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聽雪與柳飛霜死於李輕歌之手,在整個李氏家族都是有所傳聞的。
剛剛阻攔李輕歌的女子,名叫李涼金,父親名叫李靖立,李靖立是李靖成的弟弟,行四,但因常年在外,鮮少在家,所有李輕歌幾乎連這位四伯的面都沒有見過。
因此李涼金自小是在李氏主屋長大的,其中自然少不了白落梅的功勞,她對白落梅忠心耿耿,剛剛的行爲完全是爲了白落梅而已。
本以爲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李輕歌會有所收斂,但是沒想到李輕歌會如此的肆無忌憚,出手毫不留情。
她剛剛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就距離她那麼近!
李輕歌坐在椅子上,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是在座的人都知道她是一個行事狠辣,不好招惹的人。
有些許不善的目光微微收斂,但更多不善的目光恨不得在李輕歌的身上盯出一個洞來。
李涼金癱倒在地,就如同缺水的魚,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一張臉上眼淚橫流,她粗重的喘息聲在大廳之中格外的清晰。
那種窒息的感覺消散掉之後,她連滾帶爬的爬到了李聽月的身邊,像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一般,涕泗橫流的對着李聽月道:“聽月姐,你要爲我做主啊!”
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脖子上一處紅腫的勒痕格外的清晰,從頭到尾的過程在場的人都清楚。
許多人都露出了看戲的表情。
畢竟李輕歌殺了李聽月的妹妹李聽雪,而新一屆的第一天才的爭鬥更是若有若無的爲二人的關係蒙上了一層陰霾。
李聽月會怎麼對待李輕歌?
應該會想爲自己的妹妹報仇吧,這正是一個發難的好時機!
李涼金甚至已經抱住了李聽月的大腿,只爲了懇求她爲自己做主。
但見李聽月面上沒有一絲一毫多餘的表情,平平淡淡,對於李涼金的懇求視而不見,她是族長之女,又天資不凡,上面又沒有李長明這樣的老牌天才壓着,在整個廳中,論血脈與資質而言,她便是最大的。
李涼金也是瞅準了這個機會,想要將李輕歌趕出廳中。
“滾回去!”李聽月淡淡的道,聲音平靜,聽不出是喜是怒。
李涼金渾身一抖,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李聽月。
不明白她爲何不乘次機會,對着李輕歌發難?
“既然大家都到了,現在就開始議事吧!”
她的語氣依然很平靜,對於李涼金的懇求視而不見,更像是剛剛那件事情完全沒有發生過。
許多人的心中有些發懵,不明白李聽月這是什麼意思。
她這算得上是在袒護李輕歌嗎,還是隱而不發?
只有李涼金渾身顫抖,目光之中全是不可置信,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看着端坐着的李聽月,渾身上下冰涼一片,哆哆嗦嗦的爬回了自己的位置之上。
她曾經聽白落梅說,李聽月是一個白眼狼,別人殺了她的妹妹,居然連仇都不報。
她之前還不信,李聽月在她的印象中總是有些高高在上而又冷漠。
但是冷漠也不至於不近人情吧,印象中的李聽月還是很聽白落梅的話的。
她一直覺得那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甚至還勸說白落梅道:“聽月姐姐只是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機會而已!”
可是剛剛那麼好的機會,李聽月卻選擇了視而不見,甚至是袒護殺了她妹妹的兇手。
也有許多人對李聽月露出了讚許之色,這是李聽月以大局爲重,不會因爲私事而偏袒,李氏有這樣的少主帶頭,才能走向最終的勝利。
“我相信,諸位在前往落日城的時候,都遭遇過伏擊!”這是李聽月開口的第一句話。
李輕歌有些意外,沒想到不止她們一撥人遭遇到了伏擊,聽這語氣,應該是許多人都遭遇了。
“是啊,出手的人好像是飛仙宗的殺手!”
李聽月微微頷首,道:“的確是飛仙宗的殺手,此次與白氏結盟的人我們心知肚明,與飛仙宗結盟的很有可能便是蘇氏或者長孫氏!”
這與李輕歌心中所想別無二致。
“秘藏的消息一出,就流言四起,長明已經去了融日城打探消息,明後兩日就會回來,但是諸位不要忘了秘藏的消息是城主府放出來的,一切小心爲上!”
“這落日城的城主爲何要邀請我們四大家族的嫡系居住在此?難道是爲了將我們一舉除之嗎?”
一個模樣清秀的綠衣女子發問,她名叫李冰。
之所以有此一問,也是有緣由的。
他們入住這幾日,城主府中每一日都有人死去,而且死的莫名其妙,讓人心疑。
“不會!城主府雖然世居於此,但想要將我們四大家族的嫡系一舉除之,也是不可能的,冰兒不要胡亂猜測,擾亂人心。”
坐在李冰旁邊的男子連忙否認了李冰的話,並且有些責怪的看了她一眼,說話的男子是李冰的嫡親哥哥,名叫李謝。
“應該是讓我們都活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不然我們哪一個家族要奪城,他們都是無法反抗的,不如將我們聚集在一起,我們互相忌憚,反而城主府能夠安然存在!”
李宛如一開口,立刻切中了重點。
“每一日都有人莫名其妙的死去,只不過是給我們一些警告,甚至激化我們四大家族的矛盾!”
李宛如的一番分析有理有據,讓人信服。
此時誰都不能對城主府出手,一旦出手,就會打破平衡,平衡這是一種很微妙的東西。
正是因爲有了平衡,許多事情纔會長存。
“只是他們爲何要放出秘藏的消息,要知道他們不放出消息,我們全都忙於爭奪城池,根本不會發現秘藏的!”
“那就說明,他們想要秘藏被發現!”
所有人都七嘴八舌的議論着,集思廣益,許多事情在這樣的議論之下,都讓人心中有了底。
“今晚城主古卓設宴,各位兄弟姐妹們在參加的時候,切記小心,不可大意!”李聽月見該商議的事情都商議的差不多了,又再三的叮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