話一接通,萬雪明朗的嗓音就傳過來,還真是,消息靈通!
顧依凡失笑,“是啊,下午回的含谷,怎麼,大班長是準備請我吃飯?”
“是啊,我們在福尚酒樓,你快過來唄。”聽到顧依凡這麼說,萬雪笑着說道,“顧依凡,這一次你可別放我鴿子啊,快點,我們都在等你。”
“我們?班長,都有哪些人?”要是人多,顧依凡其實不太願意去。
“哎,你見過的,都是我高中同學。”
高中同學?看來是上次見過的那三人。
“那行,我一會就到。”顧依凡應了一聲,掛斷了電話便出了家門。
福尚酒樓並不遠,十來分鐘就到了。當顧依凡走進包廂時,正好遇見服務員端上一盤盤菜色。
“顧依凡,你這時間掐得真準!”萬雪笑着開起了玩笑,“快來,坐下。”
“班長,你這日子倒是過得瀟灑。”這份作風,哪像一個高中生。果然是有錢人家的孩子,雖然性格不驕不躁,不過這經常進大飯店還要包廂的人,這份開支,可是不小。
“哪有你日子過得瀟灑。”頓了頓,萬雪繼續說道,“這不是過年嘛,難得放鬆放鬆。這三個都是我朋友,你上次見過的,我就不介紹了。”
“嗯,有印象,你們好。”顧依凡笑着打起招呼,順勢坐在了空位上。
她剛坐下,就聽見一側的苗傑開了口,“顧依凡,我聽萬雪說,你在29中讀書。明明是中考狀元,怎麼選擇讀那所學校?”
顯然,苗傑的問題引起了其他兩人的注意,皆是一副感興趣的看向顧依凡。唯有萬雪,臉上閃過一抹尷尬,“顧依凡,你別介意啊。”
“怎麼會,這是事實嘛。”顧依凡笑了笑,絲毫不介意的回道,“我確實是在29中讀書。”
“那29中真的如傳言所說那樣,拉幫結派,混亂複雜麼?”這話,是龔玲玲問的。小女孩對於這些傳言,似乎都很相信。
顧依凡搖頭,“那到沒有,學生來自各地,是有些雜。不過,並沒有混亂。”
“真的?難道傳言都是謬傳?”龔玲玲不信任的問道,大學城可是出了名的亂。尤其是29中,可看眼前的顧依凡並不像說謊。一時間,龔玲玲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
“你要不信,可以去看看啊。29中是允許外校學生參觀的。”
“就是,玲玲,你要想去,改天我陪你去。”苗傑接過話,他的眸中閃過一抹幽光,卻根本沒有掩飾的,被顧依凡看了個正着。
這個苗傑,難道有問題?
“亞撒,你給我查查這個人,苗傑,一中學生。”顧依凡一邊用意念和亞撒交流,一邊開口問道,“冒昧問一句,你們怎麼都不回家呢?”
寒假,也有個多月的時間。這三人不僅在三十那天和萬雪團年,到如今還和萬雪在一起,無怪乎顧依凡會多想。
“嗯,家裡太遠了。”張帥率先開口,“而且,回去也沒有過年的氣氛,還不如不回去。”
“就是,每次過年都像打仗似的,逃都來不及,誰指望回去。”龔玲玲接過話,說到過年,兩人的臉色明顯不怎麼好看。唯一苗傑沉默着,不做他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