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嫣提筆,寫了斷絕關係書。
寶珠吹了吹,等墨跡幹了,這才都過去,寧瑞穗心裡有些不好。
“這是斷絕契約書,這是二十兩銀子,你若是想賣寶柱給我,那麼就按下手印,錢你拿走。若是改變主意了,想要將兒子好好養大,養你老了,那麼你就帶着寶柱離開。”寶珠絲毫不給寧瑞穗後路,直接將路堵死了,就兩個路口,賣或不賣。
寧瑞穗想了半晌,最後還是決定賣。
她咬了咬脣,按下了手印,看着寶珠有些咬牙切齒的道:“寶珠,你非要將事都做絕麼?”
“那是自然,難道我將寶柱培養出來,到時候還要讓你纏着?那麼我還培育他做什麼?你可千萬記得,你已經跟我們姐弟兩斷絕了關係,日後我們乞討過日也罷,或是大富大貴也罷,你與我們都沒有關係。我沒有逼迫你,是你自己將我們親手賣掉的。”寶珠冷漠的說着,將契約書收好,交給了玉嫣。
玉嫣也沒多言,直接收了,放進了荷包裡,實則丟進了空間中。
“喲,穗子啊,賣了親生閨女,是你嫌棄她了。如今賣了兒子又是爲了啥啊?我猜猜,應該跟你鎮上那個女並頭有關係吧?”有個婦人冷嘲熱諷的說道。
“跟你有什麼關係,你管我!”寧瑞穗開心的將錢收好,白了那人一眼,留了一句:“這個拖油瓶總算還是有些用處的。”
這話直接將寶柱對她存留的一些期待直接打碎了,寶柱冷漠的看着寧瑞穗離開的背影,一聲不吭的站在那裡。
玉嫣看着,看向寶珠:“去勸勸他。等過了農忙,每日讓他隨我學些字,將三字經這些背下來,明年開春了,也送去安南書院學習吧!男孩子麼,在這裡,要麼一輩子呆在鄉里,要麼行商,要麼讀書纔能有出路。就算是行商,也得會算數習字纔是吧!”
“嗯,我明白的,我去跟他談談去。”寶珠點頭,拍了拍玉嫣,拉着寶柱出了門。
那些婦人們也在一起竊竊私語,說的都是那寧瑞穗不像個做孃的樣子,難怪會被人家送回來云云的話。
“請問,這是寧三姑娘家麼?”一輛馬車從遠而來,停在了家門口,趕車的小廝下車,站在院子前,對立面的人詢問着。
看着院裡曬着的東西,和那些婦人做的事情後,就已經明白沒找錯地兒了。
“是的。”玉梅起身回了句,在鎮上做生意時,雖然長期在廚房,卻也練就了些膽量起來。
小廝趕緊笑着道謝,去喚車上的人。
一雙漂亮的手伸出來,伴隨着一些咳嗽聲,幫工的婦人們也個個探身看着。
門簾掀開,出來一個二十八九歲的男人,穿着一身藍色長衫,腰間繫着同色繡雲紋的腰帶,外頭穿着一件湛藍色的外袍,長相俊美,眉宇間卻是透着些疲憊,顯然是身體不適的樣子。
“我們是從東屏縣來的,主家姓霍,這是我家二公子霍霽恆,小的霍塵,我家公子受歹人迫害,中了一種比較難纏的毒。聽聞三姑娘小小年紀,醫術卻是超絕,是以慕名而來,想請三姑娘救我家公子一救。”那小廝說着就直接跪了下去,那已經下了車的霍二公子,則靠在馬車上輕聲咳嗽着。
“起來吧,能不能救我也不能光看就知,我帶你們去我師父那邊,我與師父一起爲你家二公子把個脈,其他容後再說。可否?”玉嫣聽到聲音出來,走到門外,看了那霍霽恆一眼,便知他定是中毒有些日子了,所以纔會那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