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紫色的粉末,是容淑藍在練習煉丹術時,想自主創新,以紫參靈酒爲主藥,添加了一些藥性溫和的靈藥,自創丹方,想煉製一種新的療傷丹藥,卻慘遭失敗,得到的意外之喜。
煉丹雖然失敗了,但是丹爐裡留下的不是廢渣,而是這些紫色的粉末。
容淑藍實驗過,這些紫色的粉末對止血消腫,尤其是外傷,有奇效。
這些紫色的藥粉,比靈丹更適合凡人療傷!
靈丹的藥效太過於霸道,大部分靈丹,凡人的經脈血肉並不能消化,很容易被過於強勁的藥力爆體而亡。
容淑藍按之前的藥材配比和煉丹步驟,再開了一爐,果然,在凝丹的時候失敗了,但是最終出來的,則是這種紫色的粉末。
容淑藍很興奮,接連煉了好幾爐,自己留一些,剩下的全都送給了父親和兄長,並叮囑他們隨身攜帶用以防身。
大書房裡,容叔權和沈泓處理了傷口,說起話來,語速就快了起來。
很快,二人就敲定了沈均善的贖款數額,就是六座城池。
其中,容氏父子只要石頭城,而夷郡、淮揚等五大州府,則劃給了沈瀚。
容叔權招來容士誠的幕僚團隊,迅速擬好文書,沈泓爽快地簽字畫押,並在文書上蓋上了傳國玉璽。
這件事,以火箭般的速度蓋棺定論了。二人壓根就沒想過詢問一下沈瀚夫妻倆的意見。
容淑藍看得暗暗苦笑。
公事談完,沈泓道:“三哥,我想見師父一面。”
容叔權聳聳肩,道:“我只能幫你傳話,見不見你,還得看父親的意思。”
沈泓朝容叔權拱了拱手,“拜託三哥了!”,這才問起了沈均善的情況。
“三哥,能不能讓我先見見父親?”
容叔權嗤笑一聲,毫不客氣地拒絕了:“老九,別說我不給你面子,三天,我給你三天時間,讓天佑大軍撤出石頭城千里之外,我會命人把善叔完好無損地送回去!”
沈泓眸光一黯,抿了抿脣角,沉聲道:“好,就依三哥所言。我先走了,明日再來拜訪師傅。”
容淑藍聽到這裡,收回了靈識,擡眸看見小東坐在雪狼的背上手舞足蹈,興奮莫名,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小東,你興奮個什麼勁?”
小東咯咯笑道:“五個州府雖然小了一點,但是勝在這些地方依山傍水,花費一點力氣,也能改造成一處人間仙境。笨娘,我們在這個位面成立一個修真門派吧,你是祖師爺,我是掌門人!”
容淑藍頓時哭笑不得,伸手敲了敲小東的腦門,“胡扯什麼?這個位面有靈根的人萬中無一,你想當個光棍掌門人就折騰去好了,反正我不陪你玩這個幼稚的遊戲!”
被容淑藍潑了冷水,小東滿肚子不高興,皺皺小鼻子,白了她一眼,卻不說話,小手伸向容淑藍懷裡的夭夭,咿咿呀呀說了一句。
夭夭立即興奮起來,掙扎着把小身子傾向小東。
容淑藍把夭夭放在小東懷裡,叮嚀的話還未出口,小東就大喝一聲:“小狼,帶我們去兜風!”
沒有容淑藍的準話,雪狼不敢迴應,不料一個靈氣虛擬而成的透明的巴掌拍在它的屁股上,一股大力將雪狼直接掀飛,朝高空中衝了上去。
“只准在後花園轉轉,不準跑遠了!”容淑藍的聲音在雪狼和小東的腦海中同時響起。
雪狼揚起四肢,在高空中穩住身形,昂頭嘶吼一聲,輕飄飄落地,繞着蠟梅林兜起了圈子。
夜萱帶着念哥兒也來了。
念哥兒看見雪狼背上的小東和夭夭,雙眼放光,立刻擡起小臉,看了看自己的孃親,又轉眸看了看一旁的容淑藍,果斷地奔道容淑藍身邊,伸手拉着她的衣袖,脆生生道:“姑姑,我也想騎小狼!”
雪狼步伐一滯,鬱悶極了。
這些人類有夠討厭的!人人都喊它小狼,它哪裡小了?!
“小狼,過來!”
容淑藍柔和的聲音在雪狼腦海中響起,雪狼收起血瞳裡的小情緒,絲毫不敢遲疑,立即奔了過來。
容淑藍抱起念哥兒,讓他坐在小東身後,拍了拍雪狼的後背,笑道:“小狼,走慢一點,讓他們玩兒一會,就送他們回房。”
“嗷嗚!”雪狼昂頭髮出一陣響亮的狼嚎,繼續在蠟梅林裡兜起了圈子。
“嫂嫂,你在這兒看着小傢伙們,我去尋哥哥有點事。”
“妹妹,你自去忙好了!一會我帶他們回孃的院子,跟娘一起用午飯。”
夜萱笑盈盈地答應着,目送容淑藍遠去,抱着手爐走進涼亭,在長椅上坐下,賞着雪景,聽着兒子和龍鳳胎歡快的笑聲,昨夜的戰爭帶來的抑鬱,已一掃而空,心頭都敞亮起來。
前院大書房裡,容叔權與幕僚正在商談後續的事情,容淑藍就來了。
容叔權看着妹妹灑脫地大步走來,劍眉一揚,嘿嘿笑道:“妹妹,老九前腳剛走,你後腳就來了。你故意的吧?”
說完,容叔權才猛然想起,這個玩笑話說不得。現在自己的妹妹是老九的弟媳!
容淑藍臉上沒有絲毫不悅,點頭道:“沒錯,我不想見他。”
容叔權搓了搓手,訕訕然笑道:“妹妹,你找我有事?”
容淑藍不答,轉眸對幕僚們道:“你們先下去。”
幕僚們對這位容家姑奶奶瞭解不深,但是石頭城這個月,人人碗裡吃的,都是這位姑奶奶的家將送來的米。
所以,潛意識裡,大家對容淑藍,多了兩分感激三分敬畏。聽見她這般說,紛紛行禮告退了。
兄妹倆面對面坐下,容淑藍率先道:“哥哥,你打算在石頭城過下去了?這裡又荒涼又貧瘠,有什麼好的?”
容叔權不知容淑藍把他跟沈泓的對話聽了一耳朵,乍然聽到這話,愣了愣才答道:“父親喜歡這裡,我是住哪裡都無所謂。”
容士誠半輩子的心血都傾注在石頭城。不捨,倒也不奇怪。
容淑藍沉吟着擡起頭,四下掃了書房一眼,一邊起身,一邊道:“哥哥,你來——”
容淑藍走到書房北牆下。這裡掛着一幅巨大的輿圖,是整個北疆和北漠的輿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