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慕容嫣被踢下擂臺,下面的人好久都沒反應過來,等到反應過來,全是一片哭天搶地之聲。
“我的元石啊……”
“賠死了……”
一時之間,用鬼哭狼嚎來形容是再好不過的,當然,其中也隱隱夾雜着幾聲興奮的嚎叫。
“這都是什麼西楚第一天才,原來是個繡花枕頭,老子的元石就這樣打水漂了……”
罵罵咧咧的咒罵聲,讓慕容嫣慘淡的面色隨時都會破裂開來,勉強支持起來站立的身體更是搖搖欲墜,不堪一擊。
她在這一瞬間,從神壇跌落地獄,完全是因爲李輕歌纔會這樣。
慕容蝶和慕容仙連忙扶住了她,讓她不至於癱倒。
直到坐到了青鸞馬車上,她都沒有反應過來,目光空洞,似不知自己在何處。
“姑姑,她肯定是使了卑鄙手段,下一次,你再打回去就是!”慕容仙連忙安慰,一張小臉上全是憤憤不平之色。
她爲慕容嫣鳴不平。
“對,她不過就是一個被六皇兄退婚了的廢物而已,現在居然還敢在你的面前張狂!”
二人一唱一和,終於將慕容嫣的神給拉了回來。
她的眼中詭譎一片,彷彿有一道黑色的深洞一般,讓人難以琢磨。
馬車行走的很平穩,如此表情的慕容嫣讓一直嘰嘰咋咋不停的慕容仙和慕容蝶一下閉上了嘴巴,打了一個寒顫。
李輕歌下了擂臺之後,徑直走到了之前開設賭局的人面前。
此時哭的最慘的就是他,一雙眼睛硬生生的哭成了核桃一般。
“我記得,我之前在你這壓了一百萬元石,是不是該兌換了……”李輕歌笑嘻嘻的說道。
一看見她,開設賭局的老闆下意識的拔腿就跑,李輕歌的手一下落到了他的肩膀上,道:“你跑什麼?”
李輕歌的笑容有多燦爛,此時這開設賭局的老闆內心就有多陰暗。
他恨不得剁了自己的一雙手,悔不當初,爲什麼要開設這賭局。
一定是被豬油蒙了心。
一百萬元石啊,況且這大多的人都壓的慕容嫣。
一賠十的賠率,把他賣了也賠不起。
宮蘭兒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也出現了,她身披五彩霞光,笑意吟吟,觀之可親,道:“我也壓了一百萬元石!”
“噗通……”
被李輕歌按住的老闆一下跪了下來,如同一癱軟泥一般。
“記得拿了元石自己送到李府來,不然我不介意動用一些李氏的勢力!”
“對,自己拿元石送來,不然我也不介意動用一下……神風學院的勢力哦……”宮蘭兒望着這老闆,笑嘻嘻的說着俏皮話。
這老闆的耳朵裡好像有兩道雷鳴炸開了一般,宮蘭兒已經拉着李輕歌的手,道:“我就知道李姑娘你一定能贏!”
“這次慕容嫣自己輸了就不說了,輸了還要賠元石,估計要氣悶上好長一段時間了,萬一在戰場上遇見我們二人,估計馬上提刀殺了我們二人,纔會解恨!”
李輕歌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道:“你怎麼知道賭局是慕容嫣開的?”
“我猜的!”
宮蘭兒眨了眨眼睛,並沒有說出實話,李輕歌沒有深究,就在此時,一陣寒意忽然席捲了全身,讓她整個人如墜冰窖,森寒刺骨,讓她硬生生的打了一個寒顫。
有人在看她!
李輕歌心生警惕,連忙回頭看去,但是背後卻沒有任何的人有異常。
她疑惑的回頭,芒刺在背的感覺再次傳來,她被人盯上了!
李輕歌毫不懷疑,又轉頭看去,依然一點異樣都無。
她頻頻回頭,引起了宮蘭兒的注意,宮蘭兒疑惑道:“怎麼了?”
李輕歌自然是不可能與她說,搖了搖頭,道:“我夫君還在等我,我先行離開一步了!”
“戰場上如果再遇,我們可是朋友?”
眼看李輕歌就要離去,宮蘭兒突然問道。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李輕歌徑直的朝着入雲樓走去,她的回答讓宮蘭兒佇立在原地許久,呢喃着她這句話,不知道在想一些什麼。
等到再次擡頭的時候,她的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黑衣少年,這少年的臉色膚色近乎病態的蒼白,銀灰色的頭髮遮住了隱隱發出熒光綠色的眼瞳,右邊臉頰帶着一條深可見骨的刀疤,明明就站立在陽光之下,但是他的周身卻陰冷無比。
“觀看了比武?”
“看了!”
“能殺嗎?”
“能。”
“不愧是飛仙宗的第一殺手!”宮蘭兒的面上掛起了一抹滿意的笑容,拍了怕他的肩膀,卻一把被這少年揮開。
宮蘭兒面上的笑意不變,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整了整衣袖道:“千絕,你前兩天刺殺慕容嫣,何故失蹤?”
“你沒有資格管我!”
千絕冷嗤一聲後一轉身,整個人就化作了空間之中的一道漣漪,消失的無影無蹤。
李輕歌進了入雲樓之後,發現在這等待自己的已經不是楚傾邪了,反而換做了南夜。
南夜優哉遊哉的搖着扇子,腳放在椅子上,說不出的閒適。
“楚傾邪呢?”
“走了!”
“走哪裡去了?”
“回西洲了!”
二人之間的對話乾淨利落,李輕歌卻在聽到回西洲了這句話的時候一下僵硬在原地。
“真的回西洲了?”
“對,主子可是特意交代,讓我和無雙陪你去寒冥之地,到時候主母可不要忘了我們倆啊……”
聽見南夜這話的時候,李輕歌是徹底的相信了,楚傾邪是真的走了,剛剛纔提起的興致一下就低迷了起來。
沒想到楚傾邪說走就走,一點防備都沒有。
如此急的回西洲了,肯定是有什麼事情吧!
李輕歌在心中胡亂的揣測,看着她憂心忡忡的樣子,南夜又嗑了一粒瓜子道:“別擔心,是夢飛飛那貨,不知道被什麼美人勾了魂,然後東西被偷走了,惹的魔皇大發脾氣而已……”
聽了解釋,李輕歌放心了許多,但遺憾的是,還沒來得及道別,就已經分別。
“你們先回李府吧,我晚一些再回!”李輕歌轉身,失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