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蝶舞也不知道怎麼和他說,兩個人在城門的時候,那樣擦肩而過,好像已經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我不知道京都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唐羽天聲音不大,只能讓田蝶舞聽見。
田蝶舞看了一下唐羽天,看到他們一行人不但毫髮無傷,而且還抓了人回來,事情應該很簡單。
“她沒事吧。”田蝶舞輕聲說。
“沒事,只是受了一點驚嚇,我已經讓林琨把她送到皇宮裡面了。”唐羽天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田蝶舞,沒有想到田蝶舞竟然會關心雲絡珠。
“你不用那樣看我,雖然我們之間不可能會和睦相處,但是畢竟都是從大方來的,最起碼不能讓她和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死了。”
唐羽天十分無奈的笑了一下,但是田蝶舞能做到這樣已經非常不容易了,畢竟曾經雲絡珠對她下過手。
這個也是田蝶舞真實的想法,雖然她不喜歡雲絡珠,但是還真不想讓雲絡珠在這種時候有什麼事情,畢竟他們從大方來的。
“葉孤城怎麼不在?”唐羽天環視了一圈,沒有發現葉孤城。
“在照顧韓小姐呢,今天韓小姐幫他擋了一下燒壞是柱子,受傷了。”周繼恩簡單的說:“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我姐姐也在那裡呢。”
應該是真的沒事,要不然一羣人也不會這麼開心的在這裡吃飯。
桑格奇和巴布爾他們在一起喝酒,這是他第一次和這些人在一起喝酒,以前他覺得和這些人在一起喝酒不符合自己的身份,也不和禮數,現在覺得他除了是一個太子之外,還是一個人。
而且今天他徹底在戰王府面前完勝了一次,雖然其中包含了很多僥倖的成分,他真是不知道當時田蝶舞爲什麼突然會想到去六衛營。
巴布爾喝了一會兒湊到太子身邊了:“太子,大方的蝶舞郡主不錯。”
桑格奇看着他,也沒有反駁,一臉的思想。
巴布爾瞬間就開心了:“你看這幾年,誰敢動戰王府,可是她敢,她要做的事情,連戰王府的人都要一邊站着。”
“那是因爲她是大方的郡主,也是大方的使者。”桑格奇說着拿着粗陶碗喝了一口酒,要是平時他怎麼可能拿這種碗裝東西。
“對啊。”巴布爾說着壓低了聲音:“太子來了這麼長時間,也看出來了,六衛之前大部分都被戰王府的人把持着,之所以沒有全部把持,是因爲還有忠於皇上的一些將領,他們的日子也不好過,大多糧餉都被扣了,不但補貼不了家裡,還要靠家裡補貼一點。”他說着聲音又被自己壓下去了一點,這次不是因爲小心,而是心裡憋屈。
桑格奇看着一向粗狂的漢子,突然之間有一種難以抑制的憋屈,心裡也不好受,拿着酒碗和他碰了一下。
“是本太子無能,讓弟兄們受苦了。”他十分沉默的說。
“不是太子。”巴布爾說着又有些說不出來話了,然後乾笑了一下起身走了。
一邊一個老士兵看到巴布爾這樣,微微的感慨,看到巴布爾離開湊到了太子身邊。
“太子,巴布爾的事情太子不知道吧。”那個老兵十分感慨的說:“他父親就是六衛的人,而且還是一衛將領,他從小就在六衛玩兒,本來可以繼承父親的官職的,可是他父親被戰王壓制,年紀大了被氣死了,他來六衛很少領到糧餉,家裡有一個老孃和姐姐,爲了讓他在六衛待下去,給別人做粗活。”
“什麼?”桑格奇瞬間就愣了,他沒有想到竟然有這種事情。
老兵十分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太子知道的還太少了啊,你不知道六衛現在成什麼樣了,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是爲了領那一點糧餉,可是這樣也沒有活路啊。”
桑格奇這次是真的震驚了,不和這些人坐到一起,還真不知道京都之中竟然有這麼多的事情。
這個時候巴布爾回來了,臉上還是笑着,一邊的老兵看了他一眼,有些無奈的坐到一邊了。
“太子早點回去吧,要不然皇上要擔心了。”巴布爾這個時候也沒有什麼酒意了。
桑格奇搖了搖頭:“今天我就住在軍營裡面了。”他簡單的說。
“這……”巴布爾有些擔心的看着桑格奇。
“沒什麼,來繼續喝酒。”桑格奇也不說巴布爾的事情了。
當巴布爾送桑格奇回營帳的時候,桑格奇突然說:“你覺得我娶了蝶舞郡主,我們桑坦就有了希望?”
巴布爾愣了一下立馬跪在地上:“屬下不敢妄言,只是蝶舞郡主來我們桑坦半年有餘,做的事情真的是爲我們桑坦百姓着想的,雖然她力量有限,但是也竭盡所能了,她不畏戰王府,是我們桑坦皇室正統應該有的姿態。”
桑格奇點了點頭扶起巴布爾:“這件事我知道了,你不要再說了,要知道禍從口出,一不經意就會落人把柄。”
巴布爾很鄭重的點了點頭,桑格奇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轉身回營帳了。
六衛裡面的牀沒有皇宮裡面的舒服,只有士兵給他端來了熱水,沒有其他人伺候,但是這種感覺和以前完全不同。
他躺在牀上開始想巴布爾說的事情,他也知道田蝶舞雖然不是真正的公主,但是她的能力,她的魄力都不是一般的公主能比的上的。
只是她身邊有一個唐羽天,兩個人永遠都不冷不熱的樣子,唐羽天卻是爲了田蝶舞纔來的桑坦,再加上之前在禹城的事情,他不想輕易的介入到他們之前去。
他只是很奇怪田蝶舞會給他一種特殊的感覺,算是一種莫名的吸引力,雖然這種吸引力和男女之前的喜歡沒有多大關係。
如果真像巴布爾說的,如果娶了田蝶舞,對桑坦會有莫大的幫助,他是不是不應該就這麼簡單的看着?
田蝶舞和唐羽天也沒有睡覺,莊子被毀之後,一羣人還能這麼開心,應該是被鍛煉出來了,反正人的一生到最後什麼都帶不走,想做什麼就做了什麼,那麼還有什麼好去不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