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銘雖然不懂得“神女“二字的意思,卻也能猜測出個大概來,他笑道:“瞧,你相公與我也是一個意思。“
徐素瑤見蕭楠霆寫了一張便翻一頁接着寫,寫的還是那兩個字,心裡慢慢的靜下來。
神女,這個話題他們很早以前聊過。
眼睛閉了閉,再睜開已是一片清明。她揚眉笑道:“來吧。我們接招吧!“
說話間自有一番眉飛色舞。
徐思銘心神一漾,點頭道:“好!“
兩個人一同走向平平和安安,徐思銘抱起了安安,徐素瑤抱起了平平,只見徐素瑤吻了吻平平的額頭,輕聲道:“平平,你是上天給孃的禮物,要好好的,娘會一直陪着你,一直到你健健康康長大,能獨當一面爲止。“
平平眼眶一溼,哇的一下哭出聲來:“娘。我怕!娘,娘!“
徐素瑤瞬間淚盈於睫,她慌忙將平平摟的更緊些,表達自己的歉疚與珍惜。心中默默發誓,她再也不會讓平平經歷這些不該有的擔心害怕了!
看了徐思銘一眼,徐素瑤點了點頭,徐思銘將安安給了徐素瑤,徐素瑤抱緊了安安之後,對徐思銘說道:“我在宮裡等你,你一定要儘快趕過來,怎麼說話,你自己有分寸吧○,w↙ww.?“
徐思銘擡了擡下巴:“那還用得着說?“
徐素瑤道:“那就好。“
話音未落之際,她已動用意念,再擡眸間,徐素瑤與平平安安兩個人已經回了真實的世界,此時此刻,他們正站在殿外倒塌的碎石之上。
徐素瑤蹙眉,穩了穩身形,忽聽得身後一個老態龍鍾的聲音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沒死,太子殿下沒死!“
扭頭去看,正是繼董閣老之後上任的張閣老。而跟在他身後的,則是欽天監的慄監正。再往後看去,都是一羣注視着他們母女三個的人,有宮裡的大臣,有僥倖存活的宮女太監,他們臉上行色各異,心中心思,呵,自然也是多端。
徐素瑤嘴角一勾,挺了挺身子,站在那裡紋絲不動,等着衆人走上前來。
不管他們離的多遠,幾乎都是同一時刻來到了徐素瑤的面前。
徐素瑤先是面不改色的掃視了他們一圈,才指着張閣老對福公公說道:“掌他的嘴!“
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徐素瑤滿意的看着他們的反應,挑軟柿子捏,只是徒增笑料而已,要挑,就挑硬刺,拔了硬刺之後,別的人就好辦了。
福公公微微有些猶豫。
徐素瑤接着道:“福公公,日後您不再是太子殿下的貼身總管了。“
福公公滿臉詫異之色,嘴巴微微張着,似乎想說什麼,卻不知道說什麼的模樣。
徐素瑤需要的是絕對忠心的人,福公公這一猶豫,已經暴露了他的底線,說明他自己私底下還是權衡利弊的,說明雖然先皇已經明言要他輔佐平平,明言平平是唯一的繼承人之後,他福公公,仍然覺得平平不可能成爲下一任聖上。
這樣的人,即便稍微有點能力,她也絕對不能留,更何況,這個福公公只是懂得些宮裡的人事,而徐素瑤已經決定將整個皇宮都清理一遍房屋都已經倒塌了,不少人已經死於地震,此時不清理更待何時?
但是徐素瑤沒有與福公公解釋,而是扭頭看向張閣老,語調微高:“張閣老,您笑什麼?”
張閣老的笑容還沒有完全收住,此刻被徐素瑤直接點出來,表情來不及變換,便成了不倫不類,他猛烈咳了咳,試圖掩飾自己的失態,辯解道:“貴郡主,臣,不曾笑。”
徐素瑤哈哈笑了兩聲,隨後頓改厲色道:“蠢貨!”他不過是笑自己沒有分寸,不該處置福公公而已,但是他懂得什麼?他能用凡夫俗子的心懂得神女該有的氣度嗎?
張閣老臉色瞬間變白。
徐素瑤再次掃視了全場一圈,高聲問道:“張閣老,你方纔見到太子殿下、小王子與本宮時,說了什麼?”
張閣老不解的回憶了一遍,道:“貴郡主,您是指……”
徐素瑤斷喝一聲:“本宮不願再聽一遍,你只好好想想,你自己做的對不對吧!”
張閣老還沒反應過來,旁邊又有一人道:“是了是了,太子殿下身份高貴,怎麼隨意用那個字?”
死字,是大忌!
張閣老臉色一變。
徐素瑤見了,冷哼一聲:“福公公是先皇留下來的老人,他在宮裡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人,可他都不敢對您下手……本宮也不好再叫別的公公。至於說大臣們嘛,大家擡頭不見低頭見的,要是真打了張閣老,只怕日後面子上也不好看。再者,他們品級都沒有張閣老高,真下了手,還算是以下犯上。本宮細細想了想,如今能打張閣老的人,也唯有閣老自己了……”
在場的人又再次屏住了呼吸。
可這畢竟是皇宮,而徐素瑤面對的,也不是一羣初出茅廬的學子。
這些人,已經在官場滾爬多年,察言觀色能力不說多好,但也不至於太次。
當下,便有人出來和稀泥。
只聽得一個官員道:“貴郡主,張閣老年紀大了……”
“嗯?你的意思是,張閣老已經不堪這閣老的位置,要退位讓賢了麼?”徐素瑤打斷那官員的話道。
那人便面紅耳赤:“微臣,微臣並沒有此意!”說話間,他已經不再看徐素瑤,而是看張閣老的臉色了。
徐素瑤冷笑道:“你看他做什麼,你的官位是聖上定奪的,日後你若是有了什麼錯,也只有聖上可以摘了你的烏紗帽,或是摘了你的腦袋……本宮倒是好奇,你這麼擔心的看着張閣老,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那人已經被徐素瑤說的冷汗連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貴郡主喲喂,你這是在說張閣老已經隻手遮天,連聖上都不放在眼裡了嗎?
徐素瑤見那人已經不再開口,眼神微垂:“張閣老,您請吧?”
張閣老牙關緊咬,不吱聲。
恰在此時,又有一個人站出來道:“貴郡主,您莫要欺人太甚!張閣老一直擔心太子殿下的安危,這纔在乍見太子殿下之時,失了分寸,他乃本能所爲,真情所致,哪裡還顧得上言辭?依我看,不該罰張閣老,反而應該獎勵張閣老!”
徐素瑤嘖嘖兩聲,將平平與安安摟緊了一些,輕笑道:“本能所爲,真情所致!好一個本能所爲,真情所致!”