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羽飛看了看一臉不開心的陸翊,又看着雲絡珠:“我也走了,他現在不記得我們,不要做的太偏激了。”
“恩。”雲絡珠咬着牙說。
唐羽飛出去快走了幾步追上了田蝶舞:“我能單獨和田小姐說幾句話嗎?”
田蝶舞看了看祥瑞嫂,祥瑞嫂點頭向一邊走了,唐羽飛微微側身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兩個人走了出田園居的一條路。
田園居距離垛田不遠,出了門就能看見,這樣放眼望去一片綠色,充滿了生機,讓人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這件事真是委屈田小姐了。”唐羽飛有些爲難的開口了。
“沒什麼,過去的記憶不管好不好,都是真實的發生過,誰也逃避不了,我也不能讓他失憶着和我在一起一輩子。”田蝶舞說着很認真的看着唐羽飛:“我現在把他讓出來恢復記憶,但是唐大人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唐羽飛看着田蝶舞。
“如果”田蝶舞十分不確定的說“他恢復記憶了,還記得我,還想和我在一起,望唐大人成全。”
唐羽飛愣了一下,他怎麼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呢,要是五弟恢復了記憶還要和田蝶舞在一起,到時候怎麼辦,那個時候任憑是誰都阻攔不了。
“這個……”唐羽飛十分爲難的說。
“唐大人莫不是嫌棄的我的身份?”田蝶舞直接說。
唐羽飛不知道怎麼說,身份是一方面,以田蝶舞的身份不管怎麼樣都配不上他弟弟的,除非作爲侍妾存在,但是他弟弟以前的不會接受這樣的事情。
要是他恢復了記憶,記起了雲絡珠,憑他對自己弟弟的瞭解,他是不會看別的女人一眼的。
要是他的弟弟還記得這一段記憶怎麼辦?記得自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在一個女人面前撒嬌取鬧,他難道能接受這樣一個自己。
“田小姐,恕我直言,你和我弟弟之間……”唐羽飛十分無奈的說。
“那隻能等到時候他恢復了記憶,看他怎麼做了,不管他怎麼做,我都毫無怨言。”田蝶舞很認真的說。
唐羽飛認爲也只能這樣了,現在他已經捨不得放棄田蝶舞了,未來究竟怎麼安排還真的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兩個人慢慢的沿着小路走着,路兩邊的柳樹已經鬱鬱蔥蔥了,一點都不像今年剛移栽過來了,唐羽飛問了這裡的各種東西,田蝶舞都簡單的回答了。
知道這些事情時候,唐羽飛更加確定一個想法了,那就是田蝶舞有富國之能,她能把一片荒灘變成良田,而且看樣子,這裡將會成爲一個新的村落。
他好像看到了過幾年之後,這裡居住的人在這裡安居樂業的樣子,田蝶舞一開始就規劃好了一切,並且能在這個時候,藉助這個契機整理的非常好。
如果這個女人真的讓窮山僻壤變成魚米之鄉,這種人他絕對要留着。
“我聽楊公子說官府糧倉的糧食都是發黴結塊的,根本就不能用。”田蝶舞突然說,其實她不是突然說,只是找一個合適的機會說而已。
“是啊。”唐羽飛和田蝶舞說了一會兒話,心情不錯,提到這件事之後心情就立馬不好了。
要不是因爲官府的糧倉裡面一點糧食都沒有,他也不會這麼被動,現在安置饑民這麼慢。
“這個不正常啊。”田蝶舞有些奇怪的說。
“爲什麼?”
“禹城大旱之後,官府一直都沒有開倉放糧,而糧倉裡的糧食,沒有兩三娘也不會發黴到結塊的,禹城這幾年的收成應該不錯,官倉裡面不可能會是那樣的啊。”田蝶舞十分鬱悶的說。
唐羽飛點了點頭:“我也知道不應該是那樣的,可是我剛來禹城,很多事情都不熟悉,就算知道鄧闊那個人有問題,也沒有辦法。”
“你爲什麼不審他呢?”田蝶舞有些不明白的說。
唐羽飛有些無奈:“我現在的處境有點兒微妙,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不能隨意的審官員,要不然會惹到很大麻煩。”
田蝶舞點了點頭:“不審鄧闊,但是可以審別人。”
“誰?”唐羽飛眼睛亮了起來。
“原來禹城有兩個家族,一個是金家,一個是汪家,汪家已經被你滅門了,自然沒有好說的,但是金家能不發國難財就說不過去了。”田蝶舞簡單的說。
唐羽飛看過田蝶舞給他的人物關係圖,其中他也發現了金家有問題,可是金家一開始就沒有屯糧,這個是禹城人都知道的事情。
“可是金家真的沒有屯糧啊。”唐羽飛十分無奈的說。
“沒有屯糧證明他有糧食賣,他的糧食是什麼地方來的?”田蝶舞猜測着說。
她知道鄧闊的底細,而金延庭和鄧闊關係很不一般,鄧闊劫持的是鹽,而金家就是鹽商,金家的鄧闊劫持鹽的情況下,從來都不卻鹽,那麼問題就很明顯了。
只是田蝶舞現在還不想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這樣會讓人質疑她的。
唐羽飛十分驚訝的看着田蝶舞:“你懷疑……”
“我只是懷疑而已,不過要花點兒心思確認一下,要是真的有關係,那麼糧食的問題就能稍微的緩解一下了。”田蝶舞簡單的說。
“恩,我這就回禹城。”唐羽飛直接說。
“那陸翊的事情……”
唐羽飛想了一下:“先讓絡珠住在你這裡,誰也不知道他恢復記憶之後會怎麼樣,還是要等他恢復了記憶再說。”
“恩。”田蝶舞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但是他們都沒有想,要是陸翊一直都不恢復記憶怎麼辦?
田蝶舞想過了,她現在還小,大不了等幾年就好了,在這個時代,到了十五歲還認爲自己還小,好要等幾年的人,真的不多,而她就是其中的一個。
陸翊抱着門框,任憑雲絡珠說什麼,他都是愣愣的抱着門框,田蝶舞讓他在這裡聽着,他聽着就好了,他不是在聽着嗎。
而一邊的雲絡珠說了半天,看到陸翊一直都是這樣,眼睛一紅,竟然又哭了起來,她這一哭,陸翊纔回頭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