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是白宣,就連柳飛霜也沒有想到李輕歌會說動手就動手,聽見李燕歌說這李輕歌怎麼囂張是一回事情,但是親眼看見又是一回事情,打狗還要看主人,自己的狗此時此刻居然被那個賤人生的傻子踩在了腳下,這讓她怎麼能忍?
她從原地一躍而起,一陣凌厲的掌風就朝着李輕歌的面門襲來,李輕歌心中一驚,沒有柳飛霜這氣勢已經達到了前世時大宗師的水平,這不李輕歌是她能對抗的!
李輕歌的反應極快,一腳將白宣踹向了柳飛霜的方向,這一腳也不是隨隨便便踹的,用了一些內勁,白宣當即悶哼一身,嘴角溢出了一絲鮮血,柳飛霜再衆人面前自然不能棄白宣不管,若是如此寒了下人的心,恐怕以後也沒人會替自己賣命了,連忙卸了掌風,反過來去接白宣。
要是換做以前,李輕歌與這柳飛霜硬撼也是未必不可能的,但是現在這具身體,實在是太弱了,李輕歌搖了搖頭,不由有些遺憾,要換在以前,能與這樣一個大宗師交手是可望不可求的。
李輕歌也沒有多做猶豫,拉着燕草連忙就往外跑。
燕草不斷的慌張的回頭,看着柳飛霜正陰沉着一張臉惡狠狠的看着自家小姐,那眼神,似乎恨不得立即將其殺死一般,她不由打了一個寒顫,吶吶的喊了一聲:“小姐”,李輕歌卻抿着嘴脣,似乎正在想着什麼。
柳飛霜抱着懷裡的已經暈厥過去的白宣,看着李輕歌離去的方向,目光陰沉,但最終沒有選擇繼續追過去,揮了揮手,示意這些人下去,但仍然忍不住怒罵了一句:“真是一羣廢物!”
“夫人,要去請個大夫來給白宣瞧瞧嗎?”,一個衣着華麗的老婆子連忙湊上前來低聲問道。
“請啊!當然要請啊,好讓老爺看看這個賤人生的傻子到底幹了什麼好事!”
“那夫人……,這白嬤嬤的屍體怎麼處理纔好?”
又有人不長眼睛的討好道。
柳飛霜忽然回頭,惡狠狠的看了一眼他道,紅脣掀起一個殘忍的弧度道:“還能怎麼處理,當然是讓她死無葬身之地,拿去喂狗,才能消我心頭之恨!”
說到這,她又轉頭看向李燕歌的房間,眼淚涌上眼眶,哽咽道:“我這都做了什麼孽啊……”。
一向深得她心的柳嬤嬤已經眼尖的吩咐了人去請老爺過來了。
謝雲樓這邊鬧騰着,吵成了一鍋粥,李輕歌已經帶着燕草回到了院子裡,她所居的院子自然比不上流水別院和謝雲樓那樣的住所,只是所破破爛爛的屋子,年久失修,就算是李府的下人估計住的地方都比這好。
這裡曾經是李輕歌的孃親住的地方,自從生她難產去世後,這院子就空置了下來,也不會有人管,只有院子前掛着一塊脫了漆的牌匾,寫着“停雲居”三個字,其中“居”字已經沒了半個身子。
適才她本想直接殺了李燕歌和柳飛霜母女二人爲李輕歌和白嬤嬤報仇的,但是柳飛霜一出手,她便知道以自己現在的實力是不可能打得過柳飛霜的。
於是當機立斷傷了白宣,再加上之前斷了李燕歌的脊椎,哪怕吃神品丹藥也得養上十天半個月,再加上她手法古怪,柳飛霜現在估計一心一意都撲在了李燕歌的身上,無暇顧及自己了。
可是等到李燕歌真的脫離了危險,自己就危險了,想到這她的心中也沉重了起來,雖然吸收了原來李輕歌的記憶,可是她畢竟心智不足,又長期被李燕歌母女二人欺負。
所見所聞也不過李府這一畝三分田,根本不瞭解外面的世界,更不要提,李輕歌想要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世界了。
進了屋中,才發現這屋子雖破,但是卻是收拾的格外的整潔,想必也是白嬤嬤的手筆,可是,這樣對她疼愛至深的白嬤嬤,以後再也不會有了!
念此,李輕歌不由動情的撫摸着這屋中的一點一滴,眼眶漸漸紅了起來,她雖然才融入李輕歌的身體一天,但是她已經感覺到自己就是李輕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